左天青苦涩地笑笑。“是呀!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多一分钟,洁就多一分危险,教他如何不担心。
“死小表,你敢怀疑我,这不就查出来了。”左天蓝横睇他,两眼冒着火花。
“真的?!”左天青连忙趴到电脑荧幕前看。“范……樱樱,妈的,那个死婆娘。”
他气得破口大骂,不用大脑地直接想去范家揪出她痛打一番。
“哈!罢才谁说我有勇无谋?聪明的犯罪者会把人藏在家中吗?笨蛋。”
走到门口又绕回来的左天青一脸不甘地直睨她,知道自己被骂是活该。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于是他委曲求全的说:“二姊,请一次说完,不要卖关子。”
“卖?你买得起吗?没想到斯斯文文爱装娘娘腔的你也会冲动啊!你这个双面人。”
风似默摇摇头,纵容地抚抚她美丽的长发。
“蓝儿,别逗他了,小心他哭给你看。”
左天蓝没好气地嘟嘟嘴。“我查过范家名下的不动产资料,推断她可能把人藏在内湖的别墅,地址是……”
罢一念完,左天青没有感恩之语就像火箭头一般地飞出去,无暇理会在后面气得跳脚的二姊。
“老婆,保重呀!你的身子可不比平常,别老做出让我心脏停窒的举动。”有此活跃的妻子,生活能不精彩?
“你真是婆婆妈妈,我要去抓坏人了,再见。”她赶着去当“人民保母”。
风似默一把揽住她往前跨的身子。“我送你去,老婆。”
唉!他这妻奴当得可真辛苦。
风似默带着娇妻随后追上,行至范樱樱的别墅前,突然看见左天青的车打滑撞上水泥墙,他们紧张地想下车救援。
却见他自行爬出车外,朝着弯角处大喊,等他们到达时,正好看见一道美丽的弧扁倒向他怀中。
☆☆☆
“她怎么还没醒?医院里的医师全死光了,来个人说清楚。”待在医院看顾孟洁一天的左天青一急,忘了自己的医师身分。
“左老头,你儿子疯了,快送他去精神科挂个号,自个儿医院花不了几文钱。”
戏谑地嘲笑声出自一位头发半花白的老者,他的眼睛因高兴全眯成一条线。
“去你的!万老头,少诅咒我儿子,这是至情至性的表现,非你这庸俗之人能理解。”
“咬文嚼字,故作风雅。”万立行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左自云凉凉地嘲讽,“你粗鄙不堪,画虎不成反为犬。”
“喝!你假清高,没有内涵。”
“你死性不改,老要和唱反调。”
一来一往斗个没完没了的两老,自年轻时代闹到儿女满堂还不肯罢休。
当初万立行嘲笑左自云白生了四个天使般的孩子,到二十七岁还销不出去,实在是他作孽太多连累儿女,才全成了烫手的滞销货。
结果他一恼,把四个孩子全唤到跟前,命令他们在一年之内结婚,好换回不值一谈的颜面。
“听你在放屁,到底谁死性不改,是你老爱跟我斗,没有半点长者风范。”万立行扬扬眉说道。
“是喔,你又好到哪去?当年若若怀孕时你竟隐瞒孩子的人数,害我两手都不够抱。”
一想到一个接一个出世的孩子,他的喜悦已被惊奇给占满了,差点没找万老头打一架。
最后两人决定喝酒庆祝,还醉醺醺地被人扛了回来。
“哼!谁叫你抢走T大的校花飘若小学妹,这是给你横刀夺爱的报应。”当时左自云脸上怔愕的表情真是精彩,万立行觉得痛快极了。
“我横刀夺爱?!你在说什么鬼话,分明是我英俊潇洒的翩翩风度吸引了若若,你这小丑少往脸上贴金。”
“是不是贴金,你我心知肚明,我是怕你长得丑娶不到老婆,才把小学妹让给你。”
左自云笑得咬牙切齿。“为失败找借口的人最可悲,我同情你。”
“死老头,你想干架吗?”
“打就打,你以为我怕你不成?”左自云卷起袖子,一副要拼命的模样。
他们的争吵声惹得有人不悦。
“够了,老爸、万叔叔,要是你们敢吵醒洁,我就跟你们拼命。”左天青怒视两位年过半百的老顽童。
两人面面相觑,怔忡了片刻,接着同时轻笑出声。
“儿子呀,你刚才不是说医师全死光了,怎么叫不醒我的媳妇,这会你反倒怪我们吵。”
“说得也是,我们是在帮你,反而落得两面不是人,太让万叔叔痛心了。”
左天青脸一臊,放柔声音。“洁都睡了一天,怎么还没醒?”
“紧张了?!傻小子。”万立行笑着戳戳他的后脑勺。“她会昏睡是正常的,孕妇都是这样嗜睡。”
“什么昏睡是正……等等,你刚说……”该不是一夜没睡,他的耳朵出了毛病?
“你要当爸爸了,呵呵呵!”
左天青疲惫的脸渐露出傻傻的笑容。“你是说洁她……怀孕了?”
“嗯!大概一个月左右,胎儿只有这么一丁点大。”万立行捏着小指尖比着。
“我要当父亲了、我要当父亲了,耶,我就要有个宝宝了。”他乐得像个疯子拉着父亲起舞。“老爸,你要当爷爷喽!”
“呵!我知道了。”唉!想摇散他一身老骨头哪?左自去早已先一步得知孟洁受孕的消息。
“我要当父亲了……万岁。”左天青笑得嘴都快咧到耳后,握着孟洁的手,他深情地说道:“洁,我爱你。”
孟洁睡了一个很安稳的觉,她在睡梦中听见有人在身边吱吱喳喳的喳呼,眉头微微一缩,缓缓张开困极的眼。
“你好吵,吵得人家都睡不着觉。”
“洁,你醒了。”左天青好温柔、好温柔地凝望着她,嘴角一直维持上扬在四十五度。
“青,是你吵得人家不得睡呀!”她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皮。
“乖,还困吗?”
她点点头。“有点。”
“那你继续睡,我在这里陪你。”
“嗯。”孟洁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饼了不到三分钟,她才稍微感觉不对劲地睁开眼,这里好像是医院。
“青,我在医院是不是?”
“对,你乖乖睡,什么都不要想,一切都过去了。”他抚抚她略显苍白的玉腮。
不要想,一切都过去了?
当他这么说时,记忆如潮水般鲜明的浮现在她眼前,愈是不去想愈是清晰,她的眼蒙上淡淡的迷惘。
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富贵名利如过眼云烟,到底有何好争?争也不过一时,转眼便成空。
“范医师他们呢?会被判刑吗?”
一提到他们,左天青的喜悦被冲散了大半。“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可是婶婶的后半生怎么办?堂弟是她唯一的寄托。”婶婶年岁一大把了,还得为儿子忧心。她有些担心。
“你有没有考虑到我的心情?我差点失去你和孩子。”他当时还以为自己撞到她了,心脏都吓得快停了。
当她冲出来的那一刻,他几乎吓傻了,连忙将方向盘转向。
要是当时的他有一丝犹豫,未能当机立断地转动方向盘,以那时的车速,此刻两人可能已是天人两隔,再也无法分享任何喜悦。
“孩子?谁家的孩子?我没看见有孩子的踪影呀!”孟洁相当困惑。
左天青轻柔地将手放在她小肮上轻抚着。“孩子在这里,有一个月大了。”
“嗄?!”怎么……可能?她迟疑的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肮。
“我很行吧!第一次就中了。”算算时间,应该是第一夜种下的果。
“这是机率问题,和能力无关。”孟洁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身体内已孕有新生命。
“喂,老婆,你蔑视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