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人家的女儿是贤妻良母,他的女儿却是慈禧再世,来世间享福受宠,小李子随侍在侧,寸步不离。
然后左自云不小心瞄到正在梳发的小儿子,一阵气血内翻,女儿娇态全显在他昂藏七尺之躯,要是他的“柔媚”转到女儿身上,而女儿的“刚强”、“精厉”则回到他男儿身,那天下就太平了。
“老爸,是不是逼婚逼急了,三妞不堪其扰之下,决定自力更生逃难去。”左天虹可不担心老三的安危。
四胞胎感应虽然不强,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心电联系,她的直觉向来很准,三妞……死不了。
“你讲什么话,活像我是逼良为娼的狠心老爹。”怎么没人体谅他的用心良苦?她这老爸当的真心酸。
“言重了,老爸,你只是爱抢月老的饭碗,害他老人家没饭吃,天天钉草人而已。”还好她已月兑离魔窟,讲话自然不需顾虑。
左自云眼不瞠,鼻孔猛喷气。“虹、儿,你想气死老爸好当‘孝女’是不是。”
“我不够孝顺吗?你老一声令下,我马上先士卒地当第一炮新嫁娘,为你在万伯伯跟前挣回面子。”
纯属意外,她避婚避到南方小镇,谁知好死不活遇到命定之人,她只好顺应天意,成全和万伯伯斗气的老爸,把自己嫁出去。
“你……”老大是律师,一席话堵得他无言可辩。“蓝儿,你是警官,好歹想想办法。”
左天蓝打了个哈欠伸伸腰。“抱歉,老爸,两个月的婚假还没过完,暂不回警局。”
她是在报私仇,哪有新娘子被绑到法国古堡行礼,缚手缚脚倒也罢了,那三层撒隆巴斯一撕一来,刚好红成一个四角唇,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她是有史以来最丑的新娘,末了还算计她和默跌进两层楼高的蛋糕里,爬了半天没人愿伸出援手,害他们全身滚满三乃油,糗毙了。
有仇不报非人也,这只是小小的回礼。
“你是人民保姆,自个亲妹子出了事不紧张还说风凉话,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无情的女儿。”
欲哭无泪的左天云大声诉着苦,一副无助老人的模样。
“老爸,你太做作了,好歹也掉两滴泪博取同情,哪有女儿失踪,老子反而胖了的道理。”
他是胖了三公斤,不愧是警界传奇,细微处观察的……啐!闭着弯损他肥,不肖女。
“我是太担心了,所以日夜不得安眠,只好以吃来打发漫漫时光。”左自云急忙给自己台阶下。
“早睡晚起叫日夜不得安眠,骗鬼呀!”惟一待在家里的左天青在一边小声嘀咕。
“青儿,你在说什么?”他耳朵可利呢!想背后阴他,哼!回去……不,滚回娘胎再磨几年。
左天青扬起虚伪的假笑,嗲嗲地说道:“没事,老爸。”
“你……”
你字才起,左天青马上聪明地打断。
“我是个手无缚鸡这力的弱……男子,我怕三姐还没找回来,我就先挂了。”他是娇羞不胜力。
“呸呸呸,童言无忌。”养儿不孝,养儿不孝呀!“你们三个给我拿出一点手足之情。”
他的话果然起了连锁反应,三人不约而同“拿”出一大叠沉沉的新台币,聊表手足之情。
这也算是四胞胎的默契吧!
“气……气死我了,你们还真是邪恶的左家人,我替绿儿叫屈,有你们这样的姐弟。”他心痛呀!
左天虹懒懒地动动脚指头。“放心吧!老爸,三妞不是短命之人。”
“搞不好她正躲在世外桃源笑我们笨,傻傻地跳入婚姻陷阱里。”左天蓝跟着放马后炮。
“对对对!两位姐姐所言极是,婚姻乃是无底深渊,一旦跳……呃!两位姐夫别瞪了,小弟失言。”
脖一缩,左天青讪讪地模模鼻子,他是人卑言轻,受不了两位横起眉的姐夫一瞪,赶紧又收回前言,窝在小板凳上当观众。
婚姻有什么好,看看这两位苦命的姐夫忙着讨好爱妻,他原本就憧憬的心就更寒了。
丢尽男人的脸,女婿总该回报一点热情吧!“我说女婿们,你们不会坐视不管吧!”
“爸,我在北部没什么力量,我想,妹婿应该较合适,这是蓝天帮的势力范围。”
商人本诈,再加上律师娇妻的精心教,骆雨霁适时的丢出烫手山芋。
“似默——”左自云殷切的一盼。
众人的焦点往淡漠不语的风似默聚集,幸灾乐祸地等着他接下吃里不讨好的差事。
他在心里低咒一声,打断新婚燕尔的佳侣会下地狱。
“是的,爸,我会拨出两个堂口的手下去找寻三妹的下落。”江湖义气害了他。
正当大家松了一口气,门铃骤然响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要起身去开门,最后一致锁定某个人——
“哎!我去开门,谁叫这里我最小。”不情不愿地左天青站起身,抱怨晚了几分钟出生。
一会儿,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非常有教养地向众人问礼,并简要地说出来意。
“你要找三妞?”
所有人都挑起眉,“用心”地瞧瞧俊男美女的搭配。
方昱和文荃心看见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孔,不由得露出讶然的表情,他们不知道谁才只左天绿,但是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们都不是活泼、爱笑的左天绿。
“我们有件事想请教天绿小姐,不知她是否在家?”文荃心举止高雅地问道。
左自云轻喟,为何他的女儿们没有她典雅的气质。“你找她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想找她打听一个人。”
打听?嗯!记者是无孔不入,找她就对了。这是众人的心声。
“什么人?”
“我的未婚夫,他叫沈烈阳。”
“沈烈阳?!”左自云没听过,他看看小辈们也是一头雾水的模样。“你怎么认为我女儿认识你的未婚夫?”
文荃心微微瞧了方昱一眼说道:“半个月前我曾在回梦艺廊遇见过她,她正打算写一篇冷残的报道。”
“冷残又是谁?”不能怪他孤陋寡闻,他的艺术素养全给了手术刀。
“冷残是我艺廊长期合作的知名画家,文小姐怀疑冷残就是沈烈阳,所以想来请教左小姐。”
方昱是在左天绿身上碰了钉子,随后的文荃心虽没有她的灵美,但也是美人一个,基于骑士精神作祟,他成为护花君子。
毕竟人家是名花有主,他不好垂涎人家的未婚妻吧!顶多偷几个约会而已。
“可惜两位来得不凑巧,小女在半个月前已失踪了,我们也在找她的下落。”
还真巧,消失得真是时候。左家一行人纳闷地想着。
“什么?她失踪了。”文荃心像泄气的皮球垮下肩,眼中有着浓浓失望。
自从火灾后,她找了他七年,一直未能如愿。
她知道他刻意在躲避,因为大火几乎毁了他的脸,在他住院期间她天天上医院去照顾,可是都被他暴戾的狂吼声赶走。
本事他们俩订婚的喜宴,谁知转眼间竟成憾事。
她并不气馁,相信总有一天会找到他,因为有爱在支持着她。
“文小姐,你不要太早放弃,我女婿是寻人高手,我叫他顺便帮你查。”
顺便?老丈人可真会做人情。风似默静静地迎向四张调侃的谑脸。
“谢谢你,左伯父。”
好有礼貌的小孩,左自云乐在心中。“小事一件,不足言谢,有消息我一定通知你。”
他的小事一件不知要累垮多少蓝天帮的兄弟。风似默不置可否地想。
文荃心再三道谢地留下联络电话和地址,袅袅的身影飘然而去,身侧伴随着方昱的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