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改用药膳的方法。”自己果然聪明。
“药膳?”
“就是在中药店捉些滋血养肌的草药煮鱼汤,久熬的汤药少了药味多了鱼的鲜味,你就不再跑给我追。”
斐冷鹰动容地圈住她的细腰。“我哪有跑给你追,是你太会溜了。”害他苦追在后才是真的。
“少动不动就搂搂抱抱的,我可不是填充女圭女圭。”
白紫若稍一挣扎,他搂得更紧。
“你比填充女圭女圭可爱多了,而且爱找我麻烦。”
他是乐于承受这种“酷刑”。
麻烦?啊!差点忘了。“你该换药了。”
“扫兴,我再抱一会儿。”斐冷鹰像个赖皮的小孩,在她怀中撒娇。
恶人自有恶法治。“你再不放手,就吃药丸。”
“有小人心的女人最难养。”他有点不甘愿地松手,临了在她唇上偷得一香这才满意。
哀着唇瓣,白紫若愈来愈不了解自己,她似乎太纵容他在自己身上予取予求,甚至还有一点点喜欢,喜欢唇舌相缠的感觉。
她一定是病了,被他传染上怪病,所以才不设防地被占便宜还沾沾自喜。
“大男人论调,你该和孔老头一起去裹小脚,我不用人养。”她钱多得花不完,正在苦恼着。
“孔老头?”她说的不会正是至圣先师孔子吧?
“哼!孔丘那小老头没事闲话多,尽留些污蔑女人的话,害我念书时得多读一本论语。”什么人养什么烂弟子,七十二门徒,我呸!
什么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颜回的不贰饼?她又不是圣人,能做到“神”的地步。
斐冷鹰陪着笑,注视她手中的剪刀轻言道:“生气归生气,可别拿我当出气筒。”
上次在医院“撕”绷带的余悸,他大感“痛”在心,不想再重演一次皮肉之苦。
“胆小表,亏你是黑道大哥大。”既怕吃药又畏打针,她早一眼看穿他。
解开他身上缠绕的绷带,白紫若细心地用钳子夹取棉布,看到红色的肉疤呈现应有的健康光泽,她满意地帮他抹上冰冰凉凉的药膏。
“伤口处已长出新肉,不需要再缠上绷带,你要记住不要太用力去拉扯左臂,新肉会拉伤。”
望着她一启一阖的樱唇,斐冷鹰耳中听不见任何声音,那股强而浓烈的情感涌了上来,绿眸变得火热,不经意地说出心底话。
“你好美。”
“咦!你……”白紫若一开口唇就被堵住。
这次,她没反抗,顺应自己心底的声音,放纵自己的唇去接受他近乎饥饿的深吮,一再被动地任由他牵着她的感觉走。
人的心是无底洞,永不知满足。
但在紧要关头,总会出现杀风景的人。
眼角扫到的黑影让斐冷鹰瞬间冷却了热情,他喘息着平复奔流的激情,暗自责备自己的疏忽,一再让人模到身侧而不自知。
是伤让他的反应变迟钝,还是他太沉迷于温柔乡里?
美人乡,英雄冢。
“有事吗?艾管家。”
艾丽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我送护士小姐吩咐厨房熬的鱼汤过来。”
“放下,你可以离去了。”
“是。”她恭敬地一弯腰退了开。
等到她一出去,白紫若略微整整衣服,晕红着双颊端起冒着热气的鱼汤要给他食用,谁知月复下一阵骚动,她不动声色的把汤放回原位。
“这鱼不新鲜,有股腐味。”
第七章
银线蛊一向寄宿在人体内,嗜爱有毒味的食物,是蛊毒中唯一对人体有益无害的蛊,而且还会帮助清理体内毒素,甚至调经。
它就像细胞一般游离在血液中,只要有一丝丝外在毒物的刺激,马上在寄居地发出骚动。
白紫若将银线蛊养在体内并不是要测毒,而是经期一直不太顺,时来时停,有时会月复痛如绞,整日不舒服,所以才养了这对夫妻蛊。
只是没想到,它们会救了斐冷鹰一命。
“若若,在想什么,难得看到你也有正经八百的时候。”他不太习惯会“思考”的她。
走在林荫道上,午后的阳光没那么灼人,但仍有一丝暑气,在白紫若的要求下,他这个病人只好陪她到后山散步。
“你有很多敌人吗?”
斐冷鹰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非常忧心的问道:“你怕吗?”他不知她为何冒出这话。
他很自信在她住在萨天帮的日子里,未曾有过争权夺利,刀刃相对的戏码,所以对她提出的问题深感不解。
一个从不停下来思考的懒人,一反常态的凝重神情,教他有些忐忑难安,生怕这是她离开的前兆,而他真的无法放开手。
“你在说什么鸟语,我是在关心你这条鹰命,不想珍禽异兽就此绝迹。”怕?她字典里没这个字。
斐冷鹰咧开唇微笑地搂着她。“你喜欢我是不是?”
“鬼……鬼才喜欢你。”白紫若有些心虚的左顾右盼。“你不要乱毁谤我的清誉。”
“承认吧!你是喜欢我的,不然以你见死不救的个性,哪会关心我的死活。”
努力了老半天,她终于有点反应,不枉他日夜的“骚扰”,虽然只有一点小进展,他也觉得雀跃不已,内心的喜悦无法比拟。
但如果能由她亲口说出,他会更高兴。
“你胡说。我顶多只有一些些不讨厌你,一些些喔!你可不能自作聪明地认为我喜欢你。”
“你最后的那四个字说什么,我刚好没听清楚。”
斐冷鹰掏了掏耳朵,表示她口齿不清晰。
白紫若不服气地重复,“我喜欢你。”一吼完,她就发现自己上当了。
“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不用故作矜持,我也很喜欢你。”骗来的喜欢令他喜不自胜。
“斐、冷、鹰——”该死的男人,她哪有喜欢他。
好吧!她承认有一点点喜欢,只有一点点喔!应该不算数才是。
不过——
在听到他说“我也很喜欢你”时,那一点点突然变成很多点,点点洒在她的心窝上,一丝丝甜蜜慢慢散发出来。
“一个不错的名字,喜欢就挂在嘴上吧!我很乐意品尝你的滋味。”他一低头,就是个长而深的热吻。
擅于把握时机,才能出击致胜。
快要被他热情淹没的白紫若大口的呼吸,真不想将他被人当成实验老鼠一事知之,可又怕他死得不明不白,到了阎王面前告不了状。
看来,她真的不只一点点喜欢他,也许是……
爱?
爱?!
好可怕、好可怕,赶快将这个字从脑海中抹去。
只是抹去了脑海中的爱,它却自行地潜入心房中躲藏,连她都没注意到。
“你认真点好吗?有人要杀你耶!”白紫若略带愠色的瞪他,有些讨厌自己对他的在意。
他无所谓地撩撩她被风吹乱的发。“江湖生江湖死,这是不变的定律。”
“规矩是用来打破,定律也有例外,敌人都模到脖子上,你还在说风凉话。”
斐冷鹰的脸上有一些落寞,他何尝不知有人日夜在觊觎他的位置,恨不得杀他为快。
以前,他可以坦然笑之,现在,他有了牵挂。
“不要紧张,我想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地挑衅,我应付得了。”他当她是指那两位老不死的祸害。
说大话,满招损的道理都不懂。“是呀!人家是不敢,所以在鱼汤加些要命的佐料。”
“鱼汤?”斐冷鹰眼中闪过迷惑。
“对啦!就是刚才艾管家端的那碗鱼汤有毒,你差点就成明天报纸的一则新闻。”永成历史。
他的眼神倏地变冰绿,他不是为自己安危担心,而是她差点就陪他一道受累,因为他本想和她分享那碗鱼汤,可有个疑问——
“你怎么知道那碗鱼汤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