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庭不和吗?该不会……”她下意识看看他空无一物的手指。
镇上的男人大都早婚,少了婚戒不代表他单身,而依他先前大方的程度,身价必定不轻。
出色的外表加上财富,若无娇妻美妾就是风流成性,女人会舍得放过他这头肥羊不宰实无可能。
办多了离婚案件,左天虹没有所谓劝合不劝离的心态,婚姻一旦变了质,如同发了酸的牛女乃,再也找不回那份新鲜美味。
“虹儿,你在看什么?”一只手被她翻来覆去,很难不注意。
“戒指的痕迹。”
找戒指的痕迹。“我从不戴那种女孩子的玩意。”
“我说的是婚戒。”最近的男人愈来愈大胆,以为取下戒指偷腥,人家就看不到戒痕。
这一提醒,骆雨罪想起温婉贤良的古静莲,这一刻他对联姻的事有了迟疑,不确定该不该用一生去赌,因为多了她的存在。
对于虹儿,他有一种提不住的无力感,也许一时能占了上风,但他很清楚,天上的虹彩不同于凡人所有。
“喂!你在发呆。”
“哦!”他口过神,觉得她好像少说了什么。“你刚说什么?”
“婚戒。”她不会傻到自打嘴巴,告诉他没有唤他名字一事。
骆雨霁深深地看着她。“你在向我索取婚戒,我们的关系已进展到这一步吗?”
“你……你疯了,我才不要结婚。”她一副见鬼的模样。“我是怕有人结婚了还不安分,四处打野食。”
结婚?!他脑袋坏了,她死都不要去碰触婚姻这玩意。
“你为什么不要结婚?”听到她的不婚宣言,他的心里怪不舒服,忽略下面的话。
“怕遇上像你这样的男人呀!”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我这样的男人有何不好?富有、单身,有杰出的外在条件,你在怕什么?”他不解地摊开手心。
噢!原来还未结婚。“因为条件太好,女人没有安全感。”她硬拗一圈。
社会已经够乱了,何必缔结怨偶来造成社会负担,当然她的三妹天绿一定不赞成这论调。
“胡扯,嫁给我衣食无缺,你有什么不满?”他才不相信高傲如她会没有安全感。
“即使不嫁你,我也一样衣食无缺,最重要的是没有人在旁边缚手缚脚,自由自在地随意放肆。”
“我不会管束妻子的言行,你分明在找借口不嫁我,律师最擅长打迂回战。”
“商人才狡猾,说一套做一套表里不一,谁嫁给你谁倒霉,种菜瓜得菜花。”她没那么可怜。
他气得拉高她的肩与之对视。“你敢不相信我对婚姻的忠诚,我不会对不起身为妻子的你。”
“你当然不会对不起……我?”她眨了眨眼睛。“你睡醒了没有?我们先前讨论的是家庭不是婚姻。”
奇怪,怎么会变成“夫”与“妻”对簿公堂?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对婚姻一定忠实。”
母亲的下场他亲眼目睹,绝不会制造另一场悲剧,夫妻是一辈子的事,信任是相当重要的元素之一,他不容她逃避。
骆雨霁根本陷在自己的问题中,忘了他们“根本”不是夫妻,一味地追问。
“好吧!你会忠实,可是你搞错目标,我不是你的妻子。”这人是牛呀!你忠不忠实干我屁事。
他怔住了,有些错愕。
是呀!虹儿并非他的妻,这个问题该去问古静莲而不是她,只是他的心正摇摆不定,执意要她的回答。
难道他的心起了变化,不再……无情?
“诡异得很,我们的交情‘讨论’这档事似乎不合宜。”她恢复理智。
他打破了她的防护网,害她像个怨妇似的和他争辩不休,犀利的口才被牵着走,这不是好现象,她需要检讨,反省短暂的疏失。
律师首重冷静和自制力,不轻易泄露情绪而让对方抓住弱点加以攻击,她似乎少了平日洞悉先机的水准。
嗯!她要改进浮动的心态,沉稳应战。
“嫁给我真的很痛苦吗?”明知不该,他忍不住要知道她的心意。
“我不回答假设问题,因为我不是当事人,婚姻好坏连上帝都做不了主,旁人更是无权作答。”
“我是指你不是别人。”
她清清喉咙,正色的说道:“交浅言深,我只问你一句,你有真心吗?”
你有真心吗?他困惑。
心在哪里?骆雨霁回答不出来。“我……”
左天虹不想在婚姻话题上绕迷宫,她故意转移话题,免得一不小心被拖进婚姻的漩涡里,怎么爬都爬不出漩涡口。
“外面的雨变小了,最近的超市在哪儿?我得补补食粮,不致饿死自己。”
一股怅然由嘴角的苦笑轻泄,他把自己逼到死角,也许和她上过床,做过几次爱,那份迷惑会变清明,他不想恋上任何人。
爱情的杀伤力太强,他拒绝被爱和爱人。
“你给我乖乖的待在家里,外面的事不用你操心,自有我来负责。”他努力的敛起一张冷峻的脸。
“你好像又忘了一件事,这里是我的家,轮不到你发言。”瞧他那副大老爷口吻。
“何不试试看。”
他决定顺应自己的心走,不再难为自己。
靶情一事,从不让人有二言。
心的战争,正开启。
☆☆☆
“二姊,你是不是捞过界了?”
镁光灯直闪,左天绿抢拍地上的尸体,听说是帮派火拼,死的人是某帮的老大,颇具新闻价值。
可是重案组的二姊出现在此地,似乎不寻常。
“小声点,你想害我挨上头的刮呀!”没良心的妹妹,一点都不体谅姊姊的难处。
“喔!你又开小差,抢人家的饭碗。”她瞧见二姊胸口的警徽变记者证,用的是她的名字。
身为四胞胎的好处和坏处,就是顶着同一张脸作乱,随时可以月兑罪或背黑锅。
“臭小表,写你的新闻少放屁,大姊不在我最大。”她狠狠地敲了左天绿一下脑门。
“真粗鲁。”她揉揉痛处。“大姊才没有你的暴力倾向。”呜!大姊,我好委屈哦!
“小绿儿,你想尝拳头的味道吗?”敢说她暴力,活得不耐烦。
上次那个说她暴力的人渣正关在绿岛,再上一次的那人还躺在加护病房呢!
左天绿很无奈的奉承。“二姊最伟大,是人民的保母。”
“嘘!嘘!嘘!不要泄露我的身份,我正在查案。”左天蓝紧张地四下瞄来瞄去。
查案?!眼光发出$$$的符号。“你在查哪件案子?透露一下给小妹知晓。”
每回二姊背着上司私查案子,绝对是那种会上头版的大新闻,为了“钱”途着想,她矢志发挥狗仔队的精神奋战到底。
“你以为我会告诉一位新闻记者?”左天蓝用看蟑螂的眼神斜眄。
“不会吗?如果同时出现两位左天绿……”她笑得可阴险。
左天蓝恨恨的瞪着和自己相同长相的脸孔,她了解同胞妹子的恐吓不是虚言,不得已泄露出一些机密。
“这次蓝天帮起内哄,有可能造成台湾帮派互扯后腿自肥而大,恐怕将伤及无辜市民。”
“你是说半年来轰动台湾的那件杀人刑案,至今仍悬在那不上不下是蓝天帮内哄的结果?”
哇!太棒了,又挖到一条新闻。
“哼!台湾的律师谁敢接这个案子?惹到幕后黑手可没命过中秋。”这是黑道人的蛮横作风。
“对对对,除了咱们大姊不怕死……嗄!二姊,你想大姊会不会接下这个案子?”
“难说。”左天蓝不由自主地模模腰间的枪。“大姊的逻辑线路很复杂,专挑高危险的案子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