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袖、娘、子。”段天愁学她亲昵地唤著。
“段天愁,你在乱喊些什么?”元紫袖连忙要捂住他的口,反被他轻拥入怀。
“我不反对你这么快就投怀送抱,不过也得等爹不在的时候。”段天愁一表正经地告诉她。
段正挥挥手,假意很忙地东瞧西模,“我老了,什么都看不清楚。”
“你们父子太可恶,欺负我一个丫鬟。”元紫袖摆动著身子,想挣月兑段天愁的怀抱但不成。
段天愁咬著牙说道:“男人在面对心爱的女子时,是很难控制的。”
很难……啊!元紫袖停止在他身上钻动,感受两人肌肤隔著衣料相贴处,似有明显突出物抵著她小肮,她登时脸红得像火烫过。
虽然她是云英未嫁的姑娘,但多次在烟花柳巷逮回不肖的二少爷,多少知道男人身体的变化。
她有些心慌地说:“你……你怎么和二少爷一样色。”羞死人,他还抱个死紧。
段天愁老实说:“我只对你一人。”手拥心爱之人而无,那他一定不是男人。
元紫袖娇羞道:“住……住口,老爷还在这里。”他真讨厌,说得人家心好慌。
“我不在,你们看见的是幻影。”段正耳朵尖得很,立刻撇清。
“爹。”
“老爷。”
“好、好,我走就是。”临走之前,段正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想娶元丫头当正室还是偏房。”
段天愁申明道:“当然是正室,而且是惟一。”他不是父亲,娶了正室又爱上二房。
“喔!那就麻烦了。”段正扯扯唇上胡子烦恼著。
“有什么麻烦?我是娶定紫袖了。”段天愁坚定的手,用力地将她揉进他心灵深处。
段正小心地说:“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娘生前已为你定了一门亲事。”所谓死者为大,此事与他无关,他可不想被扯进去。
“什么?!”他怎么毫不知情。段天愁连忙说:“你去取消这门亲事。”开玩笑,他不接受无爱的婚姻。母亲心碎的一生,值为借镜,他绝不涉母亲后尘。
“可是……”段正为难地瞧著儿子难看的脸,呐呐地道,“听说你回庄,对方打算到叠影山庄住一阵子好培养感情。”
忍住月兑口的怒气,段天愁阴沉地问:“为什么我没接获通知?”
“这……我不知道,你问元丫头。”段正说完,一溜烟地籍机遁走,免受炮火攻击。
第五章
“紫袖!你给我说清楚。”段天愁大吼。这个大牌丫鬟,私下背著他不知做了多少事。
元紫袖被突然丢过来的问题难住,她哪知道他几时订过亲,又和何人订的亲,老爷又没交代清楚,而且没义气地丢下她!叫她向谁询问。
罢听到他已订亲的消息,她一颗心像是被大石压到,直痛到骨子里,酸到骨子中。
口里说著不愿嫁他为妻,心却说著反话,两相拉扯下,她比谁都难受,只是她伪装得十分完美,不教旁人看出端倪罢了。
“我在问你话,你在发什么呆。”他都急出汗了,却见她还老神在在地发呆。
元紫袖没好气地撇嘴,“我怎么知道,你是当事人耶!”有婚约在身的人又不是她,他凶什么凶。
“爹为什么说你最清楚?”瞧见她不悦的模样,他的声音温柔多了。
“谁晓得他在玩什么把戏,最近除了表小姐和表少爷要来……表小姐?”她猛然惊觉,莫非是……
他疑惑地问:“什么表小姐?”他是有一堆表兄妹,只是不知所指何人。
“就是去世的大夫人妹妹的女儿,她每年都会来叠影山庄小住,所以我没猜到她是你的……未婚妻。”说到未婚妻三个字,她的脸色微黯,语气带著浓厚酸涩味。
段天愁捧起她的脸轻吻,“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就算是,我也会取消它。”
“表小姐是你母亲生前订下的亲事,不容你悔婚。”她想起表小姐有不下天喜小姐的美貌,心就直往下沉。
“对我有点信心,我爱的只有你一人。”他知道解除婚约会对不住表妹,但他无意再接受另一名女子。
元紫袖有些闷闷地说道:“你没瞧过表小姐容貌前,最好不要太早下结论。”哪个男人不爱俏,她可不像他那么有信心。
“你认为我是肤浅之人,只看重美丽的皮相?”他生气地箝紧她手臂大吼。
段天愁满脸愠色!气恼自己人格被曲解,为她的不信任感到深深的挫折感,像他这般冷然的男子不轻易动情,一旦动情是永恒不变。但为什么她不懂,处处挑战他的怒火极点。
元紫袖明白地说:“你是男人呀!”她没遇见过不重皮相的男人。
从她懂事以来,每回出庄办事,身边总是围绕些贪慕她美色的登徒子,在多次被她厉言逼退之后,转而垂涎善良天真的小姐。
其实她的容貌不比小姐逊色,只是不爱打扮,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再加上精明能干的个性,使得男人受挫之后,脸面挂不住地私下诋毁她。
还有为了二少爷,她一个大姑娘不时要跑妓院,把的他拎回来,自然见惯男人的丑态,不太信任天底下有所谓专一的爱情。
“对,我是男人,一个爱你的男人,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段天愁觉得自己何其无辜,得背负他人的过错。
眼神闪烁的元紫袖抿著下唇,“我们不要再提这件事好不好?这样我很难做人。”
“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只要等著当新娘子就好。”他轻拥著地安慰道。
“我想等表小姐来之后再提吧,很多事不一定尽如人意。”一时之间,她也乱了思绪。
段天愁想了一下,虽然与表妹的亲事他并不知情,但是碍於亡母遗命,又是亲姨娘之故,他都得有个交代,才不致伤了两家情谊。
而且婚约尚未解除,对紫袖而言是一种无形压力,若让她背负著令人不齿的道德舆论,她断然不可能接受自己的求亲。
为今之计只有等候表妹到来,然后找个适当时机,委婉地拒绝这门亲事,了结这层顾忌。
他决定地说:“好吧!等我和表妹谈清楚,解除这门婚事后,咱们再来筹备婚礼。”
“筹备婚礼?!”人家还不一定肯解除婚约,他倒是想得挺远的。元紫袖可不以为然。
段天愁宠溺地捏揉她的鼻头,“要是不早点把你娶进门,我怕你会长翅膀遁逃。”
她嘟著嘴说:“我又不是鸟儿会飞!”什么嘛!顶多逃婚而已。
只是天下之大,又该逃往何处?她清楚地知道,心之所至,家也。她的一颗心早已遗落在叠影山庄,心系於眼前伟岸深情的男子,她就算逃得再远也逃不出自己的心牢。
“你虽不是飞鸟,却比飞鸟更难捉,害我整日担忧会失去你。”段天愁轻吻她额顶淡香的细发。
他真的害怕,因为她的能力不逊男子,甚至胜於男子,不论身处何地都如水中游鱼,自得怡然。她是不受限制的风,是狂炽的火,当一切烧尽后,是否会随风而去,不再眷恋人间尘俗,所以他恐惧。
※※※
烦、烦、烦!
段天喜托著腮,双眼无神地盯著湛蓝的天空,脑袋瓜里难得有烦心的事。
近日庄里气氛低迷到连她这么迟钝的人都感受到一丝不平凡的味道,好像一夕之间全变了色。
先是老凝著一张臭脸的大哥,突然不时地发出傻笑,一天到晚巴著紫袖不放,只要一刻没见著她人,庄里立刻风云变色,直到她出现后方能平静。
还有紫袖,老是无精打彩地垂著头,自己就在她眼前招著手,她都能像游魂似地视而不见走开。再加上好几日没听见她的怒吼声,人生好像失去了乐趣,教人怪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