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妮聒噪不休的长篇大论,木家兄弟头痛得直想教她闭嘴,原本烦躁的心更加烦闷,提不起劲来回应她几句。
“你们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不要给我摆一张鸭子听雷的死人脸。”害她说得口乾舌燥。
这几天她到普吉岛度了个小假,一回来就听到几个常到银色撒旦消费的热友,正圈在一起大谈近日的“传闻”,不时朝她投以“安慰”的眼神。
细问之下得知,银色撒旦里的第一俊男阿烈,竟然有一个“男”朋友,而且交往甚密的同进同出,弃正牌女友于不顾。
有人说阿烈是同性恋者,故意以她为幌子混淆女人的注意力,背地里不知和多少男人“睡”过。
另有一派是尚抱持着希望,认为阿烈是双性恋者,脚踩两只船,趁女朋友出国度假不在身边时,光明正大地把男朋友带出来亮相,以防男朋友心生不平而别恋。
至少双性恋是人人有希望,不分男女都可以等着排队当候补,根本没人在乎阿烈是不是双性恋。
白妮太了解阿烈在的魅力,有时连同性的她都忍不住着迷呢!
“木头杨,你平日不是很神气,老是对我颐使气指,不要死气沉沉地叹气,看了很伤眼睛。还有木休哥,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你就摆一个招牌笑,我送你一颗……糖果。”
本来很低迷的气压,被日妮那心疼又故作大方的表情逗散,木休和木易相视一望,忍俊不笑的莞而一哂。
“糖果。”木休当真伸出手。
白妮顿了一下,迟疑地打开小皮包。“木休哥,糖果吃多了会蛀牙。”
“我定期看牙,牙齿非常健康。”
“呃!那……对了,糖果甜度太浓会发胖,你会泡不到妞。”糖果是她的第一生命,不可轻言“牺牲”。
木休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我有运动,而且有意增肥。”
“呵——”她当场垮下脸,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可不可以延期,下次再补?”
“A仔,人食言而肥这句话你听过吧!痹乖把糖果掏出来,不然你会肥得连店门都进不来。”
不是木易故意要和她唱反调,实在是她那个表情太爆笑,为了一颗小不拉叽的糖果,做出生离死别的保卫战,不捉弄捉弄她,太对不起自己分泌过盛的笑液。
而且看她无忧无虑的快乐神情很不平衡,要愁云惨雾地拉她一起忧郁才公平。
“臭木头,我若胖到大门进不来,一定在门口等你。”肥肥肥!他不知道这个字是女人的禁忌?
“等我?”木易不解地眼睛一眯。
“对,等着压死你,为天下女人除害。”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天底下逃过他魔掌的女人会感激她伟大精神。
听到这里,木休忍不住大笑。这对欢喜冤家。“放心,A仔,我是开玩笑。”
“开玩笑?!”白妮不确定的再问一次。“你不要我的糖果?”
“嗯,我不吃甜食。”
“真的?”
“真的。”木休重重的点头保证。
“耶!万岁……木休哥万岁、糖果万岁——”一放下心,她人来疯的个性立现。
“A仔,我要糖果。”蓦然冒出一句低柔的嗓音。
众人倏地往门口看。
“阿烈……”
望着这辆看起来很“值钱”的拉风跑车,石孟舲不由得对眼前的男人改观,他似乎很有钱,可以在瞬间变出代步工具。
再看看跑车旁边那辆看起来有“岁月”的重型车,台湾贫富之差的最佳典范,很轻易地表露无遗。
“哪偷的?下回我也去弄一部。”黑色法拉利?她勉强接受。
隐狼勾起食指往她脑门轻扣。“你告诉我哪里有跑车可偷,我第一个报名。”
她在跑车旁东模西搓,顺便敲几下,试试好车的回声如何,享受当一次“富家女”的虚荣感。
“怪哉,认识你已有一段时日,怎么先前没见你把它拿出来炫一炫了。”藏私的小器男。
他眼神遽然一沉。“用不上,这是一部防弹跑车。”
火鹰有先见之明,不知从哪个坑挖出这部车,他是备而不用,一直冷冻在某地,直到今日才见了光。
隐狼不允许有人伤害他有一点“喜欢”的女人,毕竟除了那三位怪里怪气的伙伴,石孟舲是第一个让他有心动感觉的女人。
在这股感觉消失之前,她的命属于他。
“防弹车?!真的可以防弹?”她笑得邪恶,眼神斜看他藏在衣袖中的掌心雷手枪。
“想试试看?”手一滑动,枪躺在他手心。
在不自觉中,他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宠她。
若在以前他顶多冷哼一声转身,当她是一坨烂泥。
“噫——”好像很有趣。
她接过精巧细致的改良型小手枪,心中既雀跃又有一点紧张,模触光滑的枪身,令人心安的危险性教人矛盾不已,害怕又心喜它的自卫能力。
枪,可以救人亦可以夺人命,全凭使用者的心态。
“会不会用,要不要教你使用技巧?”看她反复把玩,隐狼开口一问。
“不用了,我以前在非洲雨林里曾和一些朋友去打过猎。”只不过当时用的是笨重的大型猎枪。
人和野兽不同,致命要害有点差异。
致命?“这把枪沾过血吧!”石孟舲将手枪还给他。
她相信车的安全性能,不会无聊到浪费一颗子弹来测试已知的事实,纯粹是好玩,想看看他的枪有无出奇之处,是否可以在十公尺外准确命中目标。
枪法好的人,人们总是想找出他不完美的缺憾,以证明自己并非不济。
“杀过人,但没沾上任何人的鲜血。”他手一弹,枪身没入衣袖中。“上车吧!你需要添购新行头。”
“我?!”石孟舲低头看一身中性打扮,不觉得有何不妥。“先生,你忘了我是甲级贫户。”
“无所谓,反正你已欠了一债,顶多这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我,我刚缺一名女佣。”
“做梦。”她一弯身就坐进舒服的坐垫。“法拉利跑车的感觉很……有钱。”
她想了半天想不出一句形容词,只有市侩的以金钱来计量价值性。
“是吗?”
隐狼旋转车匙朝她鬼魅一笑,接着在她尚未作好心理准备,倏然猛踩油门,车子像子弹一样飞出去。
“还有一点你忘了提,那就是快。”
紧捉着车侧上锁的扶手,石孟舲两眼微眯,露出一条小缝,她想若不幸亡故,至少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你很……台湾。”哇!抢红灯。
不是闯,是抢,在黄灯快灭红灯初起的刹那,连警察都无法可办他的横行。
“谢谢。”
来台湾多次,隐狼早学会台湾人开车的奇特方式,懂礼貌的驾驶永远吃亏。
黑色跑车在街道中穿梭,很快地买好他心目中所要的衣色款式,在她百般不愿的情况下。
最后,她被迫拎了一大堆他很满意而她却不认为的高级衣料,沿途还不时争论各人的小小意见。
当然,所谓的争端是石孟舲唱的独脚戏,隐狼根本不甩她的抗议,吹着口哨,脸上带着愉悦神采。
“不用拉了,遮不了半寸肌肤。”高挑纤细的骨架好搭衣,就如她身上这件。
“少说风凉话,我发现你这个人不懂理字怎么写。”她觉得小腿肚凉飕飕,怪别扭的。
“很抱歉你不满意,我是外国人。”他的意思是说不会写应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女人嘛!就是要穿得像个女人,瞧她现在穿的比先前那套显眼多了,整个女性曲线都一览无遗。
“和你争辩是自虐行为,我一定有被虐待狂。”她也许真该去看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