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刚来。”她摆出一张娇媚的浅笑,眼神直往伊恩身上勾,“这位是——”
“他是伊恩。伊恩,你还记不记得她就是……”
伊恩眼神漠然的一扫,表示照过面,算是打招呼。“今天想吃中式早餐还是西式早餐?”他柔声的问着天若雪。
“都好。你好没礼貌哦!”她随口回答,等瞧见艾梅脸色一变,她便在他身侧小声的嘟哝。
“没人规定我得当个良民吧!你不是才说我很坏,怎么一下子就忘了?”伊恩故意贴在她颊上大声的说。
天若雪气结的推了他一下。“在外人面前收敛点,你一定要把恶劣的一面显露给人瞧吗?”讨厌,说话像打雷。天若雪觉得很丢脸。
“她们是外人,你是我内人喽!”伊恩大方的搂紧她,表示自己已被“买断”。
“伊恩,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她微愠道,他油嘴滑舌的习性老是不改。
他搂着她轻摇着,“你是我老婆,怎么可以不理我,你好残忍哦!”他看她又脸红了,真好玩。
“你就是喜欢欺负我,谁是你老婆?”这种事怎么可以乱说,他总是口没遮拦的瞎扯一通。好不容易才结束一段苦涩的单恋,伤口还没痊愈,她没勇气接受新感情,何况他一向不正经,谁会信他一口胡话。
“我这辈子只认定你一个老婆,你不会想抛弃我吧?”他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好博取同情。
“伊恩哥哥好可怜哦!雪姊姊,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哦。”伊朵儿扬声帮腔——为了她的跑车。她想,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总得尽尽“义务”。
“你们真会胡诌。”什么始乱终弃,那是男人专用的名词。天若雪回过头去对着艾梅道:“艾梅,他们习惯开我玩笑,你别见怪。”
“怎么会呢?我还挺羡慕你有一位好老公呢!”她言不由衷的端睨他们空无一物的手指。
天若雪闻言忙着解释说:“他不是我丈夫,只是……”
“未婚夫。”伊恩直接截去她的话尾。“欢迎有空来观礼。”
“伊恩,闭嘴。”天若雪是真的动了气。“他的话十句有十一句不能听,当他是个疯子好了。”
疯子?!人家说恋爱中的男女是没有理智,疯子也顶好的,他想。“那多出的一句呢?老婆。”伊恩打哈哈道。
“我知道,眼睛。伊恩哥哥的眼睛会放电。”伊朵儿听明的发表“感言”。
“好棒哦!伊朵儿是天才。”伊恩拍拍手,奖励这个跟他一国的小间谍。
这两个人的神经打结了。虽然有些不愿,她还是摆月兑伊恩的臂肘,独自走向妍美艳丽的艾梅。“不要理会他们的疯言疯语,没一句能听。”
艾梅脸上带着笑,眼底是绝对冷然,“你很幸福哦!未婚夫长得真体面。”
“我……”天若雪还来不及开口,一只有力的手臂从她背后伸出圈着她的腰。
“谢谢赞美,不过我老婆可是宇宙超级第一美女,所以我更幸福。”他一副沉醉在爱河的幸福样。
伊朵儿在一旁干呕,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地,明明丘比特的箭是单向的,他还能装出幸福男子的假相,真是让她佩服到极点,伊恩哥哥堪称天下第一“厚”脸皮。
艾梅在心底饮恨,气愤他的不识抬举,居然喜欢一个黄种女人,虽然她长得还真不错。不过论起身段,她那袖珍型的麻雀身材,哪能和自己婀娜的体态相比。反正她也不打算放弃伯爵夫人的头衔,大家玩玩也没什么。
“伊恩,我想谢谢你那天的帮助,若没有你的出手相助,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艾梅那狐狸娇蛮的声音令人骨头发酥。
但自制力超强的伊恩可没轻易软化,因为艳美的女人他拥有过不少,早就兔疫了,何况他现在心有所属。
“咱们没那么熟,请加个先生。还有不是我自愿助人,我只是惧内一族。”
“伊——恩——你一定要召告全世界,你有一副坏心肠吗?”天若雪声一沉,杏眼横瞪。
她觉得艾梅是好是坏都无所谓,来者总是客,好歹她也带自己去参观了巴黎风情,所以至少留个台阶给人下,不要出口无状,在她的观念里,凡事以和为贵,给别人留一条路走也是给自己方便,这样何必要为难人家。
“哎呀!老婆,你在生气耶!”他还以为雪儿没脾气呢!原来是没被自己挑起来。
“伊恩哥哥,雪姊姊在生气,你还高兴些什么?”
伊恩单手揉拍伊朵儿的脑门。“打是情,骂是爱,生气表示她在乎我。”
“谬论。”伊朵儿只敢小声的嘀咕。
“好了,好了,小姐少爷们,先用个早餐再去骑马才有体力。”准备好丰盛的中西合壁式的餐点,罗莎娜放声吆喝。
“不提都忘了我已经快饿扁了。老婆,咱们去吃爱心早餐。”伊恩暗中使劲,拖着怀中不情愿的天若雪上桌。
天若雪气在心中,为了不想让他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只得赌气的吃下一大堆,超过她食量的东西,像是在发泄。
伊朵儿接到伊恩打的暗号,不让艾梅去打扰他们短暂的独处,所以拉着她东扯西扯一大堆,只差没把生物课所用的活青蛙搬出来解剖一番。
第五章
淡淡的干草香,嘶嘶的马鸣声,马槽里是一堆堆新割的黄麦杆,马儿安静的吃着草,胸前有片白毛的牧羊犬则蜷在马厩入口处。
吹着口哨、身边一旁摆着水桶的马克,正用着鬃毛刷卖力的刷洗一匹匹名贵的种马,每一匹马他都用心的照料,绝不会顾此失彼。
“三军总司令,我帮你按摩的舒不舒服?好啦!失败,等一下就换你了,不要咬我的裤子。”马克先安抚棕色的母马,再回头继续手边的工作。他很庆幸可以在弗显斯家工作,因为他们一家都是好人,肯收留瞎了一只眼睛的他。他更感谢在波斯湾战役中救了他一命的中国女孩,她不但不畏惧当时已是一身病的他,还拚命的帮他把战俘营的母亲搭救出来,并将他们送到安全地带避难。最后还替他找了这安身之所,做他最喜欢的工作——照料马匹。
“马克,你把马匹准备好了没?”
马克定眼一瞧,这不就是伊恩少爷嘛!“老早就给三位小姐上好鞍了,就这三匹。”他在裤子一抹,擦去水渍。
“嗯!看起来很温驯,它们叫什么名字?”的确是好马,小腿精瘦有力。伊恩对马也略知一二。
“白色那匹叫白云,黑色是风神,这匹金棕色的母马叫成功。”马克一一点名。
伊恩开玩笑的说:“那成功的母亲是不是叫失败。”这是一句台湾流传的俗语。
“对呀!对呀!失败在这里。”马克骄傲的拍拍自己身后的那匹棕色母马。
伊恩闻言愕然一怔,接着放声大笑,“这两匹母女马是不是维丝娜命名的?”伊恩心想只有她才会这么无聊。
“少爷猜得好准,是维丝娜小姐的杰作,很好听的名字是不是?”有成功当然要有失败,多真实呀!马克心想。
“是……是好听。”才怪,至少比金子、红毛、黑蹄好听多了,他看看另外几匹可怜的骏马,它们就是在几个女人的谈笑间背负了与外表不符的可耻名号的。大概这几匹也是怪马,这么难听的名字,它们倒是骄傲得很——除了那三个没责任的女人,它们还不屑他人来驾凌,简直是马眼看人低。
“伊恩哥哥,马匹准备妥当了吗?有人在不耐烦了。”真是的,自己又不是马僮,等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艾梅何必罗哩巴唆的一大堆绅士淑女论,要是等不及不会自己进来催,干么故作端庄的摆架子,使唤弗显斯家的佣人端茶上菜的。她以为是女王出巡呀!这里又不是她的家,她还跩得像只招摇的孔雀。伊朵儿很看不惯艾梅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