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修为,不足以挂齿。”他认为红发妞的脾气“应该”很火爆,虽然她尽量克制这个缺失,但是,他想惹火她。
她警觉地问:“为什么我觉得你故意在点燃火苗?”他给她的感觉正是如此。
好敏锐的思路,不愧是反恐怖组织的优良品种。“听过红发安妮的故事吧!你冷静得不像红头发该有的个性,教人很是失望。”平野正次装作一副失望的表情摇晃着脑袋。
忍忍忍……她最恨人家提及她那一头火红的乱发。有一次她懒得整理,就直接绑成两根辫子在后面甩,哪知一群“不识相”的新进人员竟开口唤她安妮,而这件事已经列入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笑话一则。
“阁下代号火鹰,可是你温和得像只小白鸽,是不是画虎成犬了,还是想来道烤乳鸽呀?”她口下不留情。
她看着他心想,同样是东方脸孔,血狐狸的娇容令人神往,而他呢!却令人憎恨到想割他一刀,破坏他完美的修养。天呀!完美的圣人都该下十八层地狱。这句话是偷自血狐狸之口,她不吝借用。
“随你高兴,只要你完成任务,想吃哪块肌肉自己动手割,不用客气。”笑意从他眼瞳深处散出。
嗯!想害她把中午吃的食物全吐了不成?!“病人最伟大,说不接就是不接。”想拐她,再去拜师吧!
平野正次做作地叹口气,掏出口袋里巴掌大的通行证扬扬。“可惜哟!五角大厦的通行证泡汤了。”
五角大厦?!她眼睛眯了一下。“什么意思?这件任务和美国中情局有什么关系?”
“呵!问这些干什么?你不是没兴趣接吗?”再赖嘛!不信她不求他。他不自觉的笑得有点阴。
“哎呀!再怎么说您‘老’都是我的新任上司,第一次下命令怎好叫你空手而返。”她一反前态,前倨后恭地谄媚着。
五角大厦耶!虽然她曾进出多次,但由于未经授权私自侵入中央电脑“玛莲达”而遭美国当局严重抗议,所以目前最能引发她兴致的惟有五角大厦的中央电脑。
“怎么一下子客气起来了。”他真是不习惯。“还有,我才大你几岁而已,跟老头那等大人物画不上等号。”
“怎么会呢?谁人不晓你是联合国总部内最红的,仅次咱们‘老板’。”哦!不行了,她真的快被反胃的酸液给蚀光了肠胃。
“瞧你小嘴抹了蜜似的,我就不打扰你‘休养’了,我该……”他摆明是拿块鲜甜乳酪在那吊呀吊的,还一脸贼笑。
吉莲心想自己拐着病脚也要强拉住他的衣角。“来者是客,请坐嘛!吃点水果。”她这个病人反过来当招待生奉茶上水果。
“怎么好意思,你是病人耶!”平野正次嘴上这么说,一双手可不客气地接受她的“服侍”。
“甜吧!加州现摘空运过来的樱桃和水蜜桃;香吧!罢研磨好的咖啡粉泡的,要不要顺便马几下?”她这几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接着她以右脚柱地撑着左脚,两只手如猫爪般张开,她非常“乐意”为他马上几节,保证让他踩在云端上,下不来。
居然敢利用人性上的小弱点,他可真卑鄙。她暗骂道。
“你在生气吗?好浓的硝石味。嗯,外加硫磺味,红头发的脾气就是……”他扇动的鼻翼被迎面飞来的香水百合给打了岔。
“不许再批评我的发色。”现在她终于知道血狐狸为什么那么讨厌日本人。
喔哦!真的发脾气了,红发安妮的性子可真烈。“好辣的辛味,对于习惯清淡的太阳子民来说是重了点。”他对她的怒意不以为意。
“你到底想怎样,明白的把话说开。”她想不到自己会中了他的套,连久藏未露的火气都被引出来,难怪他能当上他们的新头头。这只阴险奸诈的火鹰,专门藉机拆除别人的心墙,把隐藏在面具后的真面目给活生生地揪出来。
“不困难,只想各位可以接纳我这个新进人员罢了。”他知道默契是要靠长时间培养,而他目前正是欠缺这一项。
“你?!新进人员?别开玩笑了,我是病人可不是精神病患者。”吉莲看着他,心想,他要是新进人员,那她岂不是在职受训学员。
平野正次觉得自己玩够了,再逗下去连饵都失去了香味。“好了,这是你这次的任务,找出波斯湾中密藏的伊拉克军火基地。”
“安南秘书长不是和哈珊达成书面协议了,同意销毁核子、化学与生物武器和长程飞弹等大规模毁灭性武器。”吉莲不知道还有什么问题待解。
“表面上是如此,但实际上以哈珊的狂人作风,很难教人信服,所以美国总统要求确实掌握实证才肯退兵。”他说明情况。
联合国秘书长安南期望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十五个成员国能一致接受他与伊拉克所拟定的书面协议。中国、俄罗斯、法国、阿拉伯联盟、欧洲联盟等大国与国际组织普遍表示欢迎,但美国政府则抱持观望态度,表明要求实际的行动而非空言,所以才委任联合国干员秘密调查。
“这点我赞同,哈珊的脾气像天气,教人捉模不定,比大白鲨还令人厌恶。”她点点头道。
“半个小时后,华府有专机来接送,祝你好运。”他将手中的通行证抛成了一个漂亮的圆弧,落在她手上。
“不错嘛!有专机还可以玩玩五角大厦的中央电脑,时限呢?”她心想若时间上允许,还可以玩玩小把戏。
“伊拉克副总理暗示武检工作在二十五日内完成,而联合国官员则表示至少要三十天,所以……”平野正次相信她了解他隐去的话。
“所以时限是二十四天以内对吧!真赶。”吉莲忖度光破解那些繁杂的密码就不只这些时日。
“我相信你的能力。”他很清楚她的能耐,不然那只狐狸不会处处仰赖她的电脑能力。
“希望到时我的脑汁不会被榨光。”她叹口气道。
她到隔壁房间收拾行李,原先开启的电脑自动搜寻系统已经不知闯进谁家的网路资料里,快速地将对方资料全数吸收储存。这时一只蓝尾鹳鸟从某处行馆飞来,看见电脑上的一株樱草,一时兴起的扬起脚丫踩下清除键,结果意外地将对方的资料完全洗掉。
门轻轻关上,衔着樱草的鹳鸟不知道它闯了大祸,拍拍翅膀扬长而去,顺便扯掉电源开关。
而那个被吃掉资料的大错误,在事隔一个月后才被发现,如今对方手忙脚乱地正极力抢救,但结果是可想而知,流失的百年资料怎能一夕救回。
所以,这个“外敌”正被全力追缉中,不论代价。
☆☆☆
自将杨柳品题人,笑捻花枝比较春,
翰兴海业三四分,
再偷匀,
一半胭脂一半粉。
胜雪园中梅花初绽花枝,半开半含苞的等待天寒霜重期。在胜雪园东边有座玻璃花房,里面养着各式各样的娇柔花朵,如同它们的主人。
黄澄色的虾脊兰前,有位半曲着身在赏芳弄艳的柔弱女子,其肤白胜雪更压雪色,楚腰纤细如风中柳,梨颊微涡漾着甜笑,翦翦双瞳,似水温柔般的和花儿谈心。玉质柔肌如清月般,盈盈袅袅似风中燕,一袭粉色的薄衣罩在细肩上,好一副黛玉戏花图,只是人羡花多情,不知人待花情苦。
“唉,花呀花,瞧你笑得花枝乱颤,引蝶招蜂围绕,而我却只能隔窗相待,望他能回首一望。”
女子的柔荑轻抚缎般的花瓣,小指画过它绿青色的昂叶。一朵朵、一串串,都是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