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说了,我尊重你的决定,我会安于现状不强求名份。”杨音庭害怕他会说出自己不愿接受的事实。
“你胡说些什么,你们早该结婚了。恩杰,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了日期?”杨正齐是这么想着。
“很抱歉。”周恩杰看到杨音庭欲开口,连忙截断,“你不要阻止,我想说的是解除婚约。”一个他从未想要过的婚约。
“解除婚的?!你在发晕不成,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杨正齐气愤地怒击桌面。
杨音庭强忍着泪水,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这一天来得太快,快到她来不及防备就被一箭穿心。
“当初和音庭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早已有口头承诺,没有婚礼、没有约束,是她违反承诺在先。”周恩杰其实是说给维丝娜听的。
“我不管什么口头承诺,婚订了就不准退,我相信杨、周两大家族都丢不起这个脸。”杨正齐想用长辈的权威来压他。
“我跟音庭真的有订婚吗?你看过我们举行订婚仪式吗?一切都是她在报上杜撰的,我只是不反驳而已。”周恩杰冷冷地回了他的话。
一切事实的真相就是这样,慧儿应该不会再误解了吧?周恩杰暗自想着,他讨好似地朝角落一笑,可是佳人连头都懒得抬,硬生生地送他一个钉子碰。
“这……你们没……订婚?!”杨正齐迟疑了,他们的确是没有正式的仪式。“音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想爱他而已,这样也不行吗?”杨音庭转而问周恩杰,“我连身子都给了你,为什么你不爱我?”
“你知道原因,何必多此一问。”他厌烦地漠视她这般荒谬的问话,心想她又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女子。
“还是她?!为什么你就不能忘情于她,论家世、论学识,甚至外貌,我有哪一点比她差?”十年前输给她没话说,可是十年后的今日,连她人影都不知藏在哪个角落,自己却依然落败,教杨音庭如何不捶胸顿足,饮恨唾骂。
“她?!她是谁?”难道两人之间有个第三者出现,所以周恩杰才要解除婚约。杨正齐不解地问。
“一个你也认识的女人,坦子慧。”那三个字,杨音庭几乎是用怨恨的口气说。
“坦于慧?她不是早就离开周家了。”提起这个女孩,杨正齐的记忆回到学生时代,不可否认他也曾深深被她吸引过,尤其是那张好胜的脸及倨傲的清辙眼神,和随时可以蛊惑男人的意志。
当他知道她和周恩杰相爱时,他只好心痛的祝福,独自在一旁暗自饮泣。后来她离开周家,他曾失落了好一段时间。
“人是离开了,可是连他的心也带走。我恨她,她简直是一只害人不浅的狐狸精。”杨音庭气得咒骂。
狐狸精?!不错的形容词,她喜欢。维丝娜在一旁诡笑,不过有人显然不认同这个称谓。
“不许批评我所爱的人,你没有资格。”周恩杰瞧见那个妮子似乎正沾沾自喜,一点也不在意人家都骑到她头上了。
“我没有资格?这三年来我不知陪你上过几次床,你居然说我没资格,那她呢?一个小偷。”杨音庭理直气壮地说。
他真的生气了。“我相信这三年里,你不止只有我一个男人,要我举例说明吗?”
“这是你不肯娶我的原因?若不是你两三个月才找我一次,我怎么会背着你找别人。”她不认为自己有错。
“你要找男人是你的事。除了慧儿,我谁都不爱,听懂了吗?”周恩杰一句饱含深意的话是说给两个女人听的。
“不懂不懂我不要懂,我只知道我爱你,我绝对不把你让给任何人,解除婚约的话我没听见。”杨音庭耍赖的发起大小姐脾气。
杨正齐终于听懂两人的是非纠葛,有意做个和事佬。
“音庭,你太任性了,个性要改一改。恩杰,你正好缺个秘书,好好和她相处,试着接纳她的感情。”
杨音庭有些软化,她可以造成订婚的假象,也可以从周家长辈下手,逼周恩杰结婚,毕竟传宗接代在老人家的观念里,是绝对的传统,不容置疑。
当另一位当事人正想反对时,一个声音突然冒出。
“总裁,佳德企业的合约书已完成了,烦请签个名、盖个章。”一份两式的白皮书整齐的奉上。
杨正齐吓一跳地回头。“哎呀!我的妈。你是……人妖吗?”原本他是想说你是个鬼婆吗?
死条子、臭条子,我跟你的仇是结定了。维丝娜狠狠的在心中咒骂。
周恩杰则是投以同情的眼光,他深知她是人敬一尺,我敬一丈,若有人咬她一口,她会反噬对方到尸骨无存。
“乖儿子,人妖怎么生得出你这龟儿子呢?我是新任秘书维丝娜,你可以称呼我维秘书。”维丝娜酷酷的损杨正齐一顿。
“她是你的、秘书?”他吞口口水顿了一下,有些意外儿到这号“人物”。
“是的,我是他的新秘书,以后请多多指教。儿子。”她用着傲慢的眼神朝他点点头。
杨正齐居然被吓晕了,等到清醒之际已是十分钟后。
“我刚才出现幻听也看到幻影。”这是他张开眼的第一句话。
“你很幸运练成神通,真是可喜可贺。”维丝娜拎着一条湿毛巾,表情如腊月寒霜。
“你——你怎么还在呀!”杨正齐哀嚎地闭上眼睛,再认命的撑开眼皮。“你是真实的活体吧!”
“应该是吧!太阳光没将我化成轻烟。”维丝娜翻了翻白眼,暗骂没眼光的家伙,不懂得欣赏艺术创作。
“回魂呀!大哥,你真是教人失望,这样就晕倒。”杨音庭不满地拍了他一下,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
身为女人,她倒是十分满意新秘书的长相,一个令男人起不了邪念的脸孔最安心,不会剥夺了她的光彩。有了新秘书这片病变绿叶的衬托,红花才显得更娇艳。
杨正齐怕被嘲笑,只得硬拗个借口。“我是连日来案件繁多缺乏休息,再加上血糖过低,一时晕眩而已。”
“很好的理由,可见台湾警察的素质令人摇头。请问台湾的高阶警官都像你这样吗?”维丝娜的语气明显的充满轻蔑。
“当然不……咦——”他觉得她说话的调调好像某人,却一时无法将名字及脸孔对上。“你的口气好熟悉哦!”
“的确熟悉,用警方的推理手法想一下。”周恩杰隐忍着笑意,对他突然的表现感到汗颜。
嗯,台湾的警察、台湾的警察……呆滞半晌,一张狐狸面具张狂的跃进杨正齐的脑海,他张口结舌地用食指点着她。“血……血狐狸则不会吧!难怪你要用面具遮丑……啊!遮脸。”他不禁感到同情.一个女人的尊容能“发育”成这样。
“我能当是赞美吗?毕竟智慧与美貌不能并存;缺少胆液的台湾警官。”有人敢说毕卡索的画见不得人吗?维丝娜暗哼了一声。
“嘲讽才是你的正职吧!血狐狸。”杨正齐一遇到她,舌头只好自动打结,退到一边纳凉。
“生吞男人的自尊,切割男人的自信才是我的正职,不过阁下这两样好像正缺货待补。”她恶毒地说,
“风趣!有没有面具部一样毒辣。”杨正齐心想,面丑的人通常心善,而她是表里一致。
“谢谢,尚待努力中。”维丝娜故作谦虚。
“哥,你们到底在讲些什么,血什么狸是干啥的?”杨音庭讨厌被排除在外,尤其是因为丑女而被冷落。
“这个嘛!事关工作上的机密,女孩不要听。”杨正齐以工作为托词,不想妹妹卷入国际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