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过苏香吟认错的机会,可是她执迷不悟偏要错下去,不能怪她使出狠手段,毁掉小娃儿一生清誉。
“找接生婆做什么?”王嬷嬷十分不解。
“这里我才是主子,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质问。”龙雾架子一摆,冷眼一凝,吓得她赶紧跑出去找接生婆。
下人比主子大牌?!全都乱了规矩。
庄内长期无主当家,自然以苏管事为大,所以养成他们认错了主子,跟错了人,忠心错了对象。
一会儿,王嬷嬷拉着巷子口的陈大娘来。
“总管,接生婆来了。”
龙雾眼皮看似无力的一掀。“你是接生婆?”
“是的,这附近的孩子都是我接生的。”陈大娘抚着胸口喘气,不知庄内谁要生产。
“那好,有件事要麻烦你验证一下。”龙雾说道。二十世纪的法律是讲究证据的,不采纳妄言。
“什么事会用到我陈大娘?”她看看一屋子的人,没有半个大肚婆呀!
“事情是这样的,一早我被尖叫声吵醒,接着有人大喊无辜,有人掩面哭诉。”
“雾儿,说重点。”冷玉邪大概了解她的意思,只是不知下一步她会怎么下棋子。
破坏气氛。龙雾瞪了他一眼。“陈大娘,麻烦你检查一下床上那个姑娘的,是否有血迹或已非处子之身。
“啊——”众人惊掉了下巴,讶异她竟会用这种方式来检查吟吟是否完壁。就算此时民风再开放,能碰触女子的人,除了丈夫就是产婆,连大夫都不可窥。
“不要,你不能用这种方式对我。”苏香吟紧裹着锦被,缩到床角最深处,“爹,你快把接个婆赶出去。”
“大总管,我女儿已受到二少爷的摧残,你怎么忍心让她再受一次难堪。”苏易好心疼女儿的无助。
“难堪是自找的,苏管事,若不让接生姿证明她的确受迫而失去贞操,怎么让二少爷负起责任呢?”
“可是,她在二少爷床上是事实,男女同床共寝一室,再怎么样吃亏的总是女孩家。”做父母的总是偏坦儿女。
解释得真合情理,吃亏的是女孩子。“如果没吃到羊肉却惹得一身腥,好像也挺不公平的。”龙雾公正的说道。
冷玉邪在一旁猛点头,表示他被冤枉得莫名其妙。
“但是……”苏易还想说些什么来换救女儿被逼验身的窘状。
“不用但是了。陈大娘,女子初夜是否会落红?”
“是的,如果她不骑马或做激烈的运动。”
‘请你上前观看,床上可有殷红血迹?”人必自悔而后人悔,怨不得她。
陈大娘翻看了下回道:“没有。”
“苏管事,为了证明你女儿不是先前就失了身而随便乱诬赖,我劝你还是同意让陈大娘验验,免得传出去难听。毕竟女子不贞这个大帽子呵戴不得,说不定她肚子早有别人的种,还苦兮兮的大喊自己是黄花闺女,坏了二少爷的名声。”
“你胡说,我才没有。”苏香吟听得羞愤难当,大声的为自己辩诉。
“没有最好,那就打开大腿让陈大娘瞧瞧,反正有帐幕遮着,他人又看不到。”没长脑又爱找苦头吃的丫头。龙雾暗骂道。
“不要、不要。爹,你要为女儿作主呀!不要让女儿受她的羞辱。”苏香吟哭喊着又缩了缩身子。
“你爹作不了主,现在除了二少爷,这里我的身份最大,所以你应该向玷污你的二少爷求救。”
她真是坏到最高点,硬将不相融的水和油倒在一个杯子里,互相排斥是正常的。
为什么精心策划的一出戏会出差错?不应该是这样。苏香吟抱着头低泣,无法接受如此残酷的对待,就像是赤足踩在烧红的木炭上,怎么跳都会灼烧了脚底。
“你到底想怎样?”她的声音有些气弱,少了蛮横刁顽。
龙雾心想,要摊牌了。“是我该请问你想怎么样?”
“我……我……我要和冷大哥成亲。”苏香吟抽噎的说着最终的目的。
“我不想娶你,你的行为太幼稚了,心机太深沉,根本不懂感情,只是一个被宠坏的自私女人。”冷玉邪还不至盲心,知道这些宠坏她的祸首就是屋内的这些人。
“二少爷,你不娶吟吟要叫她以后怎么见人?”苏易知道陈大娘是街坊有名的长舌妇,被她的大嘴一扯不全完了。
“我可没叫她月兑光了躺在我床上,要不是在书房熬了一夜没注意房内有人,岂会被你们栽赃诬陷。”
“二少爷。”苏易突然矮了一截跪下。“算老奴求你,你就收她为妾吧!不然她在扬州城已无容身之处。”
“恕难从命!她自己种下的因,就得自己去收那个果,我这一生只想娶雾儿一人为妻,绝不纳妾。”
冷玉邪觉得自己已经受够了,这群人太张狂了,居然联合起来设计一场桃色陷阶,想让他百日莫辩的往下跳。幸好雾此明理,一眼看穿他们的诡计,当场揭穿了这一场骗局,不致害他蒙受不白之冤,背上黑锅任人唾弃。
“苏管事,我相信令媛今日的行为全是因你娇惯过度而养成跋扈任性的个性,完全不顾他人想法而强取豪夺,这样的下场是她应得的报应。”龙雾略微顿了一下。
“苏管事,近日我会派人来在里接替你的职位,你好自为之。”
苏易的身子一下子瘫软,无法置信自己为了女儿的一生而赔掉苏家在至阳山庄三代的努力,教他临老要去投靠谁?
“二少爷——”他最后的一喊仍唤不回离去的身影。
陈大娘见没事了,便赶紧要去向街坊邻里通报这个讯息,好让大家看清苏家父女的真面目。
由她口中传出的版本是——苏家的女儿夜半模进二少爷的房中,企图以美色勾诱不成,反诬赖人家奸婬,其实早已不知怀了谁家的骨肉,想替孩子找个现成又富有的爹。
还有苏易和下人串通,意图以女儿早已不存在的清白,逼迫冷二少爷娶他不贞洁的女儿,好一跃龙门,进而侵占冷家产业。
至于苏家父女和当时在场的下人,全都抱头痛哭,悔恨一时铸下的错事。
不久,新的管事继任,苏家父女无颜立足扬州,举家搬到郑州乡下隐居,而大部分的下人也因新管事的严厉,不再有放肆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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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儿,你怎么知道他们串通起来玩我?”冷玉邪还是在一票人冲进门指责他时,才恍悟自己被算计。
她一副他很蠢笨,该用面条上吊的无救表情。“他们的表现太镇定,一点也不慌乱的忙着替你冠上罪名,丝毫没考虑你床上还有个全果的女人是他们的宝。”
龙雾的房间就在隔壁,从她听到尖叫声到匆忙起身穿衣着鞋,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他房门口时,乍见远在另一厢房的众人比她早到,而且穿戴整齐,连头发都上了油,柔顺的贴着不乱,她就起了疑心。反观自己鞋半穿,衣扣未上发未梳,倒是十足十的配合清晨的突袭战。
“你还说得挺像一回事,我都差点被你唬过了。”那时他什么都可以不顾,就怕她误解。
“其实吟吟满大胆的,只是她用错了求爱方式,害苦了自己。”要是她一定会先定好完善的计划,再一步一步等着对方自投罗网。
冷玉邪勾着她的发辫轻扯。“你该不会在佩服她吧?我可是不敢领教。”还好他以前风流的对象全是懂分寸的女人。
“如果她能改改性子,倒还不错。”龙门的规条是以毒攻毒,而且要下足分量,所以龙雾这次行事是够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