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雾半眯着眼,打量跟前侃侃而谈的人儿,她今儿个话出奇多。“我以为你赌我赢,不会陷入感情漩涡里。”云真是言行不一的古怪女人。
龙云愣了一下才清醒。“对哦——我赌你赢耶!怎么反倒劝你跳下去受死。”自己脑袋糊涂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有一个好归宿。”
“现在我可以肯定,你是冷玉邪派来卧底的奸细。”龙雾见她明显的一面倒。
“谁是我派来卧底的好细?”一阵爽朗的笑声随着白色身影而至。
龙云小声的前咕着,说人人到,说鬼就见阴民至。
“你是龙云吧!你在念什么?”眼前又是一位出色的丽人,不过冷玉邪的心思全放在另一个人身上。
耳朵真尖。“我在说你喜欢雾吧?”龙云问道。
“云——闭上你的喇叭口,小心我缝了它。”哪壶不提提哪壶,存心要让她难堪。
喇叭口是什么?冷玉邪不知其意。“我是喜欢雾儿。”
“雾儿?!”
“不准唤雾儿。”
两个女人同时开口。一个是满脸诧异之色,一个是懊恼之色爬满玉颜。
“对不起,云姑娘,我有事找雾儿,你们的庄务处理完了吧?”他依然不顾佳人的抗议,一再轻呼雾儿。
龙云大方的敞开手。“请便,请当我不存在。”她太久没看过文艺片了。
冷玉邪笑笑不在意,温柔的转视龙雾。“我把马匹准备好了,可以去恣清狂奔一番。”
“我有允诺同你骋驰一番吗?”她不悦的语气使四周的气流顿时充满寒意。
“雾儿,你还在气恼我伤你一剑之事?我在此郑重的向你道歉。”他一个曲身致意,表情诚恳。
“不要叫我雾儿。”她苦恼的语气中有一丝淡如风的喷意。
“好啦!雾儿。你别使子于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对,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冷玉邪是打定主意赖到底。
龙雾已经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转头怒视在一旁窃笑的女人。
见她分心扭头,他立刻将自己的脸凑近。“去不去溜马?”
猛然一后倾,龙雾责难的投以一瞥。“吓人请用另一套。”那一刹那,她有一丝悸动。
“我不是有意捉弄,谁教你都不看我。”冷玉邪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他真的烦到她想翻白眼,都几岁的人还装可爱。
“雾,瞧他可怜兮兮的,你就当同情他嘛!”好恶心,龙云快看不下去了,只有牺牲小“她”了。
“闭嘴,叛徒。”
耳旁陡的卷起一阵细风,龙雾发现自己被点了穴,而这个出卖她的无耻之徒竟是女犹太——龙云。
“我们家雾生性羞怯,不好意思点头,我代替她同意,你们尽避逍遥去,我会献上深深的祝福。”唉!真恨自己如此聪慧。龙云在心里偷笑。
冷玉邪先是一怔,接着忍笑忍得很辛苦,怕被龙雾的历眼射穿,只得委屈的把狂笑吞进肚里。
“谢了,云女侠。”
他抱起无法动弹的佳人,飞身一跃,离开了言义楼。
龙云在他们背后摇着小手绢,假意拭泪。“雾,一路顺风。”
第三章
风飒飒的从耳旁呼啸而过,眼前的一片翠绿快速的退落,尽避风中带着沁人的凉意,可他怀中的佳人是气得直冒火,全身热得很。
“雾儿,这件事可不是我的错,你不能将帐算在我头上。”太绝了,他早该想到这一招。
“解穴。”龙雾现在只想回去杀了那个叛徒。
原来她虽然被点了穴,但只限于全身不能动,可是没被点哑穴。先前她没开口是因为气疯了,不知该骂些什么才能一消心头之恨。云居然点了她的穴道,将她往虎穴里送。
“再等一下,等到了目的地,我自然会为你解穴。”
好柔软的身躯,好淡雅的清香。纵使他抱过无数的女子娇躯,都比不上雾儿在他怀里的契合感,那份梦里寻她千百回,伊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心悸,是他多年渴求的归处。
“我会杀了你。”气极了,她会先找替死鬼。
“我好害怕哟!我看还是不要替你解穴好了,免得你起杀机。”冷玉邪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一手接着她的细腰。
“嘲笑我的下场,通常不是你所乐见的。”真该死,她讨厌受制于人的感觉。
“哪敢嘲笑你,我是为了娶你过门保住小命,总不能让你当寡妇吧?”他还想与她恩爱一生哪!
“把它当成下辈子的笑话吧!龙雾气得声音从齿缝迸出来。
冷玉邪用额头轻碰她的额心。“好感动哦!你下辈子还要嫁我为妻。”他故意曲解她的含意。
“精卫填海。夸父追日都是愚不可及的蠢事,你是聪明人,不该空幻想。”她强抑着温意咬着牙。
“人必须执着,也许夸父永远追不到太阳,精卫填的海依!日存在,可是他们不曾后悔过努力的去追寻一个理想。”他觉得精诚所至,金石必为其而开。
龙雾冷静的平复那股怒气,绝然的斜眼他一脸的正经样。“死人是没有后悔的机会。”
“你对我真好,雾儿,不让我有后悔的机会。”因为他要活着享受美人恩呢!冷玉邪窃笑着。
连生气都这么可爱,桃腮微晕、柳眉叠影。星眸淡咦,若不是那抹怒剑隐含眼底,当真看不出她在生气。
一缕柔情油然白心底深处释出,他专注的凝望那张冷冷的粉脸,甜意扩散至四肢。
“你在看什么?”别开眼,龙雾避视他令人心跳的凝望。
那是一个男人看他女人的眼光,揉合了温柔、多情、疼惜和纵容,是教人容易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的深潭,她受不起如此眷宠。
“你好美,如同月里嫦蛾般皎洁如玉,不染一丝人间烟火,让人生怕一个不慎,站污了你的圣洁。”
龙雾颊色稍染胭红,不自在的眼神飘忽。“想必这番话你曾对无数女人说过,满廉价的情人私语。”
冷玉邪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正视着。“我承认自己曾浪荡纵欲情诲过,也曾周旋在温柔堆里,但我从不动心。我扪心自问,以我的长相和家世的确吸引不少女子芳心,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从没勾引过良家妇女,我只和烟花女子有过短暂的交欢。”
是的,他风流,但风流不代表下流,他偶尔会与对他频送秋波的女子调调情,逗逗情窦初开的少女,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笑话,但他从不曾起过邪念。
也许是不正经、玩世不恭的态度反而更吸引闺女倾慕的心,而他又抱持着不使女人伤心的要命作风,更使他风流之名大噪,即使他连多数女人的小手都没牵过。
“这和我没有关系。”龙雾不齿自己意对他的话,有股莫名的酸涩味充斥。
“我的过去和你无关,我的未来跟你的关系可密切了。”见她身子一僵,冷玉邪继续说道:“你可是我未来的娘子。”
“不可能。”这是出自她的口吗?怎么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气虚得很。
他扬起柔和的笑意。“我会将它变成可能。”他缰绳一勒。“我不需要对女人花言巧语,你是第一个令我心动的人。”
冷玉邪轻轻的搂着她下马,眼前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流,游鱼浅虾历历在望,鹅白的石头在水底泛着七彩虹光。
两岸是些不知名的野花,酡红嫣紫蔚成一片花海,东风轻微的拂过花心,点点黄澄色的蜜粉随之飞扬,像金色的波浪般起伏。
“好美的景致。”眼前的美景,让龙雾遗忘自己仍被禁烟在某人怀抱中。
以前她纵马狂奔之际,只为享受风吹拂而过的快感,从未留心四周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