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简气坏了,他表情危险,阴沉沉地说:“很好,既然如此,我要吻妳,也不需要妳同意啰?”
哪有人把话这样扭曲的?桑景兰睁大眼睛,刚想抗议,已经被他抓入怀中狂吻,再也说不出话来,而这一吻,不但从客厅沙发吻到了房间大床,还耗了一夜的时间,进行到非常、非常限制级的地步……
桑景兰的心其实已经软化,但是就算她原谅他过去伤害她,却开始担心起另一件事。
那就是她没办法完全信任他,正确来说,是她没办法信任男人。
案亲结婚不到几年就开始偷腥,而他跟母亲居然还是恋爱结婚的,这让她的不安更加严重。就算齐简现在是爱她的,但是谁能保证能维持多久呢?他能够保证一辈子不会变心吗?不能的,不是吗?
桑景兰又开始忧郁。齐简对她的兴趣会维持多久?他什么时候会开始偷腥呢?到了那个时候,她又该怎么办呢?她知道自己死心眼,一旦认定了就不会变,要是万一到时候齐简变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
这些未知数让桑景兰患得患失,陷入了痛苦的深渊,她想给他一个机会,但又担心给他机会的后果,只会令自己伤心;若是终究要伤心的话,那她还不如趁现在就月兑身,虽然痛苦,但至少伤害肯定比之后要小。
就在桑景兰百般挣扎的时候,杜若杏约了她出来,她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一副沉醉在爱河中的幸福小女人模样,让桑景兰看了傻眼。杜若杏向来只有失恋会找她出来诉苦,这次是怎么回事?
“妳是怎么了?”桑景兰忍不住问。
这问题打开了杜若杏的话匣子,她开心地拉着桑景兰的手,对她叽叽喳喳地说起现任男友的好,最后以一声幸福的叹息作结,“欸,妳不知道,我觉得啊,这次我真的找到了我的真命天子!我真是太快乐了,一定要找妳出来分享一下。”
原来地又交了新男友。桑景兰翻了翻白眼,她不是故意要扫若杏的兴,但是……“若杏,妳每次都这么说,可是没有一次维持超过三个月的,妳确定这一回真的找到了真命天子吗?”
杜若双手撑着下巴,表情很梦幻,“哎呀,我当然确定啦,我看见他的第一眼,我的心告诉我,就是他了!”
桑景兰叹气。傻若杏,她总是快快乐乐地谈恋爱,然后在失恋的时候拉她出来哭诉。“妳怎么学不会教训啦?每次都这样,我真是不懂妳,被骗了那么多次,难道还不足以让妳明白,男人是不能相信的吗?妳难道不会去担心,现任男友什么时候又会背叛妳吗?”
“厚!妳很讨厌耶,人家找妳出来分享快乐,结果妳都在给人家泼冷水。”杜若杏把嘴翘得老高,“我才不要一天到晚去担心我男朋友什么时候会背叛我哩,这样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与其担心那些啊,不如去想想,两个人要怎么过日子比较快乐,现在的幸福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何况,我觉得幸福不是凭空得到的啦,要得到幸福啊,一点点冒险是必要的。”
要得到幸福,一点点冒险是必要的?桑景兰细细咀嚼这句话,突然发现看来傻呼呼的若杏,偶尔也有说出富有哲理的话的时候。
“妳想想,如果我因为不想再受伤而拒绝了他,之后却发现其实他正是我等了好久的、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我一定会后悔死的啦!人生就是这样嘛,有快乐也有痛苦,我宁愿过这种生活,这样的人生比起平淡无趣的过下去,要有意思得多不是吗?”杜若杏又说,笑咪咪的,一副得到全世界的模样。
桑景兰越听越迷惘了,她忍不住开始思考,自己是否也应该……做点冒险?毕竟,不去尝试的话,永远不会知道结果是什么不是吗?
桑景兰与杜若杏聊天后,脑子乱成一团,想了好几天,还是没办法做下决定,她没想到自己是这么胆小。齐简这几天对她很好,不是刻意的讨好,他很自然的关心她、体贴她,好像即使过了五十年,他还是会这样温柔待她似的。
她到底该怎么办?
这一天,桑景兰跟路晓珞一直聊到晚上才回家,一打开门,她就愣住了──一个熟悉的、亲爱的人,正坐在面向大门的沙发上,笑呵呵地看着她。
“女乃女乃?!”桑景兰尖叫,连拖鞋都忘了穿上,赤着脚就冲到她女乃女乃身边。“女乃女乃,妳怎么会在这里?”
桑景兰已经痴呆的女乃女乃只是呵呵笑,模模她的脸,什么话都没有说。
没想到会在家里见到女乃女乃,抱着女乃女乃,桑景兰忍不住斑兴得哭了。她不敢相信,她最喜欢的女乃女乃现在就在家里呢!简直像作梦一样,她忍不住捏捏自己的脸颊,确定这一切不是梦。
女乃女乃的怀抱温暖,正是她所熟悉的,这出乎意外的惊喜让她一边抱着女乃女乃,一边喃喃地说着话。
齐简走过来,见到桑景兰哭着抱住她女乃女乃的画面,忍不住眼眶微湿。景兰是这么的依赖女乃女乃,他很高兴他做了正确的决定。
“景兰,时间晚了,让方太太扶女乃女乃进去休息吧!妳别担心,女乃女乃不会离开的,她从今天开始跟我们一起住。”齐简看看时钟,走到桑景兰身边柔声说道。
女乃女乃从今天开始跟他们一起住?桑景兰猛然抬起头,泪眼汪汪,见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腼腆地站在齐简身边,“女乃女乃以后跟我们一起住?”
“嗯。”齐简点头,介绍身边的妇人给桑景兰认识,“这是方太太,她以前是护士,对照顾老人家很有经验,有她全天候陪在女乃女乃身边,不会有问题的。”
桑景兰傻傻地对妇人点头致意,见到女乃女乃打了一个大呵欠,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决定先跟着方太太扶着女乃女乃进客房休息,疑惑暂且搁一边。
直到女乃女乃睡着了,桑景兰才走出客房,回到客厅。
“女乃女乃怎么会在这里?你说女乃女乃以后跟我们一起住,怎么可能呢?爸爸不可能答应的啊,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桑景兰一见到齐简,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齐简微笑,“别急别急,我一个一个回答妳。妳父亲是很顽固,不过他现在答应让女乃女乃跟我们一起住了,以后妳可以天天陪着女乃女乃,再也不用大老远跑到疗养院去了。”
“爸爸怎么会答应呢?”她知道父亲有多固执。从女乃女乃生病后,他几乎是立刻把女乃女乃送到疗养院去,任凭她怎么哭泣央求都不理,怎么齐简跟他说一说,他就答应了?
齐简一笑,黑眸中有丝嘲讽的神色,“很显然的,他认为比起妳女乃女乃,他自己的名声地位比较重要。”
桑景兰了悟,齐简一定是用他母亲与父亲的丑闻做条件,才让父亲同意女乃女乃跟他们一起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桑景兰轻声问,掉下泪来,感动极了。她知道齐简有多么厌恶这段过去,没想到却为了她,与她那个爱面子的爸爸做条件交换,真的是让她好感动啊。
“别哭,我是要让妳开心,不是要惹妳哭的。”齐简走过去将她抱入怀中,“妳最喜欢女乃女乃了不是吗?我想如果能够让妳女乃女乃天天陪着妳,妳会比较开心些,我希望妳快乐。”
桑景兰靠在他怀里,啜泣起来。他怎么对她这么好?他为她实现了她一直以来的梦想,这一切太不真实,然而女乃女乃此刻正安稳的睡在客房,她抓住他胸前衣襟,哭得像小孩,“真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