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做什么?”桑景兰很生气地问。她知道一定是他找上晓珞,编了很多好听的谎话,晓珞才会被他骗,带他回来找她。
“景兰,妳跟我回去。”齐简说,伸手想要碰她。
“你走开,不要碰我!”桑景兰反应激烈地拍开他的手,像是他的碰触令她恶心似的。
齐简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愕然之外,火气也开始上升。想到为了她,这些日子以来没好好吃、好好睡,费尽一切心力找她,为她担心得要命,她却这样对他,好像他只是一只她迫不及待摆月兑的臭虫!
然而见到她憔悴的脸色,齐简要自己不能生气,一切毕竟都是他的错,他来是要带她回家,不是要跟她吵架的。
“我们回家再谈好不好?”齐简耐心的问她。
桑景兰气愤地瞪着他,忍不住开口讽刺:“你把那里称作是家?很抱歉,那里不是我的家!”
这话伤了齐简,他走近她,低声说:“我知道是我不好,妳跟我回去,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重新开始?重新回到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吗?重新回到备受冷落,还要随时担心他的前女友来挑衅的生活吗?不!她已经受够了那样悲惨的生活。
一阵敲门声响起,路晓珞探头进来,一脸抱歉地对桑景兰说:“景兰,妳别生气,妳如果真的不想回去,我可以赶他走。”
桑景兰深呼吸,很快做了决定。她已经在晓珞这里躲了不少天,现在他都已经找上门,若她不回家,就是得再找另一个地方躲,但是她不想再逃避下去了,他来得正好,今天她就跟他把话说清楚。
“没关系,我跟他回去。”桑景兰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路晓珞眼睛一亮,“真的吗?妳不要跟他生气嘛,我看他是真的爱妳呢!”
这话让齐简满脸通红,忍不住清咳;桑景兰却毫无反应,她很快地收拾好东西,在门口与路晓珞跟她的宝贝儿子依依不舍道别,“真抱歉,打扰妳这么长的时间。”
“胡说八道!”路晓珞瞋她,“妳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只是……”瞄了站在门外等候的齐简一眼,她凑近她小声地说:“妳可别嫌我多事啊,我看他对妳是真心的,好好把话说清楚,不要又吵架了。”
桑景兰笑了,“妳结婚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变得好有妈妈的味道,开始会唠叨了哩。”
“妳笑我。”路晓珞嘟嘴,催促道:“你们快走吧!记得啊,不要又吵架了,有事情再连络我,我永远站在妳这边的。”
回到久违的齐简家,桑景兰想起那一天叶欣薇在这里说过的话,还有三十多个等不到他的夜晚,她几乎又要垂泪,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要再回头过这种烂日子。
“累了吗?要不要先去吃饭?”齐简问她。
“不用了,齐简,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桑景兰淡淡地说,他难得的体贴让她很心动,但是她要自己坚强起来,不要因为他一时的温言软语就忘了之前受到的伤害。
“妳说吧,什么事?”这是见面后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主动跟他说话,齐简以为她已经不生气了,面带笑容地问。
“我要离婚。”桑景兰说,咬着唇,告诉自己这是对的决定,他们根本不应该在一起的,在一起只是互相伤害,而她不想再继续作践自己了。
“什么?”齐简愕然,随即断然摇头,“不可能!”
桑景兰瞪着他,觉得他好自私,这样绑着她,却又不好好待她。
她顿了一下,开始对他说起那天晚上的事。“你知道吗?叶欣薇来找过我。”
“叶欣薇?”齐简微愣。为什么这个名字老是被提起,明明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错,她来找我,在我面前炫耀跟你的关系,还说一定会把你给抢回去。齐简,你的眼光未免太差劲,居然挑上这样一个幼稚可笑的女人。”桑景兰冷冷地说。
他终于知道她离开的原因了。
“景兰,我跟她老早就分手了,妳不要胡思乱想,我保证以后她再也不会来骚扰我们,妳别在乎她。”
桑景兰摇头,“齐简,你不懂的,叶欣薇只是一个导火线,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生活,我不想再继续跟你生活下去……”桑景兰发出一声冷笑,“虽然我真的没有太多跟你一起生活的感觉。”
说来说去,她就是要离婚?齐简努力压下自己的怒气,找了个借口,“还没到一年。”
还没到一年?他嫌折磨她折磨得还不够吗?桑景兰痛苦地望着他,“你到底要什么?这一年究竟对你有什么意义?你一定要继续折磨我才甘心吗?我桑景兰哪里对不起你了?”
“不要说气话,反正我不可能答应离婚的。”齐简寒着脸,声明自己的立场。
“既然你不答应离婚,没关系,我会去找律师,请他来跟你谈!”桑景兰转身走向大门。
齐简追上她,拉住她的手,桑景兰却拚了命地大力挣扎,齐简不舍得伤她,几乎是被动的任她又打又搥,但怎么样都不肯放开她。
“你放开我!”桑景兰吼,小手拚命打他,她气得眼睛泛红,却敌不过他的力气,怎样都挣月兑不开。
气到极点,桑景兰想也没想,低下头,狠狠地朝他的手臂咬了下去。上次她咬他,他痛得立刻放开她,但是今天,他只是闷哼一声,坚持不放手,桑景兰恼怒,继续用力咬他,咬得牙齿都陷入他的肉里,甚至因用力过大牙齿有些痛起来,偏偏他就是不松手。
桑景兰终于累了,她松开了嘴,见到他手上的咬痕,她瞪大眼睛,发出惊叫,泪水立刻盈满眼眶,忍不住骂他:“你是傻瓜吗?”
他黝黑的手上,有着十分清晰的咬痕,痕深见肉,渗出了血丝,还青了一片。
齐简摇摇头,“如果我放妳走才是傻瓜。”
听到这句傻话,桑景兰哭了,她催促他坐下,匆匆跑到柜子前,翻箱倒柜的找出医药箱,然后坐在他面前,低下头从医药箱拿出棉花,沾了优碘,抬起头来,刚想叫他把手伸出来,却睁大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齐简倾身吻住了她的唇。
齐简的唇软软的压在她的唇上,轻轻柔柔的吻她,他的双手抱着她,她手上的棉花掉了,她愣愣地望着齐简的脸,感觉到他吐在她脸上的气息,那气息令她昏沉……他为什么吻她?
齐简抱着她,轻轻吻着她柔软甜蜜的唇,见到她像傻了似的盯着他的脸瞧,不禁低声笑了起来,“小傻瓜,闭上眼睛。”他哄她。
像被魔咒催眠,桑景兰乖乖的闭上了眼睛,感觉到齐简的唇一再刷过她的,这不是个带肉欲的吻,感觉好温柔、好甜蜜,好像他真的很在乎她、很珍惜她,那感觉令她几乎落泪、心动不已。
这是他第一次吻她啊,可是为什么是现在呢?桑景兰昏昏沉沉地想着。
良久,齐简才放开她,他伸手模模她柔女敕的脸蛋,表情很温柔。
“为什么?”桑景兰困惑地问,觉得搞个懂他。
“妳说过我们不是恋人的关系,所以不让我吻妳,但是现在,妳是我的妻子,自然也是我的恋人,我吻妳理所当然。”齐简柔声说。
这话将桑景兰搅得头昏脑胀,他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恋人吗?可是……桑景兰抓住他的手,想要问得更清楚,却听到他一声闷哼,这才发现她的手刚好抓在他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