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谢谢你的『顺手之劳』了,再见!”丁筱心气呼呼的说,拎着包包就下车,不管他在身后呼唤她。
她又生气了。白其默想着,觉得很有趣,她每次遇见他似乎总会生气,但今天,好像有那么点不一样。白其默心情愉快地望着她的背影,欣赏她一点都不矫柔造作的走路姿势,因为那很难说明白的“不一样”而笑了。
她在找工作?白其默想到这个问题,觉得很头大,现在工作不好找,何况她又是被革职的,加上她个性直、爱打抱不平又心直口快,他真担心她要花多久时间,才找得到一份好工作。
他能帮她什么?白其默想着,开始思索起来。她说话直,一定常得罪人,找的工作最好是不会常与人产生冲突的……想起她生气的模样,他笑了出来。
白其默没发现,自己对这个老爱跟他生气的小女孩,好像也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丁筱心走在骑楼下,一手拿报纸,一手拿租屋的广告传单,她累得要死,房子、工作却还是没有着落。
她没想到工作这么难找,应征了不下几十间公司,常常是“谢谢、再连络”之后,就没了下文。她不觉得自己能力差啊,难道她真的走衰运?老天故意让她找不到工作?
放弃回饭店是不是错误的决定?她想着,随即摇摇头,坚定的告诉自己,她做的是对的决定,不能因为一点小挫折,就怀疑起自己来;而且,她最最讨厌那些走后门、搞特权之类不公平的事了,要是她靠白其默的关系,又回到饭店,她一定会很唾弃自己。
可是……工作真的很难找啊,不只工作难找,房子也好难找,不是太贵、就是太偏僻,唉!丁筱心深呼吸,再甩甩头,将那些沮丧感全都甩出去,她为自己打气,今天找不到,说不定明天就找到了!
走着走着,丁筱心见到前方一堆人不知在围观什么,她走近一看,随即瞪大眼睛。
一个妇人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着,看来很痛苦,却没有人帮她,众人在旁边指指点点,还有人说要叫救护车,但是没有一个人动。
真是的!看什么热闹啊,丁筱心差点吐血,她格开众人,扶起妇人,见到她口吐白沫,全身不停抖动,心想她大概是什么病发作,赶紧扶起她招了出租车,直奔医院。
将妇人送入病房,丁筱心坐在门外感慨。刚刚出租车又花了她好几百,眼看钱包都空啦,不过这是做好事,希望那位妇人没事才好。
“小姐,她没事了,妳可以进去看她。”护士小姐对丁筱心说。
丁筱心对护士小姐点点头,走进病房,见到刚刚抽搐不停的妇人,此刻已经神志清明的坐在病床上。
“妳好多了吗?”丁筱心问,松了一口气。她打算等确定妇人没事,就要继续去找她的房子、找她的工作。
熬人点头,感激的问:“是妳救我的吗?”她有癫痫症,没想到会在路上发作,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想来应该是这位小姐救她的。
“我?”丁筱心指着自己,笑了起来,“我哪那么厉害?我只是把妳送来医院,救妳的是医生啦!”
若非她好心送她来医院,只怕她现在还躺在街上也说不定。妇人微笑,对眼前年轻率性的女孩很有好感,“小姐,我姓温,这是我的名片,妳叫什么名字?”她递名片给她。
“我叫丁筱心,如果妳没事,那我走了。”丁筱心接过名片,草率的看了一眼,就收到皮包里,她一心只想着要赶快去找她的工作跟房子。
“妳等等啊,我要怎么谢谢妳?”妇人很着急,还不想放救命恩人走。
“不用谢啦,妳没事就好,我走啦。”丁筱心挥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等她走出医院,这件事已经被她抛到脑后去,连那张名片也被她忘得一乾二净。
折腾了一天,丁筱心疲惫的回到白采贞家,虽然白采贞有给她钥匙,但丁筱心还是习惯按门铃。
“谢谢。”佣人帮她开了门,丁筱心不好意思的道谢,走进客厅。
“我回来了。”
“妳回来啦,快来跟我一起做瑜珈。”
五十吋的超大液晶电视正在播综艺节目,白采贞双腿盘坐,闭眼吸气,正在练瑜珈。
丁筱心笑了,“白姊姊,妳练吧!”她只想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
“那妳坐着休息,小兰,去弄点水果给筱心吃。”白采贞唤着佣人。
“不用了,我自己来。”丁筱心慌忙站起,拒绝佣人,赶紧走入厨房。吁~~她又不是这里的大小姐,哪能什么事都麻烦佣人呢?
丁筱心从冰箱拿出樱桃、水梨,开始削水果。水果弄好,她想白采贞正在做瑜珈,不如待会儿一起吃,于是先把弄好的水果冰入冰箱,见到地上有几根头发,反正也还没洗澡,干脆先来扫地、擦地好了。
正当丁筱心扫完地,蹲在地上用力擦地时,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妳在干嘛?”
突如其来,而且近在咫呎的声音当场吓得丁筱心尖叫,一颗心脏差点蹦出来。她回过头,见到高大的白其默不知何时静悄悄的站在她后面。
“怎么啦?”白采贞高分贝的声音传入厨房,“有事吗?”
“没事!”白其默喊回去,然后回头继续望着丁筱心。
“你干嘛啦,要吓死我哦?”丁筱心惊魂甫定,瞪他一眼,转身继续擦地板。只是,到刚刚为止都还很自然、很心无旁骛的,现在她很清楚的意识到白其默站在身后,这害她开始紧张,地板擦得更用力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好紧张,没话找话说,厨房不小,但是多了他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让她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来看看我姊。”白其默皱眉,见她穿着那一千零一件的套装,背对着他,蹲在地上使劲的擦地板,不知道为什么,让他很不舒服。
罢刚他一直在楼上帮计算机白痴的姊姊修理计算机,没想到下楼刚想到厨房倒杯水喝,就见到她在擦地。
“妳干嘛要擦地?”白其默皱眉问,知道不可能是他姊姊要她做这种事。
“因为地上有点脏啦!”丁筱心翻了个白眼。当然是脏了才要擦嘛,这还要问。
白其默沉默,不希望她继续擦地板,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阻止她,一时之间僵在原地,好半天才蹦出一句:“妳不要再擦了。”
“为什么?”丁筱心停住手上的动作,回头看他,一脸困惑。
她姿势不怎么雅观的趴在地上,套装把她纤细的腰、浑圆的线条强调得一清二楚,让白其默不自在的清咳,眼睛不知道该放哪里。
他从来没有注意到,向来尖牙利嘴的她,居然身材是这么的女性化。
那是当然的,她至少也二十四岁了,你以为她还是个孩子?白苴(默在心里对自己说,他突然觉得呼吸不稳,还有点热,不,是很热。
“我不要妳擦地。”白其默闷了半天,讲了个不像理由的理由。
他不喜欢见她擦地,他喜欢见她快乐轻松的坐着休息,不要她像个佣人一样,蹲在他姊姊家里,卖命的擦地。
包别说她还穿着套装,那擦地的样子实在是对他的心脏,有很不良的影响。
“什么?为什么?”丁筱心不懂白其默心里的挣扎,她只听到白其默话里命令的语气,而且为此非常不悦。
“妳又不是我家佣人,净做这些佣人工作干什么?”白其默找了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