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其他吗?”她反问。
“算了算了!”许志尧不耐烦,瞪着她说:“我要去洗手间。”
点点头,盂岚真上前搀扶,许志尧一手倚着拐杖,一手环住她的肩,一拐一拐的走到洗手间。
“好了叫我。”说完,准备退到一边。
“帮我!”他吼。
孟岚真试着跟他讲理,“你已经好了大半,可以自己来。”
“我撑着拐杖只剩一只手,怎么解裤子?你要我尿在上头?”许志尧哼了声。
无奈的闭眼,盂岚真再次上前,“我扶你。”
许志尧满意的拉下裤子拉链,见她迅速撇开头,不满的重重喷气,“怎样?不敢看?”他肆无忌惧的开始解放。
渐沥哗啦的小便声让孟岚真很不自在,等拉上裤头的声音传来,她急着想出去。“走了?”
他发出不满嗤声,一拐一拐的被她拉着走出,故意把重量都移到她身上,逼得她举步维艰、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回到病床,孟岚真已有点微汗,知道他故意找麻烦,她不想再给他理由发飙,见他舒舒服服的靠在枕头上翻阅杂志,她也不再说话。
枯坐了一小时,孟岚真听着隔壁病人带来的小电视机传来的声音,心思又飘回蓝逸谌身上,想着地生意不知道谈得怎么样?跟朋友见面不知道愉不愉快?他的朋友又是怎样的人……
原本故意忽略,结果却发现她又一脸出神,许志尧简直快气爆了。“你是花痴啊?一天没见你男人会死啊?”
他说得既大声又难听,令隔壁床的家属微带窃笑望向这头。
盂岚真抿唇,“阿尧,你说话能不能礼貌一点?我不是来让你糟蹋的。”她严肃的说。
“怎样?不喜欢听实话哦?”许志尧见她一脸无奈,火气上扬到最高点。“不爽你走啊!”
孟岚真倏地站起,忍耐已经到达极限。“阿尧,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如果你现在走,就不要怪我说话不算话。”
“你不要威胁我!”孟岚真很无力,气他把她耍着玩,又气自己不知该如何改变现况。
“你跟我大声?”许志尧瞪大眼,一脸不敢相信。“你为了那男人跟我大声?”
她重重叹息,“阿尧,我……”
“好,你走!明天也不用来了,我不想看你要死不活的脸,滚!”他指向大门,怒气冲冲的吼。
她的叹息与无奈都表现在脸上,这让许志尧觉得脸上无光,他都已经这么好说歹说了,她却毫无回头迹象,那他算什么?
真的累了。孟岚真看他一脸不驯,已经不想再委屈自己去讨好、配合他。“那我走了,你早点睡。”见他仍无反应,她拿起皮包离开。
待她的背影消失,许志尧愤怒的掉杂志。
她居然真的给他走人!
需噪糖
盂岚真回到家,无精打采的处理好琐事,看看时间,才十点多,显然今天也不会有电话。
走到小厨房,望着新买的咖啡豆,她开始煮起咖啡。其实她不爱喝,但这香味让她有种蓝逸谌在的错觉。
她捧着注满咖啡的马克杯坐到沙发上,闭上眼睛,让香味紫绕在鼻端,心里的寂寞一下就被治好了大半,仿佛觉得逸谌就在自己身边,含笑温暖的望着她。
然而,咖啡渐冷、香味散去后,盂岚真睁开眼睛,形单影只的她觉得自己就像那冷掉的咖啡,四周的冷空气不断无情的侵入她空虚的内心。
老天啊。她从不知道谈恋爱居然会让她变成这副德性。
她自认冷静,没想到蓝逸谌居然让她变成了琼瑶式梦幻小说中的女主角。孟岚真有些无奈的嘟嘴,然后重重的吐气,捶着小抱枕,顺势躺到沙发上。
突然,一个东西压痛了她,伸手拿出,是一条领带。大概是上回他风尘仆仆送她回来,休息时解下,忘了带走的。轻轻抚过上头蓝花格子的图纹,孟岚真叹息,拥在怀中,然后一个吻、两个吻……慢慢印在上头,仿佛这样就能感受他留下的微温。
惊觉到自己在做什么,她不禁懊恼的申吟。
真是好极了,没见到他的第二天,她对着一条领带流口水,那接下来呢?
*密需
另一方面,蓝逸谌到香港的头一天,就与有意合伙的商人会面,谈得还算愉快,晚上谢绝对方餐叙应酬的好意,回到饭店洗过操,躺在床上的他想到盂岚真。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应该是正在照顾那该死的许志尧吧?蓝逸谌咬牙,想到他卑鄙的牵制住岚真,实在很想好好教训一顿。每次见到岚真苦恼无奈的神态,他是既心疼又恼怒,自己并不是个和平主义者,许志尧侵犯到他的领域,他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但,想到岚真已经忍耐了那家伙五年,他不能再冲动的让她为难、担忧。她需要的是一个安定可靠的肩膀,可以安心栖息、放松,而不是另一个暴躁易怒的许志尧。
敲门声响起,穿着睡袍前去拒绝了一个皮条客,蓝逸谌又躺回床上,瞪着手机,拿起、按下重拨健,迟疑一会儿,然后叹息着放下,将手机丢到另一头的椅子上。说好了要给她一点空间,怎么才第一天就要破戒?蓝逸谌不禁失笑,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他仍然继续商谈,但开始有些意见相左。
对方要他把资金、重心移到香港,共创新商机,蓝逸谌考虑良久,最终还是打消合作念头。
他想把事业扩展到香港,却不想让自己终日为此忙碌,常常当空中飞人,忽略了岚真、家人及朋友。
有机会不把握是蠢人。但这些日子以来,他开始逐渐明白,生活的重心不该只在经营事业上头,金钱没了可以再赚,失去的时间,却是怎么也补不回来。
另一个原因是,他决定不再跟人合伙了。上回不堪的经验记忆犹新,况且又不是没资金,或许等下回有机会时再说吧。
在这美丽、繁华的香港,蓝逸谌却连饭店附近都没去逛逛,因为少了孟岚真像个孩子似的惊喜欢呼与闪闪发亮的眼神,去哪儿玩都让他提不起劲来。看来,岚真不知不觉间,巳变成他的“习惯”了,他想道。
既然决定不合作,行程比预定提早结束,待明天见完该见的人,就可以回台湾了。蓝逸谌弯起唇,微笑的想该怎么给盂岚真惊喜。
啪,。需*
来到饭店餐厅,蓝逸堪一眼就看到里头已经坐着那个人。
他走过去,昔日的合作伙伴转头望见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男人在放着强劲冷气的餐厅里冒出一身汗,他胡乱的挥手抹掉。“坐、坐。”比着位子。
他的卑微与小心翼翼让蓝逸谌感到可怜,拿出公事包中的文件,“你签名吧,现金我带了一部分,其他的会转到你账户去。”
男人抹抹污点头,从满是皱摺的西装口袋里模出一支笔,颤巍巍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接过一小袋现金,感激的望着他,“逸谌,谢谢你愿意伸出握手,你知道,我要不是已经走投无路,不会……不会这么厚脸皮的再麻烦你。”
蓝逸谌以为再相见,自己会感到屈辱与愤恨,但见到他落魄憔悴的模样,他却是出奇的平静。“你有部分股权,这是你的权利,我只是将你的股权买下,不必谢我。”
男人艰困的开口:“逸谌,我跟翠宜……”
蓝逸谌打断地的话,“你不必跟我说这些,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不想再提起。”要不是她与他的背叛,或许自己现在已经是三个小孩的父亲,然后,一生错过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