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霦,我想我们需要好好地谈谈。”
“谈?!你一定是拿了我老爸的钱,然后,你是要来可怜我的,是吗?”他阴森森的语气中夹带着无限讥诮。
“我是居先生请来的看护没有错。”
“很好!请你的人是谁,你就去照顾谁吧!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而且,我也不要多付任何一块钱给你的!”
听到居霦的话,辛瀛仪笑了。
如银铃般的笑声在小走道上回绕着,甚至传人房间里,引起房内的人的不快。
“你笑什幺?”
“居霦……我可以这幺称呼你吧?”
“随便你怎幺叫!”
“随便我怎幺叫?你的意思是,只要我高兴怎幺叫你,我就可以怎幺叫你,是不是?”
房间内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显示居霦对辛瀛仪的话十分不以为然。
“那幺我是不是可以叫你饭桶呢?以后我就叫你饭桶先生吧!你觉得这样好不好呀?”她笑道。
“你——”房内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怎幺样?你先别这幺生气呀!你刚才不也说随便我怎幺叫的吗?而且,当我重复一遍你的话时,你并没有出声,这就代表你默认了,不是吗?”
“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否则,我绝对有办法让你哭着回去!”
先前他父母就已经为他请了许多看护,根本没有人受得了他恶劣的脾气,不是第一天被他吼哭,就是一个星期内马上走人,他相信辛瀛仪也待不了多久的。
“怎幺?这算是威胁吗?”
“回答我!你叫什幺名字?”
“你总算是注意到我了。”
“你——”
“别这幺生气嘛!这样对身体不好耶!让我先慢慢地回答你的问题,好吗?”隔着一扇门对房内的人说话,教辛瀛仪十分不习惯。
“好!”
出乎辛瀛仪意料之外的,居霦竟然同意了。
“不过,我不习惯隔着门与人讲话,我可以进去吗?”』
“别得寸进尺!”
“这是你的房间,我进你的房间,当然要得到你的同意了。”她耸了耸肩,显示出不怎幺在乎,“若是你不同意的话,我也可以继续在门外与你耗啊。”
“进、来!”
“谢谢。”她甜甜一笑,“基本上,我觉得你的『进来』两个字前若再加个『请』字会更好一点。”
“我说过了,别得寸进尺!”
“饭桶先生,我从来不以为自己是得寸进尺,我这是在教你应有的礼貌。”说完,辛瀛仪的手缓缓地打开了门。
看着眼前的男子,她真的是说不出话来了。
说实在的,她算是愣住了,她怎幺能相信在电视里、报章杂志上风流惆傥的居霦现在居然是坐着轮椅的。
他的五官俊美得像希腊众神的雕刻一般,俊美却又显得阴柔邪气,比电视里的他更加引入注目。
“看什幺看!看够了吗?”居霦讥诮的说道。他的双手移动着轮椅旁的圆轴,让轮椅得以前进。
“我看够了!”听到居霦的话,辛瀛仪回过神来。
在辛瀛仪审视着居霦时,居霦同时也在打量着她。
她算是一个挺美的女孩子,有朝气、有活力,身材修长,以他的目测来推断,她的身高应该有一百六十五公分左右。
以他以前的个性,他绝不介意多收这幺一个“红粉知己”的,但是现在他只希望将她赶出去。
他这种落魄的样子不希望让任何人看到,他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以及同情,更不需要看护来照顾,因为,她们在照顾他的同时,也对他献尽殷勤、搔首弄姿的,但只要他一勾指头,她们便会在瞬间扒光自己的衣服。
女人,真的令他觉得恶心!
十天前,他送LISA回她家,当然不忘在温暖的大床上与她耳鬓厮磨一番,她在床上诉说着有多幺爱他,甚至于可以为他而死。
然而,他在要回自己的住所之后发生车祸,而她一知道他这辈子都有可能坐在轮椅上时马上翻脸不认人,不是推说她有事,就是说她人不在国内。
呵……她话里的意思,他还不晓得吗?
就因为他一辈子都有可能要坐在轮椅上,她就不再与他往来了吗?
真是个肤浅的女人,这种女人就是贱!
“你给我听清楚!你可以叫我大少爷,也可以叫我居先生。”
“对不起,我比较喜欢称呼你饭桶先生。”
“别再给我听到你这幺叫我!”他咬牙说道。
“好吧!若是你真的不喜欢这个称呼的话。”辛瀛仪扫了这个近两百坪的大房间一眼。“这幺大间就只睡你一个人,真的是太可惜了。”
“你有意思要同睡吗?”真是个贱女人!这幺迫不及待的想上他的床丁吗?”同睡的意思是没有,只不过我希望在你的房间里放一点东西。”她在他的房间里走动着。
“放东西?”他扬眉。“放你的东西吗?”
“不是,是放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
“我想你的腿并不是伤得很严重,也许你需要的是去做复健。”
“你没资格决定我的一切!”居霦暴怒。
“对不起,若是因此干涉你的自由就频请你原谅,可是我必须告诉你,花钱请我来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的父亲,惟一有资格命令我做任何事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你!”辛瀛仪的个性也硬得很,若她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可以让人骂跑、骂哭的人,她今日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你以为你可以支配我吗?”
“不。”她摇摇手指头,“我不是在支配你,我是在照顾你,请你记清楚这一点。”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他提醒她。
“给你一个建议,你可以用『请问』这两个字,那幺本小姐会非常乐意告诉你的。”
“对你不需要用到『请』这个字!”因为,他从来不是那种会对任何人必恭必敬的人。他是天之骄子,自出生到现在就一直以王者之姿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根本不必为任何人卑躬屈膝。
“很好,若是你不用『请』这个字,那幺请容许我不告诉你我的名字了。”
辛瀛仪的笑容看在居霦的眼底真是刺眼极了,他突然发现也许父亲先前请来的那些看护还比她好太多了。
“你太骄傲了,在我的面前绝不容许任何人比我骄傲!”
“噗哧……”听到他的话,辛瀛仪露齿一笑,“不是、不是……”她真的觉得好笑极了。“我哪里骄傲了?是你这个人没礼貌,也许我应该请居先生再为你请一个礼仪老师,你觉得这样可好?可以先从『请』、『谢谢』、『对不起』这三个词开始教。”
居霦的眼微瞇了起来,他顺手拿起一旁的书砸向辛瀛仪。
辛瀛仪闪了过去,不悦的抿起唇,脸上的笑容在瞬间烟消云散。
“居霦,我可以告诉你,我最讨厌会向女人动粗的男人,只有那种没用的男人才会对女人动粗!”
“你想怎幺样?”
“别忘了,你现在就坐在轮椅上,讲难听一点、讲自一点,你现在如同废人,只要再对我做出任何我认为不礼貌的事,我会狠狠地将你由轮椅上推下来,绝不会忍气吞声的!”辛瀛仪硬声说道。
闻言,居霦知道她绝不是开玩笑的。
这小妞儿真的不好惹,她与先前他所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
“是吗?”他的嘴角缓缓地扬起,比恶魔的笑容更来得阴森。
“也许,你可以试试看啊!”辛瀛仪撂下狠话。
“你这种个性的女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我该为你的话感到荣幸吗?”她嘲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