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的是什么话,好像我家不能住人一样。”庄仲豪不悦地给了余信阳一个白眼。
“是这样没错。”
“小心我扁你!我先上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反正我家你也来过很多次了,自己随意好了。”庄仲豪从沙发上起身。
“我知道,我一向都是十分随意的。”
“看得出来。”庄仲豪笑道,然后便转身上了楼。
好机会,他正好有机会可以试探看看,张佩玮是不是真如他所料,是个“女”的,若是的话,那就真的好玩了。
从沙发上起身,余信阳嘴角噙着一贯的笑容走入了厨房里,看着站在流理台旁正在忙碌的小小身影。
“需不需要我帮忙?”余信阳笑问。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张佩玮手中的锅铲掉入了锅子里,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余……余先生。”张佩玮连忙转过身说道。
“怎么了?”余信阳戏谑地说道。
“没什么。”张佩玮摇着头。“你是客人,怎么可以让你进厨房呢?先生知道会不高兴的。”
“不会,桌子上的菜要端到餐桌的吗?”
“嗯……”
“那我帮你端出去好了。”在端出去之后,余信阳又走回了厨房。“张小姐!”他随意地叫着。
张佩玮的心跳猛然地停了拍,手中的盘子差点掉落到地上,幸好余信阳眼明手快,将盘子接了起来。
“余先生……你在开什么玩笑?”张佩玮心虚地低下头。
“开玩笑?有吗?我刚才说了什么吗?”余信阳笑道。
“没有吗?可是你叫我‘张小姐’的……”
“那你是张小姐吗?”余信阳用着利眼看着张佩玮。
“我当然……不是!”在看到余信阳那种饱含深思的目光后,张佩玮连忙改口,原来他真的是来试探的。
“其实你也不用太紧张,反正你到底是不是也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而已,”余信阳径自走到张佩玮的身旁,将她锅里所煎的牛排放进盘子里,放在一旁的桌上。
“你……”张佩玮吞了口口水,他是真的知道了?天啊!
那她在这里不就待不下去了吗?
心情沮丧了起来,张佩玮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原以为她可以在庄家安定下来,但是现在却变成这样!
“你不会要哭了吧?”看她那个样子,他可保证自己是一定猜对了没错,但是猜对了,她也不用哭啊,他又不是那种喜欢乱嚼舌根的男人!
张佩玮摇摇头。
“你是个女的吧?”
事到如今,张佩玮也只好点点头。“你不会告诉庄先生吧?他可能会解雇我的。”张佩玮可怜兮兮地道。
“我像是那种人吗?”余信阳扬起了眉。“而且他这个人这么迟钝,你不说、我不说的话,他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那真是太好了。”张佩玮好不容易笑了,先前那种紧张的态度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你怎么会察觉到我是女的?
而且这么做的话,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张佩玮怀疑地问道。
看来这个女人还不笨嘛!
“察觉你是女的?”余信阳笑了笑。“其实你的妆扮上是还好,而且也不容易让人起疑,今天如果换成是别的男人的话,可能也不知道吧!不过像我这种拥有无数红粉知己的人,又怎么能和他们比呢?”
“原来是一只啊!”张佩玮皱了皱小鼻子。“说好听一点是无数红粉知己,说难听一点还不是窝在女人堆当中。”
她十分不客气地说道。
“你说话有些难听哦!”
“呵……还好!”张佩玮挥挥手。“对了,你的目的呢?
你和先生是好朋友,又怎么不会告诉他呢?”
“这我当然不会说!不过我也不会告诉你原因,我只能说,我不会出卖你的,放心吧!”
“好吧!相信你。”
“仲豪下来了。”听到了下楼的脚步声,余信阳说道。
张佩玮点点头。“剩下的菜帮我端出去吧,我盛饭过去。”
“嗯。”余信阳点点头。
“看你们聊得还挺不错的。”庄仲豪拉开了餐桌前的椅子对着两人说道。
“是啊。”余信阳笑道,也和张佩玮一同入座。
“菜色还可以。”庄仲豪看着桌上的几项菜,有清蒸鱼、卤猪脚、牛排、炒花菜和一锅汤,其实是色香味俱全,但是他可不会承认。
“这种菜色还算可以?老兄,你未免也太挑剔了吧?”余信阳看著有些沮丧的张佩玮,他拍拍她的肩。“你不用太伤心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嘴巴坏得很,要从他嘴角里听到赞美是难上加难。”
“是吗?”
“没错!”
“信阳,你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把你的个性说得清楚一点,免得这个小男佣被你吓跑,那就糟了,我去哪里找个这么会煮菜的男佣呢?”
“你自己不会请一个?”
“不好意思,我只请女的。”余信阳轻笑着,挟了块清蒸鱼放入自己的碗中。
“而且再说得难听一点,我家又不比你家,你家乱得像猪窝一般,”说到这里余信阳转头看着张佩玮。“‘小男佣’,你说是吗?”
被余信阳郑重的口气给逗笑了,张佩玮格格笑了数声,而那个笑声却引得庄仲豪给了她一个白眼。
“我家是真的很脏,是不是?”他口气微愠,就是自己没空清理,也没请人打理才会变成这样的,会变成这样他自己也很不愿,而没想到自己的好友竟然拿这点和自己新请的男佣嚼舌根,真是令他生气。
“不是……”张佩玮接收到庄仲豪杀人的目光后,连忙摇摇头,她可以想像若是她“不小心”将头往下低了一点的话,那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
看来啊,他这个老板不只小气,还是个沙猪,怕人家把他的糗事给公布出来,唉!真是爱面子!
“‘某人’昧着良心讲话啊……”余信阳的眼神意有所指地飘向了张佩玮的身上。
“我没有!”真是有够没良心的,她又没有欠他什么,干什么这么陷害她?她是无辜的啊!
“没有就好。”
“对了,先生,我今天在你房间里找出几双你似乎不要穿的袜子,那个有点……”她接收到庄仲豪的眼神,连忙将“脏”这个字吞下肚里。“所以我自动把那些袜子给丢了,帮你买了新的,请问那些是不是可以报公帐?因为那是你要穿的。”
她帮庄仲豪买了一打的袜子,老实说,她丢掉的那几双袜子实在是又脏又臭,她真的很怀疑那些臭袜子是不是有替代蚊香的功用,可以拿来熏死蚊子。
“那个当然可以啊,你老板也是我老板,你一定不晓得他赚了多少钱吧?告诉你,你不用帮他省这笔钱的,他有的是钱。”在庄仲豪还没有回答张佩玮的话之前,余信阳便抢着回道。
“可是他都叫我自己付啊!”张佩玮万分无辜地说道。
“不会吧?这么小气?”
张佩玮可怜兮兮地点点头。
“兄弟,你这也太苛了一点吧?连这个也要叫人自己出!”余信阳摇头叹着气,没想到自己的兄弟兼老板“冻霜”
到这种程度,那他下次到他家做客,是不是还得顺便将晚餐给带过来?
“那个可以报公帐。”庄仲豪脸红脖子粗地说道,瞧瞧他请的这名男佣,把他当成什么,专门剥削劳工的雇主吗?
“真的?”张佩玮高兴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
“那我以后买自己的东西是不是也可以报公帐?”趁着余信阳在这里,张佩玮连忙开口,有得“黑”就“黑”,不然余信阳回去的话,老板又会摆出一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