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颖俏妈
梓涵盯着电脑萤幕的双眼逐渐涣散,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大概再过几分钟,梓涵便会合上蒙胧的双眼,直接找周公聊天打屁去,所幸梓涵肚子里的小宝贝懂得选在重要的时候跳一段踢踏舞,拜她之赐,梓涵总是“雄雄”给他醒过来,十指继续在键盘上飞舞着,写出古小月和殷华的爱情故事。
自从怀孕后,梓涵的精神状况总是发呆多于清醒,常常是电脑开机后不到半小时便已昏昏欲睡,甚至把原先早已设定好的情节大纲都给忘了,拧眉嘟嘴老半天之后才猛然想起,啊!应该要这样安排才对,可惜这时候,通常已经写得有点儿离题了,让梓涵不得不忍痛删除一些内容,也因此,这本小说是我耗时最久的一次,总共花了五个月。
梓涵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有人说怀孕的女人会变笨,真的耶!梓涵就觉得自己变笨了不少,不但判断力变差,就连创作力也变弱了,再加上思考缓慢及动作迟缓,想不笨都很难。
我想,或许这是因为供应脑袋思考运作的营养被瓜分的关系吧!
嗯……这种现象应该不会是不可逆的吧?梓涵我可不想当个笨妈咪。
什么?有人打从生完小孩之后就一直是这样?
不会吧!那应该只是微乎其微的少数,梓涵相信自己在生完小孩之后,一定能恢复往日雄风,呃……是恢复往日的聪颖。
届时,应该不会再发生一本小说写五个月才完成的情况了!
第一章
穿着一身艳红衣裳的古小月,嘴里哼着小调,踩着轻快的步伐,一派轻松愉快地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她刚离开王家的喜筵,那山珍海味吃得她心满意足不说,最让她心花怒放的莫过于现在揣在她怀里的,绣花荷包里的金子了。
她伸手到怀里珍惜地模着那袋沉甸甸的荷包,眉眼带笑地窃笑了两声。
“嘿嘿!这大户人家出手就是不一样,红包给得还真是阔气,要是每次都能碰上这种大客人,那揽起钱来就简单多了。”
迸小月,今年十六岁,她的行业是媒婆,也就是专门撮合旷男怨女的工作。
一般而言,媒婆大多是街坊邻居中擅长东家长西家短的年长妇女所担任,偏偏古小月是一个特别的例外,明明是花样年华、清纯娇甜的粉黛俏佳人,却是专司拉红线的媒人婆。
追根究柢,这得说到古家的传统。下知道从哪一代开始,古家的女人便以担任媒人婆为生,一代传一代至今,倒也为古家赢来了“良缘之家”的美名。
本以为这样的美名能代代持续下去,可是事与愿违,问题就出在古小月的曾祖母身上。
迸家媒婆的工作只传女不传男,何况也从没听说过有男子担任媒婆,偏不巧,古小月的曾祖母就只生了一个男孩,也就是古小月的祖父,更加不巧的是,古小月的祖父同样的也只生她父亲一个子嗣。
这下可糟了,良缘之家的媒婆工作连续中断了两代,急坏了古小月的曾祖母。
她拚了命的四处烧香求神,才好不容易盼到宝贝曾孙女的诞生,终于后继有人,她也稍微能放心些。
迸小月长到十二岁后,曾祖母便迫不及待地把她带在身边,跟着她四处为人说媒,找到机会便灌输她如何成为一个好媒婆的技巧,要她好好学习,巴不得她能立即接下她的衣钵。
她之所以会如此心急,是因为她年事已高,就怕自己哪一天会两眼一瞪,到苏州卖鸭蛋去,若真如此,良缘之家的名号岂不是就这么断送在她手里?
因此,也不管古小月究竟懂不懂、吸收了多少,她是尽心尽力的倾囊相授,希望曾孙女早日独当一面。
在古小月十五岁那年,曾祖母担心的事终于发生,过完七十大寿后没多久,她老人家便撒手西归。
就这样,学艺不精的古小月有样学样地继承了曾祖母媒人的衣钵,开始了她的媒婆生涯。
也不知道是她注定了要吃这行饭还是“家学渊源”所致,虽然她年纪轻,对于为人说媒还处于模索阶段,却也瞎打误撞地凑成了几桩姻缘。这情况让她士气大振,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资质来,天真地认定自己是不可多得的媒婆人才。
就以今天这桩婚事来说,她只不过是常常往李家找李姑娘串门子,然后再不厌其烦地赖在王家不肯走,就这样,也凑合了两家的婚事,并且在婚宴上相当风光地坐在主桌接受众人的称赞,直说她这条红线牵得好。
想起今晚的风光,古小月的小脑袋瓜不禁又开始运转了,她计画着下一回要将哪家的千金与哪家的公子配成对,一想到亲事做成之后,荷包又会有沉甸甸的银两,她的嘴角忍不住直往上扬。
“哈哈哈!”她禁不住喜悦之情,于是仰天狂笑三声。
她实在爱极了这份差事,只要要要嘴皮子就有红包可以拿,也难怪曾女乃女乃会这么热中。
由于古小月太过于沉醉在自我的喜乐中,压根没有注意到有一辆马车正逐渐往她的方向前进,也忽略了她正走在街道中央,只是一个劲的傻笑着。
眼看着那辆马车极有可能撞上她,是车夫很快的发现古小月的身影,赶紧勒住缰绳,迫使马匹停下来,这才使得她逃过了一劫。
马匹扬蹄嘶鸣,在静谧的夜里格外引人心惊。
“啊——”古小月吓得跌坐在地上,尖锐的惊叫出声。
虽然没让马匹迎头撞上,但高大壮硕的马匹就这么突如其来地耸立在她面前,还不停从鼻孔里喷出热气,胆小的她还是吓得花容失色。
待心神稍稍恢复之后,她忍不住对车夫破口大骂。“喂!你这人是怎么驾车的?你的马车差点儿撞上我了。”
“抱歉!你没事吧?”车夫连忙低头赔下是,上下端详着她,心想幸好没把好好的一个姑娘给撞伤。
“没事?”古小月得理不饶人,拉高嗓门质问,“如果没事,我会喜欢坐在地上下起来吗?”
她撩起衣袖,让对方看清她方才跌倒时擦破皮的手肘。“你看!我流这么多血,痛死我了!”为了报复方才所受的惊吓,她故意说得极其夸张,其实不过是轻微的擦伤罢了。“还好是伤在手肘,如果是伤在脸蛋,我看你怎么赔。”
车夫暗地里思忖着,他不会是碰上个故意制造意外,进而狮子大开口索求消灾费的女贼子吧?
“小泵娘,吓到你真是对不住,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你也有不对啊,是你自个儿挡在路中央仰天大笑,像个……”剩下的话,他在古小月犀利的瞪视下吞回肚里,直觉告诉他,这个小泵娘不好惹。
“阿福,外头发生什么事?”一道沉稳冷静的声音自马车里传出。
“回爷的话,咱们的马车不小心将一位姑娘吓得跌坐在地,不过……”接下来,车夫刻意将音量压低,说给马车内的人听。“我怀疑对方是故意藉此敛财。”
“哦?”车帘掀了开来,一位面如冠玉的俊逸男子露出脸来。
他微微挑起眉,略显烦躁,然而这样的情绪稍纵即逝,下一瞬间,他已翩翩地走下马车,沉稳自若地走到古小月面前,朝仍坐在地上的她伸出手。
“小泵娘,你还好吧?”
迸小月正低着头审视手肘擦伤,没好气地回应道:“血光之灾耶!怎么可能会好?”
语毕,她正抬起头来打算给眼前的男子一个大白眼,忽地被他深邃若海的眸光给定住,心莫名地漏跳了节拍,原本打算瞪人的凌厉眼眸也瞬间愕然大睁,像见着什么神奇罕见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