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洞过房吧?”
这一段事迹,方应咸已经清醒,柳绵绵低声应道:“没错。”
方应咸搂住她的手臂一紧,不顾她果身的水滴沾湿他的衣物,他的眼里只看得见她不着一缕的美态,而且说什么也要一亲芳泽。
“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亲一下应该没啥要紧吧。”
柳绵绵笑了,她的笑容让他心口一紧,她也不是长得天香国色,更比不上他家里养的那些妖娇的舞妓。
但是她那爽朗干净的笑容,他不曾在第二个女人身上见到,更不曾在男人身上见到,可说是独一无二。
这个笑容让方应咸很想把她按在床上,尽情享受男女之欢,而且他还冲动得难以抑止,比他第一次接近时还要难以控制。
到底是他在这个土匪窝里已经失常,或是──
“我想应该没啥要紧。”
柳绵绵的回答很大方,超乎他的想象。
因为她现在也很想吻他,而且说做就做,她双手捧起他的脸,红唇降落在他的嘴上,一点也不犹豫。
方应咸的思考断线,他搂紧身前几乎要与他同高的女子,探舌亲吻,毫不迟疑的投身入这场热烈的交欢里……
天亮了,他怀里睡着可爱的柳绵绵。
一夜舒服,让他神清气爽,只差没躺在床上奇怪的发笑起来。
他手揽着“爱妻”,望着早晨阳光透入的余光,忽然觉得“爱妻”这两个字很适合柳绵绵。
而王妃这两个字套在柳绵绵身上也没什么不好,她看起来满适合尊贵的王妃位置。
虽然她是个土匪头子,但是男人就能将相本无种,女匪头当然也能当上他方应咸的王妃喽。
他本来就特异独行,别人爱娶公主、娇贵的深闺小姐当王妃,但是他方应咸就爱娶女寨主当王妃,有什么不行的?
以他在京城的权势看来,没有人敢对他的作为有所批评的。他要让柳绵绵风光的再度嫁给他,还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让人人都能瞧见她的美貌。
不!不!
这样不好,最好把她偷偷藏起,让她最美的笑靥只对自己绽放,他可不希望让那些京城里的无聊人士,对他的王妃品头论足,甚至还偷偷爱恋着她,眼光放肆的在她身上移动。
能这样做的,当然只有自己,他只要饱足自己的眼福就好,不必管他人的眼光。
他正在计画着带她回京城后该怎么做时,柳绵绵就出声唤他了。
“方应咸。”
她虽然连名带姓的叫他,好像不把他认为是相公,但是方应咸一点也不在意,他这几日的坏心情全在昨夜一扫而空,他现在心情好到就算高阳碌找他麻烦,他也能一笑置之。
“怎么了,绵绵?”
他双手不规矩的朝眼前的柔软身子上下其手,柳绵绵捉住他的手,笑容仍是那么爽朗美丽,但是说出来的话,让他差点气歪了胡子,如果他有胡子的话。
“我找个机会,让你跟安宁下山吧,越快越好。”
所有的好心情,又在这一刻变成了乌云罩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从来只有女人想要留他,没有女人会想要把他从身边赶走的。
虽然寨子里都流传说柳绵绵爱女人,但是他可不认为爱女人的女人,会在他身子底下,露出那么艳丽的表情。
而且根据他的观察,柳绵绵根本就不爱女人,她只是把原要被高阳碌糟蹋的姑娘给收到她身边,对她们百般照顾,却没动过她们分毫。
她应当是不想看见这些女人被高阳碌蹂躏,并不是对这些女人有兴趣。
方应咸火大了,干什么她每次跟他说话,都是巴不得他赶快下山,快点跟她撇清关系。
“我是妳相公,是妳该听我的,还是我该听妳的?”
他忍不住脸臭臭的摆出相公的架子。
但柳绵绵对他的臭脸根本就无动于衷,只是简单陈述事实。“我是寨主,这个寨里,全部的人都该听我的。”
方应咸气得脸又歪了,她的意思就是相公的话,她可以不必听,但是她这个寨主的话,他这个相公却得听就对了。
“妳没听过夫为天,妻为地吗?天地岂能倒反。”
柳绵绵的回答更简单了,只不过她的回答搞得他暴跳如雷。
“我没听过这种话,我只听过寨主最大。”
这下他脸不但歪了,还气得唬声跳起,他好久好久没这么生气了,这个女人简直要气死他,她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妳、妳这个泼妇,妳老想着要休夫,我们是拜过堂的,就算妳要我走,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走。”
她一脸无辜,“我没说要休夫,不过我希望你快点走倒是真的。”
听到她的真话,让方应咸更是生气,“为什么我要走?也许妳肚里已经有我的女圭女圭了。”
柳绵绵楞了一下,好像没想到这个可能性。方应咸坐在床边,搂住她的肩,在她唇上重重的吻上一记,还在她耳边不满的低吼。
“我是妳的相公,听懂了没?只能我休妻,从来没有听过有人休夫的。”
“那更简单,你就休了我不就得了。”
这女人的脑袋是石头做的吗?方应咸气得一拳打在床板上,咬牙从牙缝间吐出怒气。
“我不打算休妻,妳这一辈子只能跟定我,不准其他男人动妳的主意。”
柳绵绵闻言反倒笑了出来,她笑到流出眼泪。方应咸则不敢置信,在他这么生气的时候,她为什么笑得出来,通常他只要眼一瞪,安宁就吓得屁滚尿流了,更何况是他生气大骂的时候。
“妳在笑什么?”
柳绵绵望着他,笑道:“我又不是丝丝,不会有男人想要动我的主意的,这你倒是可以放心。”
方应咸可不这么认为,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魅力何在,但他知道,而他也不准备跟第二个人分享。
“我叫你下山,是因为寨中必有大变,你跟安宁犯不着蹚这浑水,更何况这种事也不是你这种书生可以处理的。”
一想到高大山近日的部署,让柳绵绵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她不能让太多人在这场争斗中牺牲,更何况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书生。
方应咸这些时日都在细心观察寨中情势,想也知道柳绵绵担忧的是什么。
“妳为什么不肯投诚官府?”
他问出原本他交代安宁问的问题,趁此时机,干脆一次问个清楚算了。
柳绵绵又是一呆,想不到方应咸本人这么机灵,也能看出寨中的问题,看来他并不是她想象中不通世事的读书人。
一思及此,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跟昨日方应咸霸气的与她求欢时的奇怪感觉相同,只不过更加强烈。
她淡淡道:“不瞒你说,我无法投诚官府,只要一有这样的心意,我们这一派的人只怕走出寨门,就会被杀个精光,因为高大山一定会怕我们泄漏出山寨的位置,而我们这一派真的会武的人并不多,到时恐怕会有极大的损伤,甚至尸横遍野。”
她说得血腥,却让方应咸这习于官场文化的人,马上就知道其间的厉害关系,她的思虑并不是不可能发生。
“那妳准备坐以待毙吗?我看这几日的动向,高大山已经在布局,造反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柳绵绵不语,他嘴角缓缓露出微笑,这个微笑有点心机、有点奸诈,是安宁熟悉的王爷式笑容。
“若是我能让你们这一派不伤一兵一卒,毫发无伤离开,而且高大山也毫不阻拦,甚至很欢迎你们下山呢?到时妳怎么报答我?”
他的话让柳绵绵抬首望他,她的眼里有着怀疑,毕竟一个文弱书生能有什么样的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