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爹跟我说今晚有事要跟我商讨,我差点忘了,我先去找我爹了。”
他连柳绵绵的脸色都不看,只想赶快拔腿就跑。柳绵绵见他像只焦急的猴儿逃跑,才鄙视的落了句,“不中用的废物。”
倒是她妹子在旁边笑得前俯后仰,拚命笑道:“姊姊,妳这招可真绝,他比见鬼还要怕呢。”
“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他亏心事做得这么多,要不是他爹,要不然我早就要了他的狗命。”
柳绵绵豪气万千的话,让柳丝丝崇拜不已。
“姊姊,这寨里该怎么办才好,照叔父他们这样的烧杀抢掠,这里的县官又这么清廉负责,这事报上去,没多久,我看朝廷可能会派兵来剿灭我们,到时可就完了。”
她想到的,柳绵绵岂没想到过。
“所以我才烦啊,妳倒每日逍遥,只顾着在外头玩,寨里大多数的人,早已不想当强盗,但以叔父杀人不眨眼的个性,这些人若是下山,只怕他也饶不过他们,他怕他们会供出山寨的隐密点,招得官兵过来,若不杀个干净,岂肯放手。”
“这寨里虽然易守难攻,但是在这当土匪头子也不是长久之计。”
柳丝丝早已不想当土匪了,外面花花世界这么好玩,她们守着这块荒漠的地皮做什么,白白的浪费了自己的生命。她恨不得有什么方法,不要再当女土匪。
柳绵绵整个声音变低,“现在我还压得了叔父那一派的人,但是若是我长久不成亲,只怕他会弄个我不够资格掌寨,把我给硬逼退位,或是要我真的跟那个废物成亲。”
既是亲姊妹,从她的语音里,已经听到了一丝端倪。
“姊姊,妳想到方法了吗?”柳丝丝问道。
“就随便去抢个男人,只要看得上眼的,就让他跟我成亲吧。”
这是如今的唯一之计,既压得了叔父那一派,又有长久的时间,能慢慢想个方法,好让她善后寨里的事,再怎么样,她也不希望寨里四分五裂,只希望个个能安居乐业,这也是爹亲临终前的遗言。
只是叔父那一派太过强势,身强体壮、爱争强斗狠的人又多在他那一边,虽然拥戴她的人居多。
但是以战力而言,她万万不及叔父那一派,所以她又不敢贸然改变现状,以免引来大祸。
原因在于她可以自保,也可以保住她的亲人,但是不代表支持拥戴她的人可以自保,既然他们无法自保,更无法保住自己的亲人,她不想看见这种人间憾事。
柳丝丝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听错,她好一会才说得出话,而且还是犹疑万分才说得出口,“姊姊,妳真的要成亲吗?”
柳绵绵不耐道:“难不成还有假吗?”
“但是,但是……”柳丝丝说出内心的实话,“但是比姊姊有男子气概的男人,我一个也没见过。”
她仰望着明月清风,颇有豪气的道:“不过是个男人,难不成我连个男人也搞不定吗?”
第二章
全天下最令女人搞不定的男人,现在正醉卧在女人的大腿上,享受着女人的服侍。
他往女人的大腿处直扑,明明是急色鬼般的下作,但是光是看着他那英俊非凡,像会魅惑人心的俊雅不凡脸庞,只会让偎靠着他的女人传出几声带着申吟的娇笑声。
“王爷,别闹了。”
“我偏要闹个够。”
他一把抚模着舞妓柔滑的大腿,低沉的声音满是调戏,顺便还吻上舞妓光滑的月复部,吻得她满颊通红。
谨慎的急促敲门声传来,方应咸却仍是不慌不忙的抱着舞妓,嗯哼两声示意门儿可开。
那门打开了一个缝,下面仆役知道王爷认真起来的个性,所以不敢将门打开,窥探内部的情况,只敢开一个小缝,让声音传进内部,毕竟王爷罚起人来,可是恐怖得很。
“王爷,老将军来了,已经到了门口了。”
“都是一些像小老鼠一样的仆役,看我来,就急忙向你报备,简直是岂有此理,我是那种人人躲之唯恐不及的妖怪吗?”
那仆役尚未通风报信完,老人已经先行到达。
他一手推开仆役,另外一手直接的撞开厅门,一派的武将横冲直撞个性,一见到厅堂中放浪无行的画面,气得连胡子都翘了起来,当场指着方应咸痛骂一顿。
“你这个王爷还有王爷的架子跟廉耻吗?竟跟个女人就在会客的大厅里干些不知廉耻的下作事情,难不成王爷府没有房间,没有床铺、没有私秘的场所吗?”
方应咸就算被骂,连眉毛也懒得扬起。
他将衣服披上,算是给了老将军面子,要不然就算皇上来到他面前,他也懒得披衣。
但他还是一派懒散的躺在太师椅上,一手伸起,斥退了舞妓,舞妓立刻就解意的离开了厅堂,可见王爷府里的规矩十分严格,让得宠的舞妓也不敢恃宠而骄。
他躺在椅上,坐也没个正经坐相,一贯慵懒怠惰的性子,应该很让人讨厌的,却英俊得让人气不起来,就连他的声音也像含着蜜般,让人从肌肤表面甜到骨头里。
“世伯,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我内部的房间全都在整修,还不是为了小蜜要来我家住,我怕让她不满意,所以特地将房间整理一遍,让她来住后,要挑哪里就挑哪里,直到她高兴为止。”
林武威用拐杖重重的在地板上重敲了几下,以示不满。
现在借口竟用到他女儿身上去了,他在这里乱来,关他女儿来这儿住什么事,明明就是他本身的个性大有问题。
男人风流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他有权有势、年轻力壮,家里养着舞妓、宠婢也是正常。
但是在厅堂里就胡干起来,简直是丢人现眼,更何况现在他正闭门思过呢,过得这么荒婬,万一被人奏上一本,岂不是多惹祸灾。
“你别以为我年纪大了,就什么也不知晓,你平日的时候就招蜂引蝶,正经事没办上几项……”
“世伯,你怎么这么说,那前几年我代你出征大胜的事怎么说?去年到江南去查贪污的事又是怎么说?那京城试场弊案又是谁查的啊?”他笑音柔低,却别有一番清朗。
林武威的脾气甚坏,一双霸气的双眼盯视着人,就让人冷汗直流,朝中几乎无人可以对视着他的双眼,说出跟他意见背道而驰的看法,但是方应咸就是能一派轻松的面对他。
林武威被他抢白了一顿,脸上竟一阵青一阵白,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是气得频频喘气。
“给老将军送上最好的蔘茶,就拿皇太后赏的那太白山上人蔘。”
方应咸的命令一出,没多久,婢女就送来蔘茶,因为这人蔘是极品,除了大内皇太后那里有之外,就连皇上也喝不到,可说是世间最顶级的人蔘,才端入厅堂而已,那蔘的香味充满了整个室内。
方应咸坐起身子,向林武威笑道:“世伯,喝喝看吧,前两天皇太后赏的。”
他还压低了声音,像个小男孩般调皮的对林武威眨了男人才知道意思的眼。
“世伯,这喝了,可比吃什么鹿血、鳖龟更加有效,保证小蜜的娘明日就满面春风──”
原本满脸怒容的林武威,也不由得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你这孩子,年纪多大了,嘴巴还一贯调皮。”
那蔘茶入口,滋阴补阳,整个身子瞬时热起,这么好的东西都端出来让他喝了,林武威哪还发得下脾气,只好不再发火,却依然还要碎碎念,念的都是他的愚蠢。
“你这个孩子,明明是升官发财的好机会,却硬是把它往外推,得罪了皇上,以后看你还吃得开吗?明明聪明绝顶,怎么会犯下这么愚不可及的错误,别以为皇太后疼你,你就不把皇上给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