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珍说谎不眨眼的猛点头,“当然啊,羞花姑娘,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我迫不及待的告诉顺公公,顺公公也很高兴,我见他随即进入御书房,一定是向皇上说这件喜事的。”
“是吗?”
她拿起刚才推开的碗,浅尝了一口药汁,头却更加的痛起来,只好把它放在旁边的柜子上。
小珍急忙道:“羞花姑娘,这样不行,妳得全部喝完才行,这药对妳的身子很补的。”
“我一喝这种药就头晕,害喜反而更加严重,这药根本就没效。”羞花皱紧眉头。
小珍心付,这药原本就不是安胎的药,所以对害喜是没有帮助的,当然谢羞花怎么喝,也无法止除害喜的现象。
这是一种喝了会晕迷的药方,平妃叫她拿来给谢羞花喝下,先试试药性对她有没有效用、效用有多长,叫她一一回报,以后才好办事。
她拿了平妃的银两,又知往后后宫一定是平妃的天下,当然照着平妃的话做。
她让羞花喝了几次,药性每次都持续半个时辰,今天就是平妃娘娘要办事的日子,说什么她也得让谢羞花喝下药才行。
于是小珍巧口乱辩的道:“羞花姑娘,御医说妳的体质比一般女子阴寒,害喜本来就会比较厉害,如果妳不喝药汁,恐怕往日还会害喜害得更厉害呢。”
羞花现在就已痛苦不堪了,哪能忍受更厉害的害喜,只好无可奈何的捏着鼻子,一口饮尽药汁,忍着欲呕的感觉,躺在床上休息。
然而,脑子里一阵的天旋地转,让她难受的闭紧眼睛,小珍在她身边唤她,她也没了力气回答,只觉得好累、好累,累得抬不起一根指头来。
这又晕又昏的感受,让她只想睡觉。
第六章
“羞花姑娘、羞花姑娘--”
小珍叫了两、三次,见她都没有反应的整个人晕去,就像个死人一样,看来药效发挥了。
小珍脸上出现喜色,她将碗收去,心里想着,若是这一次办足了平妃娘娘的事情,不知娘娘会怎么赏她呢。
她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殿门外,见着侍卫道:“羞花姑娘不舒服,我得留在这里照顾,你们在前门守着,羞花姑娘见着讨厌,要你们全下去。”
侍卫们为难的开口,“可是皇上吩咐我们要日夜看守羞花姑娘,我们不敢抗命。”
“羞花姑娘又不是囚犯,看守什么?这么大的后宫,戒备这么森严,难不成还会出事吗?快下去,别扰着了羞花姑娘,她现在害喜,一点点声音就让她头痛欲裂。”
侍卫说不过她,也念在她是羞花姑娘的近身宫女,他们侍卫在宫前守着,有时也会听到羞花姑娘害喜的呕吐声,听起来就是很严重的样子,看来他们在这里守卫,可能真的扰了羞花姑娘了。
侍卫点头道:“好吧,那我们先退下。”
一等侍卫都走光了,她急忙飞奔到平妃的殿前,小声的道:“娘娘,我都照您说的办好了。”
“嗯,做得很好。”
门里传来平妃满意的嘉奖声,并道:“别忘了之后要作证,虽然皇上会把妳收进牢里,但是我会救妳出来的,一救妳出来,妳照样跟着我,我保妳飞黄腾达,一辈子安乐富贵。”
小珍满脸喜色的称是道谢。
房内,赵嬷嬷立在平妃身边,“娘娘,一切我已布置好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个男人听说能得到万两黄金,宁愿不要命,也要得到这笔银两,我也吩咐过他要怎么做,这会就趁着谢羞花昏睡,侍卫又不在,把他送到谢羞花的床上去,让她百口莫辩。”
平妃脸上浮起一阵美丽的笑颜,那笑颜有着复仇的快意,“看来明年的今天,就是谢羞花的忌日。”
哭声、说话声吵杂不已,羞花头痛欲裂,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视线却依然摇晃不清。
寝具、脸孔,还有烛光全都模糊成一片,明明是这么熟悉的房间,却看起来歪歪扭扭,让她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用力的眨了好几次眼睛,但在她身前的,依然是令她看也看不清的雾蒙蒙。
“是、是羞花姑娘吩咐我的,我不敢不从,她威胁我若是不照做的话,就要把我赶出宫去,我非常的害怕,虽然明知不好,但我实在是迫不得已,请皇上饶命……”
她听到小珍哭哭啼啼的声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里面还提到了她的名字几次。
她这次用手撑起自己的身子,影像虽然还在摇晃,但已经没像刚才那么令她头晕了。
她一撑手,忽然发觉手里一阵温热。
她低下头看,有人握住她的手,那只手的手掌很大,看起来就是个男人的大手,但是他的指甲污黑,不像是司徒光的手。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抬起像铅般重的头部,望着这个握住她手的男人,药效退去,她眼前不再模糊,只是有光线刺进她的眼眸,让她还有点晕眩。
眼前的男人有些削瘦,他的双眼垂下,也因为低垂的眼角,让他看起来委靡不振,竟是她十分陌生的面孔。
“你、你是谁?!”
羞花差点惨叫出声,眼前一片明朗,她衣衫单薄,这个男子也是上身半果的坐在她的床上。
两人合盖一被,看起来就像是奸夫婬妇,而这个男人是谁,因何会来到她的床上,她却没有丝毫记忆。
小珍正在床阶下对着司徒光哭哭啼啼,而司徒光脸色寒冰的望着她,他的瞳孔黑暗,一向不太有表情的面孔,变得更加的僵硬。
她三步并成两步的逃下床,险些儿在床下绊跤,还不待她站稳,赵嬷嬷就捉住她的臂膀,几乎要把她细瘦的手臂给拗成了两半。
“好痛--”
她低喊,赵嬷嬷使尽了力气,好像恨不得把她的手给扯裂。
“妳这婬娃荡妇,皇上待妳不薄,妳竟敢这样的婬害后宫,不要脸的下贱女人,虽知妳是妓院里出来的,但想不到妳竟然婬贱至此,背着皇上带男人进宫里来。”
带男人进宫里来?
羞花痛得头皮发麻,但也因为这股痛,让她晕眩的脑子变得更加清明,她什么时候带男人进宫来的?这分明是含血喷人。
她举目四望,哭啼的小珍依旧跪在皇上的面前,赵嬷嬷拗住她的手臂,平妃则站在皇上身边,纤手搭住他的肩膀抚模。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就像是不忍目睹此情此景。
“皇上,您这么疼惜她,想不到她却做出这种事,若不是宫里的人来禀报我,我也不相信,这女人竟然跟外面的男人私通相见,她骨子这么下贱、不要脸,皇上,我为您心里也同样滴着血。”
“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羞花喃了几声,攀爬到司徒光的面前,却只见小珍满脸泪水的望着她,哭泣的说出令她完全不敢置信的话。
“羞花姑娘,我早就叫妳不要这么做了,妳就算跟这个男人再怎么私情未了,但是妳进了宫,就是皇上的人,你怎么能……哇啊--”她说到后来,竟哭啼不休,连话都接不下去了。
羞花简直目瞪口呆,是她的耳朵有毛病,还是她处在一个奇怪的梦里,要不怎么会听到这么不可思议的话。
“妳在说什么?妳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她摇着小珍的臂膀想问清楚,但小珍只是一径的啼哭。
司徒光目光寒冷的望着她,那股冷令她也同时的冷到了心底,她听到他冷声的吩咐小珍。
“从头说一次,让谢羞花听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