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当官的又来了。”
这次张大婶急忙收起桌上物件。若是再被踢翻一次,恐怕就要血本无归了!
罗晴雨兜著怀里的碗,一脸的愁眉苦脸。算算日子,官俸还得好几日才发放,这些还没领薪饷的日子要怎么过啊?要卖的东西偏偏都已砸坏了,唉、唉、唉,怎么想怎么穷啊。
这么穷的日子,她究竟还要过几年呢?谁来帮她劝劝她家老爹的个性,别让他把钱往无底洞砸了。
听到别人发出尖叫声,罗晴雨还不懂怎么一回事时,已经有人环住她的胸月复,低沉的喝道:“不要动,再动就割了你的脖子。”
妈啊,怎么一回事?她一脸不解。偏偏捉住她的人在她身后,她也见不到他的脸,只听到马蹄声停在她的面前,凌群玉正居高临下的瞪著她。
“你还真会惹麻烦!有你的地方,似乎就有麻烦。”
哇,这是什么话?不过一个冰冰凉凉的金属物品抵著她的脖子,让她顿时明白那好像是个武器。
“放我离开。”身后的人传来惊恐的声音。
凌群玉冷淡道:“不可能,你是刺杀皇上的刺客,哪有可能让你这么容易的逃月兑。”
刀子住罗晴雨脖子上压紧,“不放我离开,我就杀了她。”
凌群玉朝她看了一眼,他的笑容简直是不怀好意,“相信为皇上献命,你也不会太在乎吧,因为我们同是王室的人啊,理该为皇上尽心尽力。”
这个大坏蛋!罗晴雨睁大了双眼看苦他。没看过有人心这么坏的,竟然不想救她,还想叫她死哩。
第三章
罗晴雨气得双手一紧,怀里兜著的木碗发出叩叩撞击声。
刺客在她身后,也看不明朗她怀里兜的是什么,惟恐是反击他的利器,於是冷声命令道:“把怀里那些东西丢掉。”
这可触著了她的大忌。若再丢了它们,她家接下来的日子,连吃饭的家伙都没了,总不能去求别人救济他们吧。
“不,不要。”
“叫你丢掉听见了没?”刺客威胁她似的把刀又拿近了一分。
凌群玉像是看笑话一样的淡道:“这个女人,你叫她往东,她可偏要往西,就为了几个破拦的碗儿,好像连命都可以不要似的!啧啧,一脸穷贱相的郡主,我长眼睛第一次看到。”
这一席话又听得罗晴雨气得差点暴毙,她拿起一个碗朝他丢过去。
“你这只猪,你家世好、过得好,就不准别人过得穷吗?我穷又没碍著你,你少说风凉话刺我的耳朵。”
轻而易举就闪过她的碗,凌群玉嘴角微撇的讽刺,“我是不晓得你怎么一回事,就叫你别出外抛头露面,留点底子给外面的人打听,也才嫁得了好的王孙公子,富贵子弟。”
觑了一眼她身上的衣装,他冷笑的嘴角好像更冷了。
“像你这样不打扮也不穿件合适的衣裳,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你是乡下来的村姑愚妇咧。”
她连自己的肚子都喂不饱了,还打扮?这个人说的是哪个朝代的笑话啊!不过她可不想向他说明自己的困境,以免又被他讪笑。
罗晴雨哼哼冷笑,“总之一句话,就是干卿底事?”
“是不关我的事。不过,你现在就站在我面前,碍著我的眼睛,让我心里觉得很不畅快、很不舒服。”
“那我走不就是了。”
她正想移开,才记得有个刀子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让她想走也走不了,因为刺客正捉著她当人质。
那刺客冷冷的眼神正盯著她,当她是个保命符的问:“你认得凌群王?”
“不认得。”
“她是我未婚妻。”
两个声音同时发出,一个是罗晴雨说的,一个是凌群玉说的。
这个家伙绝对是故意要让她死的,刺客若知道她是缉捕他将领的未婚妻,岂有不把她当成人质的道理。而若是把她当人质,她岂有好日子可过。
她立刻尖叫撇清,“胡说八道,我才不是!”
“你是。如今又何必隐瞒?”
“你早就请皇上收回成命了。”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并未请皇上收回成命,难道你忘了我们在阴暗的房间内,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怎么能对你不负责任呢。”
阴暗的房间,分明就是地牢;说过的话,也不过是她骂他骂到死的责骂之辞。
做过的事,根本就是他这色魔强吻她。现在被他说得这么暧昧,几十双眼睛都朝她看著,她以后还做不做人呐?
罗晴雨气得全身发抖,“你不要再乱说了!我们之间才没有什么。”
“晴雨,有必要因为我们吵个架,你就什么都不认了吗?女人果然翻脸像翻书一样的快,我早就说过那只是个误会啊。”
她整个脑子就像要爆开一样的难受。她怒得连连跺脚,气到呼呼喘气。这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误会?
他们之间哪有什么误会?这个凌群玉分明是要她死得粉身碎骨才高兴,竟然在刺客面前,说得他们之间好像多亲密一般。
那刺客则是以贪婪的眼色朝她全身上下盯著,里面夹杂著婬乱的色欲,跟放肆的打量。
“原来你是凌群玉的未婚妻,看起来身段不赖嘛!装得一副清白样,原来早就私下暗通款曲,根本就是婬娃荡妇一个。”
婬娃荡妇?!他竟然敢说她这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是婬娃荡妇?
罗晴雨暴跳如雷,再也顾不得刀子在她脖子上,转身便朝刺客的头上,砸去了她准备赚钱的几个木碗,一个砸得比一个重,打得对方头晕眼花,根本就无法想像女人这么凶悍可怕。
“你叫我什么?我哪里像婬娃、哪里像荡妇了?我清清白白做人,凭什么被你这张臭嘴胡说?全天底下的姑娘家都想嫁凌群玉,我就偏不想!你下次再胡说,我就用针缝死你的臭嘴,用刀割了你的舌头,让你一辈子都说不出这种浑话来。”
她不只几个木碗敲过去,敲得木碗都碎了,还加上粉拳绣腿一顿抡踹,若不是凌群玉拉住她,只怕那个刺客早被她打死了。
“够了,他已经被你砸昏了。”
才一回神,罗晴雨就发现刺客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地上都是木碗的碎片。
她脸红不已的倒退好几步。妈啊,她竟然一个人暴力大发的制伏了刺客!这看在凌群玉的眼里,不知又要讪笑她什么了?
但他却没这么做,只是将她拉开,吩咐底下的人做事,“将他扛起来收押回去,我们立刻去见皇上。”
罗晴雨站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跑也不是,不跑更不是,一张脸涨得通红。
天啊,她以后暴力女这个名号铁定不胫而走,甭说嫁人了,这事迹将继她爹的善举之后,成为官家小姐之间流传的第二个笑谈。
“做得好。”
她正心慌意乱、窘困难当的时候,想不到凌群玉来到她的身边,在她耳畔道出这声既低沉又温柔的赞美,害她脸色酡红。
幸好她早已红了脸,所以别人看不出有异,要不然她羞也羞死了。
“还有,天气冷了,纵然贪玩也别穿著夏衣到处乱逛。”
一件男性的秋天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她愕然的回头看向凌群玉,肩上被他大衣覆盖的地方,传来浓厚的温暖,还带著男性的微微麝香,让她的心莫名其妙的颤了一大下。
而凌群玉早已经翻身上马,带著泛人朝见天颜,只留下她凝望著马后的灰尘怔然。
他冷漠的掉头就走,好像刚才的衣服根本不是他披的,但是肩上这件衣眼传来的味道是那么温暖舒服。
张大婶首先跑过来,“你没事吧,晴雨,还有你真的是那个将军的未婚妻吗?凌群玉可是威震四海的大将军,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