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段话带着笑意,静儿别见他的眼神也是带着笑,她耳根一红,才知丁曲廉竟在跟她调笑,她心里生起不知是什么样的甜蜜味道,又被他给牵回座位时,一张脸红得不像样,连脖子都红了。
这事处理完后,君臣们一片和乐融融,皇太后虽想寻理由废了雨荷,但是雨荷提出的证据如此有力,看来一时半刻是动不了她,她转向巧贵妃,想要让巧贵妃说几句体己的话,安慰她的心,却见到巧贵妃双目含怨的盯着她的背后,那怨恨之强烈让皇太后吓了一跳,她并没有想过一向乖巧听话的巧贵妃会流露出这样的神色,不由心下微微惊讶。
自己该为她做的事全都用心做了,但是雨荷明明没错,自己总不能莫名其妙的废了她,料想是巧贵妃一时怨怼她的作为,不可能对她这个亲姑母有什么怨恨,怪只怪天公弄人,巧贵妃进宫两年,肚内却毫无消息,若是有个皇子或公主在她的肚内,这个皇后的位置还怕不是她的吗?
偏偏却让个进宫不到半年的蓝雨荷给怀了孕,还让皇上这么疼惜她,再怎么匪,也只能怪巧贵妃没有当皇后的命。
她正在为巧贵妃费思量时,古情却转向她,“母后,儿臣尚有些事,想当着朝臣跟母后的面前说明。”
皇太后因挂念着巧贵妃的心情,也不想表现得太开心,就淡淡的点个头,“有什么事?皇儿?”
“今日的事儿虽可证明皇后跟明义王爷之间确无私情,但是就如用后刚才所言,皇后的经历未免太过匪夷所思,所以想请个证人来此公证,以杜绝往后的流言。”古情低下头,“儿臣先前对母后说谎,儿臣并不是不知道这些搬弄是非的言语,但是儿臣因另有深虑,所以才会回答自己不知道,因为儿臣想要让皇后自己证明自己的清白。”
皇太后微微点头,“总而言之,就是街头巷谈的错,皇儿你没有错,皇后也没有错,有什么公证就提上来吧。”
“请国舅进来。”
雨荷井不知道后面有安排这些,连她自己都有些吃惊,而雨荷的爹亲领命进来,看到自己的女儿高坐在皇上身边,不由得老泪纵横的哭叫。
“雨荷,是我老糊涂了,听信那个奸婆娘的话,结果才听说对方根本就早已娶亲,也不晓得你沦落到哪里去,逼你二娘后,她才说把你卖到南方做妓女,我才知道她的坏心,把她赶出去,但是我到南方却遍寻不着你的下落,我只有你一个女儿,叫我担心死了,后来官府叫我到京城来,说是皇上要见我,我才知道你竟是皇后。”
雨荷下了位子,扶起哭得满脸老泪的爹亲,微笑道:“爹,别哭了,我现在不是很好吗?皇上也很疼我,你就住在京城,让我好好的孝顺你。”
蓝老爹止了哭声之后,皇上二的传唤茶亭的店小二、人贩子、王嬷嬷,以证明雨荷说的经历是真的,没有任何处假的成份存在。
事实如此明显,自然皇太后也只能点头承认雨荷的确是身世清白,而且是被二娘所害,才到王爷府当婢女,又幸运的遇到皇上,成为皇后,既然她身世清白,皇太后就更明白把雨荷打下后位的事大概是不可能的,自己也不必白费心力。
她转过头,看着巧贵妃低声道:“巧贵妃,事巳至此,你就着破吧。”
要她看破的当然是后位的位置,巧贵妃全身微微颤抖,她的目光落到自己的手心,额发掩盖她眼里射出熊熊的恨意,不可能的,她还是有机会,她不可能在千方百计获得后宫强势的地位后,竟会输给一个进宫没多久的下残民女,后位该是她的,永远也是她的,这是皇太后跟她保证过的。
迸情叹口气,他现在要说的是他心中的疑惑,“母后,雨荷到京城的经历如此曲折,想必连她自己纵然要整理出来对别人说时,也要好好的想一下,更何况每个她遇到的人,都与另外一个她遇到的人完全的没有接触,所以会有雨荷的谣自传出,母后不觉得是有心人的煽动吗?”
皇太后跟底下的朝臣也忍不住一震,的确,以皇后的经历而言,这些她遇见的人,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是皇后,所以谁能传出谣言说皇后做了什么事,那不就是代表有人暗中查访皇后的事情,然后加以扭曲,想让皇上以为皇后跟明义王爷有私情,而气愤之下废了她吗?又为了皇家体面,一定会私下处死皇后。
一想起来就冷汗涔涔,因为这个毒计不但厉害,而且毒辣,料想想出这个计谋的人,一定是对皇后怀恨许久,而且一定要逼死她不可。
皇太后一时间额上冒出汗水,隐隐约约间,她好像就快要知道这事是谁做的,却又直觉不可能,毕竟她的侄女乖巧贴心,料想没有这种狠毒的心机。
“母后?你觉得有谁非逼雨荷死无葬身之地?”
皇太后摇摇头,她的确想不出来,因为就算她想废掉蓝雨荷,也不会用到这样可怕的毒计,但是大家都没见到巧贵妃霎时脸色微微一白,却还力持平静。
迸情再次叹口气,着向后宫嫔妃,一个个的扫过她们的脸,有四人惧怕的低下头,巧安妃还是仰着头微笑,古情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在她脸上,这使得巧贵妃以为自己已经逃过一劫,却没想到皇上用力拍了下手。
拍手声音之后,宫内的禁卫忽然抬着一个人出来,古情低声道:“母后认得这个人吗?”
皇太后完全没有见过这个人,她摇摇头,古情转向林尚书,“林尚书认得这个人吗?”
巧贵妃的父亲林尚书也是同样困惑的摇头,不知道为什么皇上这样问,古情深吸口气,“现在我才能确定很多后宫发生的事,与母后跟舅舅完全没有关系,这个人是散布雨荷与明义王爷关系的人,也是去探查雨荷身份的人。”
那人红肿着脸,已被刑求过,嘴都肿得不能说话,巧贵妃见他无法立刻指认她,立刻当机立断的发言,“皇上,此人如此奸好恶,竟敢乱传谣演变言,破坏皇上与皇后之间的感情,实是罪该万死,皇上应该立刻处斩此人。”
迸情望向说话的巧贵妃,“巧贵妃,你认得这个人吗?”
巧贵妃也同样摇头,“臣妾居住内宫,不曾见过此人。”
“可是他却见过你呢!”
她全身一震,笑容已经有些僵硬,“料想是这个人说谎,或是臣妾出宫上香时,他无意间看到了我。”
望向皇太后,古情声音不大不小,却可以使众人都听得见他的声音,“此人已经招供,是巧贵妃要他做过些事,还拨了一千两给他,他一千两花了两百两,还有八百两藏在床头。”
巧贵妃尖叫起来,“他说慌,皇上明鉴,这个人原本在林家就是个低三下四的人,专做些坏事,没有人会认为他说的话是真的,他甚至还被人寻仇,在右臂上割了一力大疤,此人这样的人品,岂可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迸情声音冷下十分,“巧妃,既然你不识得他,怎么会知道他在林家工作过,又怎么会知道他被人寻仇划过疤?”
青白了脸,巧贵妃终于知道她刚才的话,等于是为自己掘了一个深坑往下跳。
第十章
巧贵妃退了两步,这次她终于脸色白如初雪,古情冷声道,“你若见到这个人时肯认错倒也还好,但是你却怕事情爆发,头一个就要杀了他,巧妃,你的心肠如此恶毒,怪不得能想出这么毒的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