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雷一听她说得严重,再看她的确精神不好,所有的说教早在脑子里消失不见,立刻就抱起她往丁嫣的客房走去,把她安适的抱到床上,让她好好休息。
这股温柔劲,连丁嫣看了也忍不住羡慕,不过她知道最好不要当人家房里最亮的电灯泡,所以她自行消失不见,打电话给言总管,报告最新消息。
阎雷一把将香怡抱上床,香怡紧紧牵住他的手,大大的眼睛望着他,“阎雷,你心里还很气吗?”
“怎么可能不气?那一段日子,每天忙到三更半夜,有一顿没一顿的吃饭,生怕公司真的出事,反而辜负你爸爸对我的期望。”
香怡将头抬起,用力的吻了一下他的嘴,“这样有没有比较不气了?”
阎雷僵硬的嘴角好像要软化下来,但是他还是面无表情的道:“以后每一天这样一次,大概过个三十年就不会气了。”
他这三十年,不就是说要在一起的誓约吗?香怡娇笑起来;抱住阎雷的臂膀,“别说你气,其实我心里也一样的气你,绕了这么一大圈,现在我终于可以很确定的告诉我,我爱你。”
阎雷嘴角弯上笑了,看来香怡的告白软化他的心,“你爱我的事我从来没怀疑过,那我们结婚吧,香怡,趁着孩子还没出生前,我们结婚。”
对于他硬邦邦的求婚方式,香怡拍着他的肩膀不从,“不行,哪有这么不浪漫的求婚方式,我要浪漫一点,结婚只有一次,我要你非常浪漫的求婚。”
“浪漫?”阎雷像是从没听过这个辞一样的皱起眉头。
“对,浪漫,除非你让我觉得非常浪漫,否则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结婚,还有不准对浪漫皱眉头,你要娶我,没那么容易。”
阎雷不知道什么叫做浪漫,但是看见她娇人的表情,他又不能放弃,总之关于这个辞,也许许文越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意见。
***
许文越张口结舌,若不是自己以为他听错了,一定会以为他疯了,所以他掏一下耳朵,“对不起,阎雷,你说什么?你可不可以再重复一次?”
阎雷的耳朵终于在第三次的重复之中红了起来,再冷酷的架子也消逝一空,“我说女人喜欢什么样的浪漫,可不可以请你教我?”
许文越一脸大受打击的表情,“阎雷,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或者是你头被撞到了,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呢?我看我先打电话帮你挂急诊。”
见许文越急忙的拿起话筒,很认真的要拨到医院,阎雷不由得恼羞成怒,“我提浪漫这个辞就这么怪吗?许文越,你要是再做一次你以为我疯了的表情,我就马上跟你爸爸说你的表现太差,我要退回去,永不再录取。”
他这一段话语总算有以前的感觉,许文越才没以为他真的疯了,但是他仍很难相信的道:“浪漫?阎雷,你从来不会问这种奇怪的话的。”忽然灵机一动,“是香怡,你跟香怡和好了是吗?”
阎雷重重的捶一下桌子,为什么许文越会这么说,难道自己看来就是这么不浪漫的人吗?
“没错,而且香怡要我非常浪漫的跟她求婚,我想你一定很懂这些,所以才来问你。”
许文越要按捺住自己脸上的爆笑实在很困难,他真的无法想像冷酷的阎雷浪漫起来的样子一定相当惊人,“呃……浪漫……”
他偷偷看了阎雷一眼,紧抿不断想上扬的嘴角,阎雷也知道他在嘲笑他,不由得脸色发青,许文越为免真的惹怒阎雷,他强忍住笑意,“浪漫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因为你刚入门,所以我教你最简单的,那就是先用玫瑰花攻势。”
“送玫瑰花?就这么简单。”
许文越摇手,尝尝当当阎雷老师的滋味,故意摇头晃脑,深深陶醉的道:“当然不只是这样,还要附上一张小卡,里面写上一首动人的情诗。”
“情诗?”阎雷一脸痛苦的表情,“这什么玩意?我哪有时间搞这个。”
“不只是写情诗而已,最好对情人说话时,也要颂背这些动人心肺的情诗,让她深深感觉到你的情意。”
“这无聊透顶,我怎么可能会做。”
话虽这么说,但是许文越眼角偷看到阎雷正不断的抄着笔记,许文越说得更得意,毕竟当阎雷老师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你若毫无诗人的心,你可以去买书回来参考,然后背颂给香怡听,每一夜一段情诗,保证很快就让她答应求婚,女孩子最受不了这种浪漫了。”
阎雷过没多久,果然到书店去,僵着脸问店员情诗摆在哪个柜,他到了那个柜后,买了足足十几本的诗,然后搬回家,在后面跟监偷看的许文越差点笑破肚皮,忍不住就在大马路上狂笑起来,周围的人纷纷以为他发神经,但是却不知道他见到他人生中最神奇的一幕,怎不叫他笑得难以抑制。
而言总管更发现回到家的阎雷,一回家就是关上房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本来还以为他不舒服,但是在门口偷听,却听到他在喃喃自语什么你是我爱的女神、生命的泉源之类的,听得言总管越听越怪,这阎少爷不知道是不是发疯。
他一推门进去,阎雷便马上把手上的书藏起来,言总管怀疑的看着他藏着的地方,问道:“少爷,你在藏什么?”
“没藏什么,快出去,我要用功。”
“喔。”言总管奉命出去,不过还是觉得非常怪异,“真奇怪,不知道在用什么功,少爷读书时代也没这么用功过。”
那一天香怡收到生平第一次由阎雷送来的玫瑰花,而且阎雷还说了一些不知所云的情诗,她一开始是呆愣住,后来看他背得前言不对后句,就知道这就是他浪漫的求婚,她忍住笑,没嘲笑阎雷背错诗。
但是丁嫣可没这么好心肠,她捂住嘴巴,跑到厕所里狂笑,每一次笑完后出来,阎雷还在背,她又是受不了的再到厕所里去笑,毕竟谁也受不了那正经的目光跟表情,竟然在念那恶心至极的情诗,而且很多还是背错的。
而丁嫣的笑容随着阎雷来的次数渐渐愁眉苦脸起来,因为阎雷非常的大手笔,他每次送花都是送上一大堆,似乎以为花越多就越能表示他的浪漫,所以丁嫣住的屋子花满为患,害丁嫣都快觉得她得了花粉症,连忙求香怡——
“拜托你,叫他不要再送花来了,我受不了了,我老公一回家看到这些花,都快花轰了。”
香怡甜甜蜜蜜的微笑,显然是欢欣在心头,“好啦,我会告诉他的。”
第十章
阎雷背诗背得舌头都快打结,这些恶心的话到底是什么样头脑有问题的人才想得出来,若是那个古人没想出来,今天他就不用在这里说这些恶心至极的话了。
“她走在美的光彩,像夜晚,皎洁无云而且繁星满天。明与暗的最美光彩……
香怡听得似乎快笑出来,这是拜伦的情诗,但是由阎雷满面苦恼的嘴里说出,一点也听不出情诗的浪漫,只让人对他受苦的表情忍俊不住,但阎雷虽苦恼,不过他还是尽力的背出来,她就明白说这些情话对他而言纵使非常困难,但是为了她,他还是努力的做到。
要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做他内心最愿意、最擅长的事易如反掌,但若是要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做他一生中最不愿意,也毫不擅长的事,这就充分表示了他对她的心意有多深,光是想到这个,就让香怡的心里冒起甜甜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