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丁嫣还是有点怀疑。
“骗你干什么?”欧白智也是一脸的难受跟烦恼,“他在家里待不住,都会跑出去,我把他安排到幼稚园念书,他也是神思不属.不常看起来没事,但是要是有人说要打他,他就变成这个样子,搞得我都烦恼死了。”
怕他忧郁症发作,丁嫣走过来,好言的安慰,“原来你这么痛苦,才会得到忧郁症,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骂你,你不要心里太难受。”
欧白智心里的确难受,他略带悲情的道:“我哥哥过世之后,我也从没看过这个孩子,他被他妈带走了,她时常寄照片给我们看,却不让我们知道他在哪里,只是不断的要我们汇钱过去,一开始只是一点小钱,我父母都照给了,没想到Mary食髓知味,要的钱越来越多,孩子的照片却越寄越少,一直到我爸妈过世,她就干脆只要钱,不寄照片了。”
听到这里,丁嫣有听没有懂,她低声的问道:“Mary是谁啊?”
“是我大嫂,不过他们是到第三国家去注册结婚的。”
这下丁嫣更不懂了,“干什么跑这么远去注册结婚!不累吗!”
讲到这里,欧白智的表情有点愤慨,“我哥跟我不太一样,他很文弱!身体也不是很好,他常常关在家里,没办法出外去游玩,所以他极少参加宴会,除了年终象征性的开个舞会之外,他很少出现。”
“而Mary是我哥在他二十岁时一个宴会上认识的,她美丽大方,根本无法从她的外表看出她的恶毒,她出身不是很好,家庭也很混乱,但我哥哥一看到她就着迷了,她也不断的探查着我哥哥喜欢什么东西,借此跟他攀谈,我哥从来没遇过跟他兴趣一样的女孩子,他几乎是为她着了魔。”欧白智说得愤慨。
丁嫣却不觉得这个女人有多坏,“可是这样也不能说她坏啊!她只是投你哥哥所好而已。”
“是没错,但是我哥根本就不是她惟一的情人,她男女关系很混乱,只要有钱,而且喜爱美色的人,她都有……”欧白智很难说出口,“怎么讲,类似援交吧,她的花名昭彰,在公子圈混过的人都知道。”
“她不是喜欢我大哥,而是看上了我大哥是一只大鱼,在她认识的富豪里,绝对没有一个会跟她结婚的,就只有我哥天真得想娶她,所以她紧紧捉住不放,她在他面前都装得很可怜,跟我哥哭诉她多想月兑离她乱七八糟的家庭,要我哥救她。”
“你哥中计啦?”
“我父母不答应,还找侦探社拍了一堆不堪入目的照片,跟我哥说Mary只是在骗他而已,但是我哥拿着照片去询问Mary,她哭道是他家里的人逼她做的,她根本就不想做这种事,反正她什么话都编得出来,把我哥骗得团团转,我家里又反对得这么厉害,他们干脆就跑到国外去结婚。”
丁嫣看得挺开的,“其实结婚就结婚了,要不然还能怎么样?你们也拿她没办法。”
“他们结婚了,我爸妈也只好作罢,因为我哥身体弱,他们不忍他在外面过生活,只好要他把Mary带进门,Mary没乖三个月就要求分家产,我爸妈当然不同意,她就每日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在家里挥霍无度,原本大家只是忍着而已,现在她这么胡搞要钱,我爸妈气死了,却拿她没办法。”
“喂,她是你哥的老婆,你哥难道不管吗?”
欧白智揉了揉额头,只要一提到这个女的,他就头痛。“怎么管,她求的就是嫁进来后可以掌权,我哥那时恐怕也已后悔结了这个婚,这时才看清她的真面目却已经太晚了,她这样吵吵闹闹,我哥身体原本就不是很好,被她每日尖叫怒骂他没用,就算吃再好医生开的药也医不好他的身体,自然身体更加的虚弱。”
“听起来你哥很可怜。”
欧白智道:“Mary若乖乖的在家里,就算要分家产也少不了她那份,但是她原本就是男女关系很乱的人,我哥身体不好,满足不了她,有一晚,她就跑到我床上来,我哥的房间甚至就在隔壁而已。”
丁嫣眨了眨眼睛,“你该不会……”
欧白智白了她一眼,对她的不信任感到不舒服,“那时家里乱得很,公事上又刚联并了一个亏损很久的公司,我公私事都累死了,每天从早忙到晚,回到家倒头就睡,怎么知道她会跑到我床上来,我怕惊惹到我哥,就好言好语的叫她回去睡觉,她仗着我不敢吵醒我哥,举止越来越过份,还威胁我……”
她很有兴趣的问:“这么精采,好像连续剧喔,她后来威胁了你什么?”
欧白智不满她的比喻,白了她一眼才说下去,“她威胁我若不跟她做那种事情,就是她尖叫说我她。”
丁嫣差点要吐口水,“这女的这么下流啊,我长眼睛没看过这么下流的女人。”
“我才不理会她说的话,推扯之间,我把她扯下床,她就大哭大叫了起来,还一边撕着自己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我她一样,她把全栋屋子的人全都惊醒赶了过来,然后当众说我想要她,还故意把她叫到房间里来。”
“你真倒霉啊,汤没喝一口,就被人泼水泼了一身湿。然后呢?你有没有被赶出去?”
欧白智皱起眉头,“没有,我爸妈哪肯相信她的话,我哥也是半信半疑,而也是因为这一件事,我哥不想再住在家里,坚持要在外面住,Mary怎么肯搬出这个家,她嫁进这个家就是要享受荣华富贵的。我哥打包好行李后就离开了,还向她说了狠话,不是离开家里,就是离婚,她逼不得已只好跟着我哥到外面住了。”
“她住外面难道就没事了吗?”
“我哥从来没跟家里要过钱,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压制她,让她也不敢回家来要钱,过没多久听说她怀孕了,以为她乖乖的守着我哥了,想不到不到三个月,我哥开车出去,他的煞车坏了,一头撞上桥墩过世了。”
“你哥怎么运气这么差。”
欧白智沉默了一会,才说出心中的疑虑,“我并不觉得我哥是运气差,我哥不大会开车,虽然考了驾照,但是他极少不开车,他有什么道理,三更半夜的开着车出去,再说他的身体又不好,常常没到十一点就睡了,更不可能三更半夜的出去,我总觉得这意外事件很有问题。
“而照理说,以Mary的个性,我哥死了,她应该会急促的跑回家来分家产,但是我哥死后,她却躲了起来,让我们找不到她,顶多是寄Paul的照片回来要钱,我们一直想不通到底为什么她不回来分家产,照她的个性分析,她不是那种会客气的人。”
“也许她自己也很伤心吧!”她猜想。
欧白智摇了摇头,“你要是见过她,跟她讲过话,就会知道她不是这种人。而现在,好不容易把这个孩子要回来了,但是却变成这个样子。”
丁嫣拍了拍他的肩膀,拉他坐在床边安慰他,“别难过了,这对你的病不好,想想看,现在总算你把小孩子接回来了,想必中间你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头,但是先苦后甘嘛,说不定好事就跟着来,小孩子现在虽然怕你,但是总有一天他会了解你是个对小孩子很好的人,他很快就会喜欢你的。”
“但愿如此。”
欧白智坐在床沿,原本他心无邪念,只不过是吐露他内心及欧家的一段伤心的过往,但是丁嫣拉他坐在床边后,她轻轻的抚模着他的头发,就像他是个小孩子般的安慰他,而且丁嫣穿着睡衣,从钮扣间的隙缝看过去,可以看见一丝春光隐隐外泄,他忽然变得有些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