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抛弃尊严名声,也要违抗她的意思,硬是和她成亲?
而且还说一切任凭她摆布?
老天,他竟敢这么说……竟敢这么说!
矜矜张开小嘴,就想回骂个几句,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因为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全是他说过的话--
如果你想月兑光我的衣裳,那就那么做吧、如果你想月兑光我的衣裳,那就那么做吧、如果你想月兑光我的衣裳,那就那么做吧……
怒火还在烧,可吊诡的是,他的话竟在一瞬间让她莫名其妙口干舌燥……甚至脸红心跳了起来。
她忍不住探出小舌舌忝了下唇瓣,一双水眸就像是受到蛊惑似的往下游移,看向他宽阔的肩线、厚实的胸膛、健硕的双臂、削猛的劲腰,还有那一双修长有力,即使套着裤子也看得出刚猛线条的长腿。
因为长年习武,他有副极为出色的体格,却总是自制甚严,不近,让她不禁怀疑他也许就不喜欢女人,直到后来她发现他和一般男人一样,会对着图产生反应,才确定他是正常的。
但他还是不碰女人。
因为朝夕相处,所以她更加确定他从来就不曾上过青楼。
于是后来她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他上辈子也许是名僧人,才会这般的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但方才他说了,他一切任凭她摆布……
老实说,这些年来她对他实在好奇极了,也觉得这个主意实在好极了!
只要她月兑了他的衣裳,对他上下其手,就能确定他到底正不正常。
也许她还可习捉店起脚尖亲吻他的唇,测试看看他是否还能八风吹不动,永远维持那正经八百的表情,从头到尾都不心动……
“小姐,你想做什么?”
蓦地,粗嘎嗓音在耳边响起,让她猛然回神。
她先是无辜眨眼,接着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整个人贴到了他身上,而她的双手正贴在他的胸膛,几乎就要窜入他的衣襟,若不是他及时圈着她的手腕,恐怕她就要把他的衣裳给扒开了!
老天!她、她她--她在做什么?她该不是想扒开他的衣裳吧:
眼前的情景实在吓坏了矜矜,只见她双颊轰地一声瞬间胀红,整个人也瞬间自他身边弹了开来。
“我、我、我……”
“卑职不介意您月兑光卑职的衣裳,但卑职希望……”一瞬间,他又恢复成总是谦卑恭敬的花府总管,但不是为了疏离,而是唯有如此,他才能压抑住被她一挑而起的责猛。“我们能先成亲。”
“成亲?”因为过度羞慌,她只能像个笨蛋似的重复他的话。
“对,只要成亲您想做什么都行,卑职完全任您摆布。”他目光黝暗,又丢出那句能够蛊惑人心的咒语。
矜矜小脸更红,整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怎样都无法冷静下来。
噢!她应该要马上拒绝的,婚姻可不是儿戏,她绝不能让他为了报恩而赔上尊严,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但是……但是……
但是他的提议是这么的诱人,而且他本来就是她的人……
“好吗?”他紧紧盯着她,目光是那样的炽热,仿佛要将她的理智统统融化。
“唔……”她意识不明的应了一声,一双水眸再度不受控制的,偷偷往下滑到他的胸膛上,实在无法否认,自己确实想摆布他。
虽说他是她的人,但她实在讨厌他总是有话不说,也许成亲后,他会愿意对她透露一点心声……
“既然您没有反对,那就是答应了?”眸光更暗,他永远记得当年她是怎么将他拐回来的,不只记得,甚至懂得学以致用。
“唔……”她犹在失神,不管脑袋瓜还是目光,都无法自他身上离开。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
看着她脸红茫然的模样,柴蓦聪明的不再多言,只是作出结论。
让她再也无法反对。
第5章(1)
矜矜的心情不好,非常的不好,尤其当她听见书肆管事回报的消息后,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你说绾雪还没找到我要的男人?”
“是,绾雪姑娘说始终没找到适当的人选,要小姐您再等些时候。”管事恭敬回禀。
“还等,她都找了快半个月,再找下去我书还要不要写?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唬弄我!”
“这……”管事面有难色地说不出话来,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跨过洞门,来到一间隐藏在染坊后方的大屋子里。
这座染坊乃是花家所有,占地极广,每日进出的染工、染娘高达上百,可外人却不晓得其中其实棍藏着二十名画师,每日就躲在染坊后方辟建的一间大屋里,为花矜矜绘描违法图。
纵然矜矜再大胆,却也不想树大招风,所以巧妙的以合法掩饰非法,将画师们藏在染坊,每隔一阵子就会假借巡视染坊的名义去监督。
避事帮忙推开大屋门扇,就见屋里二十名画师一排排坐在书案后头,屋里几个角落都摆着一盆炭炉,火红炭火将大屋喂烤得极暖,即使外头大雪纷飞,画师们却能一身轻衫的坐在屋里,拿着笔墨描绘春色丹青图。
无名书肆生意兴隆并非没有原因,不仅仅是靠着贩卖禁书婬画,那些婬画全是出自画工精湛的画师,所用丹青、纸材皆是上等,每幅婬画艳丽生动、活色生香,纵然价格不菲,却是炙手可热,人人抢着要。与一般的黑白图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
随着开门声响,画师们转头见到矜矜,本能就想起身寒暄,不料却在管事的眼神暗示下连忙坐回椅子上。众人端详矜矜难看的脸色,个个心知肚明的迅速低下头,佯装若无其事的继续作画。
而矜矜也无心理会。
只见她双手环胸走在一排排的书案间,一边低头巡视画师们的进度和状祝,一边却还想着该到哪儿弄来一对男人,可下一瞬间她却忽然停下脚步,像是发现什么似的直盯着眼前的画师。
接着她快步绕过书案,水眸晶亮的将该名画师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回头,看得画师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连笔都停了下来。
“你,抬起头来。”她扬起红唇,美艳小脸在一瞬间绽放出光芒。
被点名的画师纵然心生一股不祥,却还是听话的抬起头。
“花姑娘,有、有事吗?”他挤出笑。
“你长得挺俊的嘛。”矜矜笑吟吟地夸赞。
“承、承蒙花姑娘看得起,可小的自觉--”
“今年几岁了?可成婚了?有未婚妻吗?”她决速打断他。
“小的今年二十,尚无婚配。”
“是吗?那太好了。”她挑眉,笑得更灿烂了,灿烂得让一旁管事也忽然觉得事情不大妙。
他家主子自幼天赋过人,可性格却也大大的与众不同,寻常人做不到的事她总能轻而易举办到;寻常人绝对不敢做的事,她老是做得理所当然。
就在管事试图揣测她想做什么事时,矜矜却打了个响指,瞬间作出决定。
“就是你了!”
“呃……”该名画师一愣。
“接着,就只差个阳刚的……”矜矜喃喃自语,接着目光一扫,就往其他画师身上看去。
触及她的目光,躲在一旁偷听的画师们不禁迅速低下头,佯装忙碌,却还是难逃被打量的命运,只见矜矜笑咪咪的走到其中一名较为高大的画师面前,朝他勾了勾食指。
“小的……今年二十五,也、也尚未婚配。”该名画师反应机灵,立刻自动自发地回答,却是结结巴巴。
矜矜抚着下巴,看着他一副粗犷而老实的模样,不禁笑得更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