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香表情虽是没变,身体动放松了,她伸出手,轻触着他的颊骨,“走吧,我扶你出去走走,一直闷在房间里只会让你的脾气更坏,婢女们全都怕你怕得要命……”
她的话一时间难以接续,只因卓少白按住了她的手,将她葱白的玉手吻在嘴上,火热的眼眸望着她,冷凝香感觉那无以言喻的电流,从被他吻着的小手直窜过了她的四肢百骇,那巨大的吸力将她没顶,再也难以生还。
“不要谈那该死的齐家的事,现在我只想吻你,让我吻你,凝香……”
他粗嘎的声音在要求着,而冷凝香眼眸垂了下来,直到长又黑的睫盖住了她眸中的神情,没有回话,只是柔弱的低下了身子,将白皙的面颊往上倾,让卓少白得偿所愿。
卓少白将背靠在猩红金钱蟒靠背,身子底下垫了条秋香色的大条褥,冷凝香将碗搁在床边的桃木几上,吩咐身边的下人道:“退下吧,我来伺候少爷就行了。”
这会儿房间里早巳清扫完毕,除了少了那古董花瓶,这屋子里倒像一点都没变,婢女们敢对昨夜的事多嘴,只看冷凝香仍是往日冷冷淡淡的模样,好似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们虽是疑惑,但是敛个首,就马上下去。
她捧起了白玉碗,就要喂食卓少白,卓少白粗鲁的自行拿碗,“我说过了,我不是小孩于,根本不需要别人喂我。”
冷凝香从他手里抢起碗来,眉宇之间隐隐含嗔,“你闹够了没?让我喂你又不会损你的男子气概,你为什么就这么的不听我的话?”
卓少白被她一嗔一说,软化了下来,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她小心的喂食他,一方面是她温柔无比将粥喂到他嘴里,一方面则是他目不斜视的看着她,冷凝香可以感受到他注视着她每一个动作的视线,是那么的专注热烈。
“你看什么看得那么专注?”
伸出手,卓少白轻柔的拨开了冷凝香一丝头发,“看你。”
“我只是我,又有什么好看的?我跟其他的姑娘是一样的,并没有多了三头六臂,不是吗?”
卓少白的眼光仍是那样的专注,“你跟她们不一样,你是非常与众不同的。”
她的心一刹那间,忽然急剧的跳动了起来,但是她仍是表情不曾稍变,“有吗?不是都一样,除了我的脸长得比她们好看了一点,我跟她们之间毫无差别。”
她将已空的玉碗,搁至小几上,卓少白握住了她的手,“为什么要这样说?”
冷凝香将眼光移到他脸上,她的神色仍是那样轻且淡,“我说了什么不对吗?”
卓少白发起怒来,“不要这样子,每次你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我就想勒死你,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要用这种表情折磨我?”
她的表情怔忡了半晌,“我从小就是这样的表情,我本来就是这样,如何谈得上折磨你?”
卓少白巨大的手臂紧紧攀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的按在自己的心口上,“不,你不是这样的,那一夜在画航上舫上,昨夜在这房里,你都不是这样于的,该死,我已经可以想像你从小一定过得很不好,所以才会这样的冷眼看世间,仿佛这世间上的事都与你不相干。”
冷凝香又是愣了一下,“不,我并不觉得我过的不好。”
听到她这句话,他一时不敢看她,只浓浊着语气道:“那是因为你太善良了,就单拿我来说好了,我先是设计你酒醉,然后沾污了你的清白,后又是硬不由分说的把你带到卓家,你不是什么万多可买的青楼艳妓,也并非不知羞耻的婬妇荡娃,虽然不知你是哪里人氏,也不知你为何单身一人,但是你的气质,明明白白的诏显你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家闺秀,我……我简直把你的一生都毁了,但是你一点都没有恨我,凝香,若非你太善良,恐怕就像一般人早就把我恨之骨了。”
卓少白转过头看她,浓浊的语气更是低哑,将在他怀里的冷凝香搂抱得更紧一些,“我对你这样,你都对我……更不用说你对你家人,你采取的举动一定要放松,若不是真欺负惨了,你绝不会离家出走……”
冷凝香服贴的靠在卓少白身上,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他的体温有种安抚她的温暖,她轻轻道:“不,我怎么会恨你入骨?我反倒要感谢你,这一生中,从没有人像你一般对我这样的好,我心中感激惟恐不安,我只盼……”
她睁开了眼,看着卓少白的胸膛,话一时停顿,只盼什么?她望了他一眼,心中话清晰的浮在嘴边,但是这句话,这句只盼你别早对我厌倦,她是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卓少白心中感动,紧紧将她环住,“凝香,我都对你这样,你还能说你感激我,还能说我对你很好,该死,我付出的,根本就不值得这些,由此想见,你的家人一定是对你不闻不问……”
冷凝香按住了他的嘴,“那是很久的事了,我从不认为那是我的家,我娘死后,我在那个家中也毫无牵挂,所以就只身出来……”
他吻了她按住他嘴的手,“别人怎么这样大错特错,认为你面冷心冷,你是这么的善良,你的心是这么的火热……”
他的手轻揉着她的臂膀,那激情的眼光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冷凝香颊边生霞,对他的眼光一时之间难以躲避,“不行,你的身子还未好,等你的好之后再说……”
卓少白抚触着她的脸,“等我身子好之后,又是一项烦人的商务,我多想吻你,融人你的身体之中,让这房间充满了你的香味。”
推开了他抚触着她面颊的手,她顾左右而言他,“我要回房去换套衣衫,我昨晚只披了件外衫出来……”
她的这席话让卓少白起了一个疑问,“你昨晚是不是要来见我?”他盯着她问道。
冷凝香望向他的眼眸,知道这事是瞒不了人的,否则她怎会半夜来以他的房里,她叹了口气,“没错,我昨晚要来见你,恰好碰到了那黑衣劲装的刺客。”她停口一顿,“你还没对我说齐家的事?”
“你为什么知道是齐家的人要来刺杀我?”
“是少青告诉我的,她一直都怀疑我是齐家的人。”
卓少白愣愣出神,好一会才道:“这卓家跟齐家的恩怨纠缠不清,不知从第几代就结下了这梁子,原来这两家是同住塞外的世家……”
冷凝香啊一声,“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觉得你颇有大漠男儿的气概,长得不太像江南这一带的人。”
“没错,我们卓家的男人,似乎是血统永远没办法改变,都是这样穷凶霸气的脸孔,不像江南人,一副斯文秀气……”
她笑了起来,“你不是那些娘娘腔斯文秀气,但是你……”她没有再说话,只是一迳的端视他的脸孔。
卓少白被她的眼光看得呼吸加快,他的声音粗嗄下来,连环住她的手劲都加重了好几分,“你最好不要再用这种眼神逼我,那会让男人有种错觉,仿佛你在告诉他们:‘嘿,让我们做些什么特别的事,如果你敢的话。’那会让任何男人都受不了刺激的饿虎扑羊。”
冷凝香被他说得脸色通红,“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你看起来是那么有雄伟坚毅,好像可以把任何人的事交给你,再也不必心烦意乱……”
卓少白吻了她的嘴角,“我可以为你负担任何事,凝香,你是这么的美,看着你都会让我想要发抖,我相信就算当今的皇上,也会为你的笑而甘愿倾城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