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就是放逐,小杏吃了一惊,她张口结舌。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若是王兄对她跟晏之就如此的严苛,那月吻一定更无法得到他的饶恕。
“那王兄准备拿月吻怎么办?”
“当然是处死地。”菲菲得意洋洋的开口,“她秽乱宫廷,岂有让她活著羞辱王的道理,更何况像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住口,要你自作什么聪明!”威之怒吼,“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再给我带酒上来。”
小杏依言退了下去。
而菲菲忿忿地掉头就走,她知道王根本就不知道拿那贱女人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王说不定就会原谅那个贱女人,那她不就白白计画这场戏。不行,她一定要稳坐皇后的宝座,绝不能让那贱女人隔在她跟王之间,惟一之计就是让那贱女人死。让王死了这颗心。
菲菲偷偷瞧威之一眼,他喝了一夜,酒量就算再怎么好也是会醉,更何况他已经醉得东倒西歪,只要等到他醉到瘫在桌上,她就假冒他的命令,叫人明早立刻处决月吻,绝不能让月吻有活命的机会。
阴暗的地牢里传来阵阵的恶臭,四边还有老鼠飞窜,在这里待了好几天的月吻眼神呆滞的望向前方,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女圭女圭,不会哭,也不会笑,更遑论对周围老鼠的害怕。
“嘿嘿,小美人,吃饭了。”狱卒扯起她的头发。的眼光饱览她衣不蔽体的身子,那时她在怡园还没穿好衣服就被侍卫带下去。好几天了,她一直穿著这身衣服。
而地的头发因多日不食,已经变得略略枯黄,白留透红的肌肤也转为蜡黄,她曾经美妙得令黄莺也羞惭的声音也不复再耳闻。
狱卒的碌山之爪捉住她的面颊,发出尖锐的笑声,“跟我相好,我就给你饭吃,小美人,难道你的肚子不饿吗?”
月吻只是视而不见的看向前方,好似根本没看到他。
狱卒再用力的捉她的颊,他已经搞不懂这女人到底是疯了,还是装傻,瞧她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且她也多天未进食,连水都没喝上一滴,再这样下去,她要是死了,他可要负起重大的责任。
忽然地牢的门一开,狱卒赶紧放开月吻的颊,有人走了进来,是阿疤。
那视而不见的神态不见了,月吻跳起来,她紧握住牢门的栏杆,眼神狂乱的看向阿疤问:“威之呢?”
罢开始阿疤看到月吻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他心里的确是吃了一惊,但是他马上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威之心里的苦比她还强上百倍,所以他别过头,一脸的不屑,只留下一句话,“明早处死。”
月吻全身无力的坐了下来,“是威之说的吗?”她喃喃自语,“他说会听我的解释的,他曾经说过的……”
阿疤心软了,不管如何,在他眼前的女人憔悴不堪,而且可能只剩下一个空壳,他问道:“你有什么话要交代吗?”
月吻抬起无神的眼光看著阿疤,没有知觉的轻喃,“相思转浓情亦苦。”伴著她这一句凄清的话,是她无言流下的清源。
在地牢里是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可看到窗外的天空,黑夜将尽,白日将来,月吻的生命只剩下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她像是无所觉似的,只是呆呆的坐著,像是什么都撼动不了她。或许是她的灵魂全被掏空了,她只是没有任何感觉的望向前方。
一阵光线在她身边扩散开来,但是她仍是恍若未觉。
“老天,是姊姊,真的是姊姊,她这个样子,我根本就认不出来。”日焰奔到她旁边,拥住户吻,“姊姊,我在黄土坡旁的城镇一直我不到你,所幸你还带著月石,我凭著身上的日石才我到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日焰将她额上枯黄的头发往后拨,“你看著我,姊姊,我是日焰。你不认得了吗?”
月吻的眼神仍是呆滞的瞪著前头,日焰用力的摇晃她,“姊姊,你为什么被关在地牢里?求求你,跟我说一句话!”
巴兰制止了日焰的动作,“公主,月吻公主她……我看过这种病,她的心死了,整个人已经痴呆了,她应该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这种病很难恢复……可以说她已经死了。”
“不,你胡说八道,她还活著,只不过……”
巴兰强调的低语,“月吻公主的确是活著,但是她不认识你,不再认得任何人了。”
“可恶,这是什么国家?竟然把我姊姊害成这样,我非烧了它的都城不可。”
巴兰制止了她的愤怒,“公主,当务之急是把月吻公主带离开这里。她需要好好的休养,也许休养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的病会好一点,让我来抱她。”日焰点了个头,巴兰抱起了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月吻。
然后日焰恨恨的扫视这个脏乱不堪,恶臭不断的地方,月吻不知在这个不是人住的地方被拘禁了多久?“看我放火烧了这个地方,为我姊姊出一口气。”
***
“我王兄呢?”晏之来势汹汹的逼问。
菲菲爱理不理的回话,“你还敢来见王,不怕王当面杀了你?毕竟你跟那个贱女人做出不清不白之事,王还没找你算帐呢!”
晏之杀人似的眼光直瞪著她,“我问你,我王兄呢?”
他那种眼光令人寒毛直竖,菲菲怯了胆,“王喝醉了,在我房里休息。”
晏之手一招,“来人,先把菲菲押著,等我王兄的处分。”
她叫了起来,“你押住我做什么,我又没犯什么罪?”
小杏狠狠的瞪住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侍女已经招供了,是你收买她们在晏之哥哥跟月吻的茶中下药,你等著看我王兄怎么处分你!”
菲菲瞬时脸色发白。
一进到屋里,晏之摇了摇威之的身子,“王兄,王兄。”
威之宿醉之后头痛,再加上月吻的事心烦,他没好气的开口,“滚,都给我滚,我不想见任何人。”
“王兄,是我晏之,我请求你将要把月吻处死的命令取消。”
这个消息令威之坐起身,“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根本就没说要把月吻处死,我还在想要把她怎么办。”
晏之吃了一惊,“是阿疤传给我们知道的,今天天刚亮就要执行这个命令,现在天已经快要亮了!”
威之推被下床,脸色难看了五分,对身边的阿疤道:“传令下去,不能杀!”他看向晏之,“我记得我不准你进宫的,你为什么违反我的命令?”
小杏替晏之开口,“王兄,晏之哥哥跟月吻都被菲菲给陷害了,来人,把那个侍女带进来。”
等到威之听完侍女说的话后,他的脸色白了起来,他指向菲菲,气得说不出话来,“来人,把她给带下去,等我看完月吻之后再来跟你算帐。”
此时,阿疤突然走了进来,威之正披起外袍,“阿疤,你跟我去看月吻。”
阿疤眼睛直直的盯著威之,他摇头道:“威之,不用去看了,地牢烧了起来,已经烧了好一会儿了,只怕月吻早被烧死了。”
好似一阵雷打到他身上,威之跳了起来,“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我要去看月吻,她被关了好多天,一定很痛恨我,我要去看她。”
阿疤拦住他道:“你疯了吗?地牢烧起来了,那火势很大,任何人都活不了,更何况是被关在里面的人。”
“放开我,我要去看她,她还活著,等著我去救她,她还活著,我知道她还活著!”威之开始发起狂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