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冷齐言吃惊的看她,不相信她刚才所说的话。
“不谈皇宫,就连江南首富的陈家,他都去过,还模出个夜明珠送我,我嫌那粒夜明珠太大,挂在衣衫上难看得紧,就把它送给一个很可怜的佝偻老爷爷,那位老爷爷倒也好玩,回送一粒玻璃球,你看。”
她从衣衫掏出个拇指大小的水晶珠子,珠子圆滑的表面上还刻了一个“猎”字。
冷齐言一看到这粒玻璃珠,立即脸色发白,他凝神道:“那个老爷爷长得什么样子?”
迸玉筝回想道:“长得矮矮小小,满头都是白发,最奇怪的是他衣带刻了一个骷髅头,冷大哥,你说怪不怪异?”
冷齐言捉紧她的肩头,神情凝重道:“他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
“有啊!他说人心险恶,对人不可太好之类的,我告诉他,像我对你好是因为我看你很可怜,绝不是我要对你使什么坏心眼,结果你猜他怎地?”
天啊!迸玉筝竟然可怜江湖三煞的老大猎鬼头阴猎首,还义正词严的反驳他的话,冷齐言手心冒出冷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吊着,颤声道:“他怎地?”
“他哈哈大笑,说他第一次碰到不怕他的人,还说我的心地好,又没有什么心机,以后恐怕要吃不少亏了。”古玉筝转动着手掌里的珠子,又道:“他说若是我以后吃了大亏就到阴风谷去找他,或者找红衣女子及书生,拿着这粒珠子,不论事情如何难办,他们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听到这,冷齐言松解下来,不由得相信傻人真的有傻福,古玉筝莫名其妙地有了江湖三煞当靠山,以后江湖上任谁也不敢欺负她了。
迸玉筝笑望着他,“他还说除了玉面童子之外,他第二个交的朋友就是我,冷大哥,那位老爷爷的话真奇怪,他长得又不是很凶猛可恨,怎么会有人怕他?”
冷齐言回答:“那位老爷爷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老前辈,行事极是凶狠残酷,所以武林中人对他无不退避三舍,以求自保。”
迸玉筝大大叹了一声,话音中盈满惊叹:“真的!?那要成为他的朋友,不就很不容易?”
“的确,他把你看做朋友是非常瞧得起你,你得了个大靠山,以后连冷大哥也不敢欺负你了。”冷齐言微笑道。
迸玉筝惊奇道:“我好幸运喔!不过冷大哥,你知不知道谁是玉面童子?他是老爷爷第一个朋友,他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那个人没什么好提的,我们快去办正事,先找到杏姑再说。”冷齐言淡然道。
“到底是谁嘛?你不告诉我,我就站在这里生根不走!”她央求:“那个玉面童子是不是很坏,要不然你干嘛不愿告诉我?”
冷齐言叹口气,“好吧!这是你自己要听的,玉面童子行事亦正亦邪,武林传言他很讨厌女人,因为他外表长得貌似潘安,所以称他为玉面,又因为他成名时才十五、六岁,所以又称他为童子,串起来就叫玉面童子了。”
“哇!冷大哥,这个玉面童子一定心里头有病,要不然他为何讨厌女人?要是以后我不幸遇见他,我一定要大大训诫他一顿,以女人立场,打他个两耳光,叫他再也不敢轻视女人!”她不可一世的臭骂着玉面童子。
冷齐言脸上浮现古怪笑意,“听说自古红颜皆祸水是他的座右铭。”
迸玉筝大叫:“那不是有点跟你一样。可恶!他竟然敢冒用你的座右铭,这模仿你的大罪不是打两个耳光就能了事,我非得逼他月兑下裤子,重打他几下光不可咦!冷大哥,你笑什么?”
冷齐言笑得呛道,咳了好几声,古玉筝忙拍抚他的背,过了好一会,冷齐言才边笑边道:“冷大哥不喜欢无缘无故被人打两个耳光,还被逼得月兑下裤子。”
迸玉筝的脑筋一时转不过来,“我又不是说你,我是说那个玉”她嘴巴张大,终于了解他意思,“冷大哥,你就是那个玉”
“玉面童子是我年少时代的外号,后来因为我年纪渐长,再加上医术如神,江湖上就称我为玉面神医,便不再用玉面童子这外号称我。”
迸玉筝霎时窘红脸,不依的捶了他两下,“冷大哥真是讨厌,我听你说玉面童子才十五、六岁,我想他年纪比我小上一点,我才会说那些话,真是羞死人了,要是知道是你,我才不敢说什么月兑裤子之类的,讨厌,冷大哥讨厌透了。”
“冷大哥跟你赔罪不就得了,干嘛气嘟嘟的,事先冷大哥不是有说过别问了吗?是你自己想听的,还怪道冷大哥的头上来,”冷齐言满脸的笑意。
“哼!冷大哥就是喜欢寻我开心,不睬你了,我要进去里面找杏姑。”说完,她还真的转身就走。
发笑的冷齐言跟着满脸羞窘的古玉筝,踏入破旧的柴房内。
“杏姑老婆婆,你怎么了?”古玉筝趋前扶起躺在地上的杏姑,她紧闭着双眼,不知是死是活。
冷齐言翻起杏姑的手掌,把着她的脉博,向惊慌的古玉筝细声道:“她不碍事,只是多日不食,以至于身体孱弱,小心照顾她两天就没事了。”
“走,冷大哥,我倒要去问问林庄主,饿死一个老婆婆就是四绝山庄的仁义风范吗?真是太可恶了,连禽兽都不如!”古玉筝气愤道。
“慢着!”冷齐言唤住怒气冲天的古玉筝,“不用去问林庄主,恐怕林庄主根本不知晓这件事,我看是林夫人干的,她对杏姑似乎十分憎恶。”
“那我去质问林夫人。”说完她便转身要走。
“你给我站住,古玉筝,不准去质问任何人,甚至连点口风也不能泄漏出去!”冷齐言厉声命令道。
他口气严厉迫人,古玉筝气极大叫:“为什么?冷大哥,明明四绝山庄的人都好坏,竟然坐视一个老婆婆饿死不管,你看得过去,我可看不过去。”
“你看不过去也得给我忍下来!”冷齐言几个踏步便堵在门口,“对奴婢来说,主人是天,他们是地,主人做什么事,他们都无权置喙,所以不能怪到四绝山庄全部的人头上去,但是如果真是林夫人要害死杏姑的话,那必定是杏姑知道了什么重大事情,或是对林夫人不利之事,好妹子,你懂冷大哥的用意吗?”
迸玉筝摇头,“不懂,冷大哥说的话好深奥,我一点都听不懂,”
“玉筝,我们是来这之后,林夫人才下手要害杏姑,但这代表什么,是不是代表林夫人不想让杏姑知晓的秘密传给我们知道!如果林夫人知道我们救了杏姑,那不只杏姑性命甚虑,就连我们也有性命的危险,所以你这么一去质问林夫人,不就打草惊蛇,前功尽弃了。”冷齐言温柔低语:“冷静下来好吗?好妹子。”
迸玉筝悄悄无声地靠近冷齐言,低头看着地面,“冷大哥,我真是蠢,竟然没想到这点,看来我好像愈来愈笨了。”
冷齐言看她垮下脸,一副心伤懊恼的咬着下唇,不由得有极大不忍,“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其实你并不蠢,只是一时没想到而已。”事到如今,他也只有如此安慰古玉筝。
迸玉筝闻言泛开怯怯的微笑:“真的?”
冷齐言点头道:“古人之言,诚不欺我。”
“那我还是很绝顶聪明,只是有时马失前蹄罢了!”古玉筝欢喜地笑了起来。
“没错。”冷齐言看她笑开嘴,适才的郁闷已抛至九霄云外,要不是手里抱着杏姑,真要把她搂进怀里,好好替她“解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