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玉筝更往他怀里钻,“冷大哥,嫁给一个人后,是不是就能每天跟他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是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迸玉筝抬首望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下头,“那我嫁给你行不行?”
冷齐言闻言喜出望外,低头瞧着古玉筝,“你是说真的!?”惊喜之余,声音也不由得颤了,完全失去他往常一贯的冷静。
迸玉筝点头,“你已经破除我所发下的誓言,我女乃女乃就算知道,也会要我嫁给你,何况我又好想天天和你在一块,虽然你有时对我好凶。”
“我破除了什么誓?”冷齐言惑然不解。
迸玉筝含羞带怯细语:“我女乃女乃说,只要有人肯为我舍命,这个人一定把我看得比他的性命还重要,那我嫁给他之后,他必定会十分疼爱我,这样我就不会重踏我娘的覆辙了。”
“那一天,你为了我,连命都差点丢了,我自然看得懂,我这一生是注定要嫁给你,而且我好想趁我还活着时,跟你永远在一起。”
“人好好的,说什么活的死的?童言无忌、大风吹去,这些傻话,以后不能再提了!”冷齐言轻斥道。
迸玉筝感动得抹抹眼眶,“冷大哥,我知道我中毒了,听说中毒的人都会死得很惨,我怕我跟你相聚的日子无多了。”
冷齐言一把她的脉,接着就敲了她一个爆炒栗子,“无毒无病的,偏有这许多废话。”
她摇摇头,“我每次心都跳得好快,气又快喘不出来,而且全身一直发烫,直烫就烫到五脏六腑去,我猜我快死了,这些病症是愈来愈严重,我可能活不过三个月了”
冷齐言心下一沉,“鬼话连篇,你明明身子好得很。”话虽如此说,但他仍又捉起古玉筝的手掌,再把她的脉,一会又道:“你没有病,傻瓜!”
“我有,只是每次看到你病才会发作,像这会又开始发病了。”说着说着,古玉筝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加速了。
冷齐言缓缓地以深邃目光将她从头看到尾,“你说症状是怎么样?”
迸玉筝立即被冷齐言的目光看到病发,她立即口若悬河,叙述现在的“症状”,“我的心开始不规律的乱跳,跳得好像快从嘴巴跳出来,然后我就喘不过气来,再然后,我四肢发软,脑袋变成一团烂泥,脸又在此时发烫,烫得我好难受。”
“嘿!”冷齐言笑得很诡异,频频点头道:“这种毒性,的确不大好治。”
迸玉筝闻言脸色一白,“真的!?”
冷齐言再度不疾不徐地点头,“你会觉得这毒很难受吗?古玉筝,想清楚点再回答我。”
迸玉筝想得头快昏了,冷齐言肚子里暗暗自觉好笑,这小笨瓜可真是可爱透了,她还真的用力在想。
“唔说难受倒也没那么难受,只是病一发起来,就觉得不知如何是好,好像全身又疼又痒,偏偏就不明白疼在哪里,痒在哪里!”
冷齐言叹口气摇头,“这个可就大大糟透,代表你已病入膏盲,除了”
“除了什么?”古玉筝慌乱的问。
冷齐言暗暗笑得肚子都疼了起来,以后他一定要告诉他儿子,他娘是怎么被他爹给骗来的。
“除了唉!可是就怕你不愿意。”
“我当然愿意!”古玉筝连忙拍着胸脯答应。
冷齐言深深叹了口气,“那我只好实话实说,不了和尚要离去之前有告诉过你,我是江湖上大大又名的神医,对不对?古玉筝。”
“是啊!冷大哥你实在厉害,你这么年轻就在江湖上这么响亮,这很不容易的。”古玉筝一副崇拜的眼神。
“放眼天下,能治这怪异毒性的,也是非我莫属,对不对?”他故作一脸正经严肃地问,其实肚子里的肠子早就笑得大结了。
迸玉筝大力的点着头。
冷齐言觉得此时此刻,要忍住爆笑的冲动实是他今生最大的考验。
“所以我只好委屈自己,跟你成亲,从此之后,若是你毒性一起,我也好时时刻刻地照顾着你。”他的语气里颇有丝委屈。
闻言,古玉筝大叫:“那不是太委屈冷大哥了吗?虽然我想嫁给你,但是我已病入膏盲,怎么可以让你娶个半死不活的新娘,这样对你而言太不公平了!”
冷齐言强忍住笑,安慰她道:“我是有治这种病的药方,但是这种药方必须一再地服用,药引又得经由我传递,反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就认了。”
这一席恩义并济的话,让古玉筝差点泪流满面,她磕头便拜,“冷大哥,你对我好好,我这一生无以回报,一定当你的好妻子,此心此意绝不更改。”
冷齐言点头,肚子笑得快翻天,他道:“现在闭起眼睛,先服第一剂药,毒性便可稍解。”
迸玉筝乖乖闭上眼睛,感觉唇上被人轻啄了一下又一下,她好奇的睁开眼睛。
“冷大哥,这个嘴巴碰嘴巴,不是叫亲吗?”她睁着一双分明的大眼问。
冷齐言灼灼目光直视着她,“亲吻就是治你的一剂灵药,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好一点了。”
迸玉筝讶然,深觉自己好很多了,她道:“有耶!我比较没那么难受了,可是好也没完全治好。”
冷齐言终于忍俊不住,大笑出声:“好妹子,你要是觉得难受,冷大哥这贴灵药任你服用。”
“真的!?”古玉筝爬上冷齐言的身上,冷齐言抱着她躺下来。
她轻轻嗅着她的衣领,小小力的往他脸上亲了一小亲,不可思议道:“真的耶!我的病好很多了,冷大哥,你这贴灵药好厉害,可是能不能药再下得重一点,我觉得还是没完全好。”
冷齐言手一紧,把她搂得更近,笑着说:“乐意之至。”
马上把她吻得天旋地转,不明今夕何夕,而古玉筝深觉天下第一神医实在除了冷齐言外,就不作第二人想。
比玉筝雇来辆马车让冷齐言伤势未愈前都坐在车里,自己也同样的坐在车里陪着冷齐言东扯西谈,倒也乐融融,转眼已过三、四天。
“冷大哥,我们身上的盘缠不够用怎么办,我碎银都快用光,你身上也没银两,这下可糟糕之至。
冷齐言对她的着急浅笑置之,“玉筝,这倒不用急,反正就快到四绝山庄,银子应该也用不多,更何况如果冷大哥要银子,只怕你会收得扛不动,毕竟江湖上想结识我的人都得很,拿银子来买交情是很普遍的。”自从在客栈那天开始,冷齐言便开始亲热的叫古玉筝为玉筝。
“冷大哥,我们不去赚银子,怎么能收银子,我看你是病糊涂了。”古玉筝对冷齐言的话,颇不同意地暗暗皱眉。
冷齐言只是一笑,也不答话。
忽闻前头车夫大叫一声:“哎唷!哪来的恶婆娘,竟胡乱打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姑娘我的话,就是王法,情情,你守住后面,别让人可逃了。”听见这姑娘话音就知她非常强悍,而前头车夫又是哇哇大叫,可见又挨了个耳光。
迸玉筝拉住冷齐言的手道:“糟了,是欧阳家的‘柔情似水’,冷大哥,我们快逃!”
“逃不了啦!,古玉筝。”有人揭起帘幕,长剑架在古玉筝的脖子上,“柔柔,你快过来,古玉筝在这!”说完,她身边便很快地来了为姑娘。
只见这位姑娘也举起一把长剑,画向古玉筝的心口不到一寸的地方,“古玉筝,丁哀箫在哪,木弄笛呢?”她很不客气的问道。
迸玉筝假装甜笑道:“柔柔、情情,有话好说,我那两个傻弟弟早已与我分开久日,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在哪?日后你们两个便是我的妹,拿刀使剑的架住我这也太难看了,大家有话好说,何必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