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没有看到?宋绮眉就坐在最后一排角落的位子!”
“她来做什么?绮眉这女人怎么这么难搞!”宗英的脸色很难看。
“这下惨了,心瑜如果悔婚,世安的面子里子都没了,他会不会发狂啊?”
“嘘,安静!世安有动作了……”
只见谷世安抬高心瑜低垂的螓首,瞅凝着她的眼睛。“请你告诉牧师,我愿意!”
心瑜漾大明眸,完全无法理解。他还要娶她?他的情绪全藏在黑眸中,而那一双眼,深不见底……
“说,大声的说!”他捏紧她捧花的手,让她吃疼,那股力道强烈传递不容反驳的决心。“你不说,我们就只有僵在这儿了,你想站几天?”
对于他的紧迫盯人,她从来都无法拒绝啊!
“我愿意!”她说了。
一枚光芒四射的五克拉顶级钻戒随即套上她的无名指。谷世安刚硬的嘴角极缓极徐的放开了,敛聚成一个宛如魔鬼的邪佞笑容。
心瑜恍然大悟……啊!我万劫不复了。她在心底悲切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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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游戏,你和绮眉联手和我玩一个接力游戏。你答应嫁给我,却连爱情的边都沾不上!”
卧室中,她陷在墙角,被他困在陶前,下颚为他所紧箍。下巴好痛,她根本无法启齿,齿颚会不会让他给捏碎了啊?
“我盲目的爱上你,以为你是我生命中终于出现的一份浪漫情怀!结果呢?你有目的的接近我,将我玩弄于股掌间!冉心瑜,你好残酷!”
比世安宛如一头愤怒的狂狮,几乎失去理性。他愤然甩开她,心瑜一个踉跄跌进了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你那夜来找我,跟我上床,为了什么?说啊!”他狂吼着。
“我想怀个孩子,用脐带血救少维一命。可是……我是真心的,我爱你,很早很早就爱上你了。我还织了一件毛衣给你,每一针都融入了我的感情……”
他喝声打断她。“谎话连篇!还记得那夜,我就在这儿兜着圈子,最后才让你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出你对我有爱!”
“不是你想的那样……”
“事实就是如此!”他额上青筋暴凸,像要杀人一般。“心机深沉的女人啊!你的处女膜就是你刻意欺骗的证明!”
“那个……我也不懂啊!”
她一再的推诿无异火上加油,谷世安暴跳如雷。“说了一个谎,之后就要再编另一个来圆谎,你实在太可恨了!”
“不要恨我!我做错了事,隐瞒你许多事情,可是我是真的爱你。”
“爱我?”他双眸着火,对天嗤哼。“当你一再质疑我没有骨气,只会攀女人的裙带谋取利益的时候?”
“那时我误会你了。”
“好大的误会!不是吗?”他脸上有乌云,眸中有风暴,活像地狱来的恶灵。
“我第一次迷恋一个女人,对你毫无保留的掏心挖肺,而你呢?是不是对我的真心告白笑到肚子发疼、肠子打结?”
“我没有!”
“还想辩解?我以前爱你有多深,我现在对你就有千万倍的恨意。”狂狮狠狠的扑在猎物身上。
“对不起,我错了!”猎物以垂死的眼神哀求着。
他的面孔上有着历经万劫的阴影。“一句对不起就想要我算了?不,你把我弄得狼狈不堪,最后还将我推入地狱,你就陪我一起受苦吧!”
猎物的外衣被撕咬开了,露出莹白雪肤。
心瑜隐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浑身发抖,唇色惨白。“不要这样残忍,你对我从来都只是疼爱和眷宠啊!”
“多亏了你过人的演技是不是?先对我欲擒故纵,接着又柔情似水,让我像只笨飞蛾只能扑向你这把烈火!呵!我谷世安在商场上攻无不克,没料到却在感情上栽个大跟头!冉心瑜,你够厉害!”
他的眸光噬血,怒焰冲天,腰下的亢奋无情穿入她的身体,占领她的脆弱。
“不要,不要!”她哭喊着拍打他,想挣开他的侵略霸占。“你放开我……”
“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亲爱的谷太太,别忘了你今天说出的誓言!”他更加猛力的狂取豪夺。
心瑜宛如置身地狱般痛苦!她重伤了一个男人的骄傲,摧毁了他的自尊,所以只有以身来赔偿?!
“对不起!”她心痛难当,为了自己,更为了心爱的男人!
如同过往,她的感情又自动投降了,柔弱的纤指轻轻拨开他覆额的黑发,接着环上他的后颈,默默的承受他的暴怒。“恨止不了伤,我还是会继续爱你……”
“闭嘴!”谷世安偏过脸不愿看她。
在看不到未来出口的一片灰暗中,她无声的垂着泪,唇片贴住他滚烫的胸口,拥紧了与她深深相容的男人。
他不愿听,她只能无声地在心中立誓:世安,我懂你的悲恨!真爱得以飞越争执气愤、煎熬痛苦的鸿沟,绝不会消失在死亡的灰烬中。
“啊!”他终于在她身上大力抖动,瘖瘂的粗喘迸出。
愤怒发泄完毕后,理智逐渐回笼,谷世安痛苦的黑眸瞧尽她一脸幽然凄楚。他的心坎又惹出一阵揪紧闷疼,以前一心疼宠她的那种窒息感,无力感统统涌了上来。
没有爱,哪来毁天灭地的恨?!
张起一面报复她的网,他仍然在网中沉堕。高举一把利刃,两面都危险!
这种爱恨交织的纷乱情绪,如在天堂,也如在地狱!他终究还是输给了爱神的箭……
他愤然甩开头,离开她的身体,挫败的怒喊:“你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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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门“砰”地摔上!
庄隽雄模模鼻子,庆幸五官没少了一样。拍拍怦怦跳的胸口,他指指那一道门,转身对谷世安的秘书嘟囔,“他吃了火药了?”
苞了谷家三任总裁,年近一甲子的江秘书说:“他不适合结婚!”
“你说什么鬼话?”庄隽雄更加模不着头绪了。
“前一次婚姻,搞得他灰头土脸,赔金求去!这一次的婚姻更惨,结婚三个礼拜,他天天暴跳如雷。下属呈上的每一份企画书都被他挑剔成垃圾,每一份业绩报表他都不满意,逼得大小主管日夜开会绞尽脑汁提升下个月的营业额!”
“世安会这么离谱?”庄隽雄无法相信的挠着后颈。
江秘书继续对大老板的换帖兄弟咬耳朵。“他还镇日魂不守舍,如果他再多签错几张合约,擎谷集团可会整个赔进去。而以他好胜好强的个性,很可能就跑到他爷爷面前切月复自杀谢罪了!”
“身败名裂、公司瓦解?难怪我才来找他调个五千万头寸,他就莫名其妙的对我乱吼『我就是让你这个靠女人的软骨头给害惨了』!真是的,把气胡乱发在我身上,还赏我吃闭门羹!”庄隽雄牢骚话没完没了。
“你来的时候我正好不在座位上,不然我会拉住你!”江秘书也是愁眉苦脸的。
“看来我该在他门上挂一块牌子,写着『内有恶犬,闲人勿近』!连我都快受不了了,我好几次都想冲到人事部去递退休申请了!”
“恶犬?天哪!世安准是让疯狗给咬了!唉!我到哪里去筹钱跟老婆分手呢!”庄隽雄垂头丧气地往外走,就在门口擦身撞上心瑜。
“啊?是你!”他在婚礼上曾见过这位美丽的谷夫人。
“你好!”心瑜淡淡的问候。她已经在门外站了一段时间,方才的对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原来,这位就是宋小姐口中“吃软饭”的原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