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有意思!”
她率直热情、干劲十足,周身宛如镶着一圈闪闪光环,像极了莫内画笔下缤纷夺目的“水莲”,而那正是他的最爱。
你惨了!唐怀逸,你无法免疫了!
但虽然他的心在警告他,他的眼眸却定定的锁住她的嘴角,因为,她不停说话时那颗美人痣像是一直在对他招手,还有她妩媚的唇线不断释放出强烈电波……
老天!他想吻她……
想法顿时化为行动,他倾身,大手扣住她的细颈,瞬间含住她的唇瓣。
淡淡的温度、甜甜的味道、怯怯的颤动、生涩的反应,纯真的喘气……他敢打赌,她八成没谈过恋爱,也从未被男人吻过!
他伸出舌尖,舌忝弄了一下那点小黑痣,全身霎时被亢奋的细网所罩住,天!这个女人真是浓郁香醇,简直对极了他的胃口!
柴珊珊瞪大眼珠,这这……那那……算什么啊?!
她……被吻了!这个陌生男人竟敢吻她?
等等,先前她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来着?斯文高贵、风采翩翩!
她上当了!这男人骨子里浪荡轻佻得不像话!
不去细想唇瓣上的感觉,双手推开他身体的动作,化身为剽悍的母花豹的她,当然要招呼这个登徒子一个巴掌,留下几道爪痕以破坏那张可恶的俊脸……
而他轻松接住她扬起的手,牢牢抓着。
可恶!她遇上经验老到的公子了。“你……我……我咬你喔!”
“哈!你不觉得嘴巴用来接吻比较合适吗?”他邪笑着。
那抹散发着光与热的笑容,差点又让她忘了呼吸,长得英俊的登徒子就是吃香……她猛一甩头回过神,好气自己又在胡思乱想。
哼!不能咬他,万一她笨笨的凑上嘴,又被他用唇堵住,她反而得不偿失。
柴珊珊气得俏脸生晕,“你放开我的手啦!”
“好,我先放开你,我正想和你谈个条件。”谈完后再来吻个够,他觉得自己目前只沾了一丁点“水莲”的感觉,哪会够?
“我不!”她一口回绝,也拒绝再看他,彻底谢绝所有不恰当的诱惑。
和狼说条件、与虎谋皮?他当她柴珊珊是世纪大笨蛋啊?
她今年芳龄二十四,两年前,她可是堂堂名校企管系毕业的高材生。不过,就输在没背景、没后台,才会沦落到在马怪手下听令行事,忍气吞声。没办法,景气萧条,人浮于事,一个破饭碗也得捧住呀!
唐怀逸把衬衫口袋里的护照掏出来,又从随身小行李中挖出来一张派任令,递到柴珊珊眼前。
“这什么?”柴珊珊翻弄着,反正不用正眼瞧他就好了。
然后,只听她霎时发出一声快晕倒的低嚷,“你……CharlesHeisman?你……不是重要客人?你……是纽约总部那儿派来台湾的新任总经理?”
她的牙关嘎嘎直打架,只能转向他,张得圆圆大大的嘴,不停的喘气又喘气。“啊~~啊!不行了,这国光号的空调坏了,我吸不到空气了!”
没救了,她刚刚到底在这平空冒出来的大官面前发了多少牢骚?这下她稳死无疑!她怎么会熊熊忘记魔力蜜糖说她“运转乾坤”的不祥预言啊?
他波澜不兴的说:“除了洋名外,我还有个中文名字叫唐怀逸。至于我来就任总经理一事,台湾饭店这里根本没人知道。”“连马怪也被蒙在鼓里?”她捂着还在急喘的胸口,忍不住张嘴笑得贼兮兮的。嗯~~总公司有眼,这就叫做报应不爽、天道得偿,马怪要沦落下台了。
唐怀逸缓缓地把证件收好,肆无忌惮的打开她的手提包,抓出那一小袋糖,把剩余的糖果全都倒入她张得老大的小嘴里,替她压惊。
“好处、甜头全让你尝个够,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
“什么好处?”柴珊珊这下才将混乱的思绪抓回来,他不解雇她吗?
他躺在椅背上,狭小的空间里让他一双长腿没得伸展,只好把双手往上一举,交错搁在后脑勺,黑眸平视着前方,慢条斯理的开口,“我看你十指光秃秃的没戴戒指,你没结婚吧?”
她努力嚼碎满嘴糖果,“没……可是……”有没结婚关她的工作啥事?
他自顾自的又说:“如果你已经有男朋友,叫他靠边站。”虽说他猜测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还是要先挑明讲。
“哦!”柴珊珊皱着小脸,吞下满嘴腻死人的甜。她好歹命喔!新任总经理比马怪还龟毛,连员工的私事也要管!
唐怀逸乾脆闭眼假寐,以懒洋洋的嗓音说:“Sheluton连锁旅馆是我祖父建立的企业,目前的大权还握在我高龄已经八十九的父亲手中……”
“慢着,”她掏耳朵打岔,“你父亲几岁了?”
“你没听错,他六十大寿那年生了我。本人是他第十个小老婆的儿子,十三个兄弟中最小的一个!”
“哦!”不屑的评语放在肚肠里说给自己听,原来是个挺不像话的豪门家族——一个老色鬼老爸,生个小色鬼儿子。“你老妈还和其他九个老婆围绕在你老爸身旁吗?”
“她嫁人了,不过,她丈夫不是我老爸!”
老妈的新丈夫容不下他,他只好继续留在复杂的家庭里,直到上了大学……唉!过往不提也罢,他继续说道:“我原本在巴黎过得很悠哉,但被我老头子的夺命连环call逼来台湾,告诉我得以一年的时间拯救这儿的饭店。很不幸,本人对商业管理一点点、一丝丝兴趣也没有!”
“所以?”她快要有点头绪了。
“我想任命你当总经理特助,站在前线替我做事。”她一副想当女强人的架式,就给她个机会证明一下她的能耐吧!
“咦?啥?真有这么好康的事?”很启人疑窦哩!她小心翼翼问:“你不喜欢替你老爸工作就别做啊!”
她问得犀利,他终于张开眼皮,斟酌半晌,找到一个不必把自己内心真正想法赤果果剖开,却足以说服她的理由,“我不爱做他丢给我的事,但我喜欢花他的钱,所以,我总得过来为这间饭店合计一下啊!”
反正公子已是不变的事实,就让她认为他还玩世不恭、挥霍成性又何妨?
哼!原来是个不务正业的绣花枕头,柴珊珊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种二世祖。
他突然执起她的双手把玩着,直勾勾的望进她的眼里。“我们各取所需吧!”
他又乱碰她!他的习惯实在很不好,柴珊珊挣不开他有力的箝握,“那……我必须付出的代价呢?”终于进出颤抖的声音将疑问提出。
“代价?”他戏谑的一挑眉。“我可不会把这么好的『条件交换』,安上个俗气的称谓。”
“你总不会平空把权势全都转移给我吧?说吧!我该做什么?”她要自己稳住情绪,不管他开出什么条件,她都应该接受,毕竟,这种天上……呃!车上掉下来的“礼物”,实在是太诱人了啊!
一想到可以扳倒马怪,又能大施拳脚,她的嘴角都笑开了!
“先说好,我不谈感情,我只要你当我的女人,我们签一张为期一年的婚姻契约。”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她还是没能彻底掌握住自己纷乱的情绪,尖声叫了出来,“结婚?!你说的笑话很差劲耶!”
他前一刻吻她,下一秒就要拉她进礼堂?!天!她不是碰到疯子吧?
“该严肃的时候我从不说笑。我们到教堂宣示行礼,戴上戒指,至于正式注册就免了,省得一年后还得找律师办离婚。至于夫妻间的权利与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