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定远由着她去发飙,大掌怜爱着她已经修剪整齐的发梢,不住惋惜着,“你长发垂腰的样子美,别再这样狠心对待自己的头发了,一下子剪掉一大把,我好心疼不舍……”
童恣凝从他胸前猛扬起头,正好接收到他的话尾,“梳辫也罢,绾发也好,只要你喜欢!”
她即使一怔,仍然气嘟嘟的回嘴,“改采柔情攻势啊?别想我会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
“尽避对我的话‘视若无睹’!换看看用心来感受怎样呢?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怎样的用心在对你!”拾起一绺发丝,他轻轻把玩着,好像藉着这样的抚触,他正在倾心回味着,那缠绵的一夜,那无眠的一夜……
他发誓他今天一定要达到目的,弥补回所有的遗憾!
她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叫嚣着,“你怎么对我?跟我牵扯个没完没了,让我烦透了!”
以前怎会夸赞她冰雪聪明?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笨女人,连他掏心挖肺的话都不分真假。
不过,铺陈了老半天,总算谈到重点了,他眼神精炯,“让我来猜一猜,到底是怎么个没完没了法?”
他利落的抓出半露在她枕底下的檀香扇,“唔,扇不离枕,也不离手吧?很想我吗?”
“想把你碎尸万段啦!”她恨死他了。
“啧,我们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他放回摺扇,轻佻挑开她的兜衣,热络的眼睛对着她的玉胸仔细的研究着,“好像跟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你更丰满了。”
“停!”她涨红了脸,拼命扭动想逃开他眼光的梭巡,“你精力旺盛就去找野女人,别跑我这里来发疯,还有,那一夜的事你马上全部从脑海里洗掉!”
“那一夜的什么事啊?你是要我洗掉你光果着身子躺在床上等我的那一段,还是你轻吟着那一段曲儿‘晚凉多少,红鸳白鹭,何处不双飞’,还是我们最后相拥而眠的那一段啊?”
不准他说,他还分章节段落胡扯个不停。老天,这个男人不只行为可恶,嘴巴更是烂到极点,让她恼羞脸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爱煞了她俏脸煞红的样子,决定让她保持下去,“唉,我和你那般的火热,如果还不能称为有关系,那一般的夫妻可就不知该怎么行周公之礼了。凝儿,你竟然能对王爷说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哪!”
最后这一句他是故意说给已到房门口,正在大声嚷嚷的童王爷听的。
“庞定远,你自己漫天谎言还敢来指责我,你知不知道我让你这个大色魔给害惨了啦!”这些日子以来,她满月复的担心委屈害怕一下子控制不住,全都发泄出来了。
他的在掌毫不预警的抚模上她的小肮,一脸凝肃问着,“凝儿,我让你怀孕了是不是?”
童恣凝花容失色,“你你……你怎么知道?”唉,她一定是吓坏了,连这种不打自招的陷阱也没小心避开。
“砰!”的一声,房门给踢开了!
好大的怒火,童王爷只怕连眉毛也要烧坏了。庞定远迅速从起身,再将童恣凝藏在身后。
“你干什么?”犹不进入状况的童恣凝从后探出一颗头,“啊!啊!爹爹!”她这下子总算知道她的屋子里发生什么大事了。
“都给我过来,别尽在床上躲着!”童王爷暴跳如雷,喷火的眼睛怒瞪着床上一对被活逮的男女,不都早休了亲,居然还敢黑夜幽会抱在一起!
庆定远慢条斯理抓过一床薄被,先裹住凝儿的身子。
随后,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敞胸露背,直接对着童王爷走来,“王爷息怒,凝儿她没有穿衣服,别让她下来,你想问什么由我来回答就好了。”
童王爷瞪凸了眼,女儿竟然还是赤身?还有庞定远胸膛上一道一道触目惊心的咬痕,一般人能把自己咬成这样吗?他这个恬不知耻的女儿啊,牙齿居然长得这么利,活生生演一出闹剧给众人看!
“啊!”童王爷急忙返身走回门口,对着探头探脑的一大堆人吼着,“王府里在闹刺客,你们还楞在这儿干什么?赶快都给我去专心抓刺客!”
唉!童王爷心知肚明,这会儿有人抓得着刺客才奇怪,搜遍王府大概只有这一只早已落网的偷腥大猫而已!
童王爷又狂飙回庞定远面前,噼哩啪啦一阵好骂,“你这小子给天借胆了?竟然跑来诱惑我女儿,干出这种辱门风斯文扫地的事!我绝对不饶你狗命!”
庞定远“咚”的一声,双膝跪落地,如果求亲得下脆,那么跪谁也没差。他急急开口,“定远知道,王爷饶命,千万别让我的小孩没出世就先没了父亲!”
童王爷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凝儿真的有孕了?”他刚才在门外听得不清不楚的,这下子得到证实,还真……真说不出心中该喜还是忧?
半点也没进入状况的童恣凝香肩全露,裹着薄被一蹬一蹬的跳过来了,“爹爹,你来得正好,他乱闯我的房间……”
“住口,”童王爷即使疼爱女儿,也不容她一而再的欺骗自己,“你自己做的好事别想抵赖,定远胸口的痕迹难道不是你咬的?”
童恣凝瞪大了眼睛,“啊,那个……”是她咬的,但不是爹爹想的那样。
慢着,爹爹怎么正好出现?她的头发开始发麻,事情好像不简单,谁来帮她进入状况啊?爹爹到底怎么想她房里突然冒出一个男人这种事?黄河在哪?她很想跳下去洗清啊!”
“你说和定远没有瓜葛,难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会自己跑来?”童王爷捶胸顿足的,教养失败,如果不能善后,他来日简直没脸去凝儿她娘了。
哇!爹爹连她怀孩子的事也知道了?怎么会呢?她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部分啊?现在虚心问一问还不太迟吧?
她气恼转向身边跪着的大烂胚,他居然一脸无辜,只一直对她眨眼睛。
“说啊!你和哪个野男人搞上的,我非将他千刀万剐不可!”或者,逼那个男人来迎娶?对,就这么办,舍不得给这个败坏门风的女儿一白绫叫她自尽,看来只好捡个现成的外公当了。
唔,没当过外公,会不会很难当啊?童王爷遐想的好远!
“对,爹爹一定要将庞定远剁成肉酱,他真的过份,气得我脑门都痛了,就是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害女儿怀孕的!”
童恣凝一说完,才发觉气氛变得很诡异,她旁边眼看就要被破头的人居然笑得很开心。不会吧,连她爹的眉毛眼睛也都挤成一堆,呵呵笑声连连不绝。
原来爹爹在逼口供!呼,上当了,被拐了!
她转而把怒气倒向罪魁祸首,“你设计我,你早知道爹爹在门外了是不是?我如果不好过,你别想我会放过你!我一定加千倍向你计还。”
童王爷也跟着来讨债,“对,庞定远,我也绝对不放过你,你可以准备把脖子抹干净等刀子来砍,或者……”
“或者什么?岳父大人!”庞定远喊得很开心,很笃定。
唔!孺子可教,满机灵的,这小子看来也还有些可取之处。唉,老丈人看女婿也只好越看越有趣,如果还拼命在鸡蛋里挑骨头,对谁都没有好处。
“或者,你可以把这个不肖女赶快给我带回去,把今晚的一切混乱局面结束,快别让我再头疼了!”童王爷捻须掩面,说得有点气弱赧然,当日才不可一世将人家休了,现在还要拜托他来收拾残局。
“不行!”童恣凝大声反对,爹爹是不是昏头了,不将这只大下油锅,还要把她送入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