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将她扳倒按压在地板上。
他眼瞳里有两簇灼灼的小火焰,吼声震耳欲聋,“楼茵茵!我看你怎么躲?我发誓非把你擦干不可!”
楼茵茵依然拼命摇着头,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庞哽咽着,“不要!不要擦我的脸!”
雨水被他擦干了,继续留下来的只剩装不回去的咸涩泪水,不要他看见啊!她的心事不要被眼前这个不拿她当一回事的男人看穿啊!
“你的脸怎么啦?”欧阳鹏焦急地扳开她一双小手,将盘杂的乱发给拂到她脸颊两侧,匆匆审视了一眼后说道:“你的脸好好的啊!”
她圆睁着泪涟涟的大眼,无声地泣诉,可是我的心却完蛋了!
自从相识以来,这是欧阳鹏第一次完全看清楚她的眼睛,不禁震愕住了。
乌溜溜、漆亮亮的黑眸在深深的双眼皮衬托下,宛如两颗夜空里最闪耀的星子,嵌在一片雪肤中。
原来茵茵长得这么美丽月兑俗啊!
悸动的情怀又起,令他眉梢的躁怒顿失,收入她不寻常的眼神,那里面充满哀怨、悲伤,笼罩着蒙蒙雾气,原本灵澈的眼白此刻布满红丝。
她不是在生气吗?生气是这种表情吗?
欧阳鹏咬牙开口,是心绪闷塞的声音,“茵茵,我很抱歉先前对你唐突了。”
闻言,珍珠般晶莹的水滴顺着楼茵茵两边的眼角不停坠落。她忍不住啊!听到他因为吻了她而抱歉自责,她更加难过、难堪了。
奇怪,怎么还有这么多雨水?
突然,一个迟来的认知占据欧阳鹏的思维——茵茵在哭!哭得很伤心、哭得眼眶泛红、哭得双眼红肿。
“老天!你别哭得唏哩哗啦,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啊?”
“哇——”她干脆放声哭个痛快。反正他已经看到了,泪水也无须再苦苦掩藏了。
“谁让你受委屈了?我帮你找他算帐!”他不舍的嗓音在她耳边吐露着。
“是你!是你!是你!除了你还有谁敢欺负我?”她不顾一切地喊出来。
“好,是我,你说清楚一点。”他顺着她的话说。
“你不喜欢我,却夺去我的初吻……我是女孩子耶!怎可以让不爱我的人随便乱吻?”她真是倒霉到家了,呜呜——
欧阳鹏德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似乎是在气怨他的轻举妄动,可又好像不完全是……还有,怎会扯到爱不爱她这种事?
她到底在哭什么啊?是在哀悼她的初吻吗?她抽抽噎噎又瑟瑟发抖的模样令人好不心怜,他赶紧将大毛巾裹住她的身子。
看着她哀戚的眼睛,他的眼底净是愧色。“我很该死!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的初吻!”可是就算知道了,他能够控制得了而不去碰她吗?
楼茵茵噘着红唇,委屈不已。“我的嘴巴就是这么坏,难道你每次都要用亲吻来惩罚我吗?你是所有男人中最令人发指的那一个!你这样子对我,教我以后怎么再去爱别人哪?”
轰!她以前说过的话宛如一道闪光劈人他的脑海——男朋友和女朋友之间,牵牵小手、亲亲小嘴,拍很美的婚纱照,共同步上红地毯的那一端,你说是不是应该这样?
每次过马路的时候,他总是牵着她的手,还有,早先他浑然忘我地将她吻得彻底……难道茵茵已经认定他了?
不!她值得更完美的好男人!
就算把他打死,他也不否认他喜欢吻她,可是该怎么对他的鲁莽行为善后?就令人伤脑筋了!
欧阳鹏乱了心神,急忙说着,“会啦!你会碰到好男人,你会甜蜜地坠人爱河,别把感情浪费在——”
楼茵茵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刺猬般反击,“停?你敢说出来,我就和你拼命!”
委屈的眼泪就像自动喷泉似的,一直冒、一直冒,只怕不逼得山河变色、摧毁他扪钢铁般的意志是不会停歇了。
“你别哭了!我再次道歉,你赶快把这一身湿衣服换下来,不然会感冒的。”
叫她别哭?还不都是他惹的,只会口口声声道歉,道歉,她不要他道歉啊!她想从他那儿得到的不是简单的“道歉”两字!
“唉依稀爹噜(日语:我爱你)!”楼茵茵从唇缝中细声地迸出羞涩告白。
“什么?”这种时候还要拿日语来考他?“茵茵,你听我的话,去换衣服。”
她好可怜喔!爱上了还不敢让他知道,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感情!
楼茵茵的泪水仍然滴滴答答直落,纤细的身子左右挣扎着。“欧阳鹏,省一省你的伟大情操!我这才知道原来你是个滥好人!全身的钱可以送给那个女人,现在又把我压在地板上,就是要擦干我的身体怕我感冒?”
他闻言赶忙放开她的手并起身,粗糙的手指很细腻地揩去爬满她脸颊的成串珠泪。“那个女人的事我们先不谈,我不抓你了,你快换衣服,我回房间去了。”
得到自由的手,拳头紧握地捶打着他的小肮,打颤的声音从她苍白的唇瓣中迸出来,“我不换!凡是你说的我都不听……哈啾!”她打了个喷嚏。
欧阳鹏愀然变色、眉烽皱凝,黑眸进射出寒飕飕的冷光。“你到底想怎样?我好话说尽你就是不知照顾自己,难道你非得逼我帮你月兑?”
“你不喜欢我也能用吻封住我的嘴巴,为了让我不着凉,你即使不爱我也敢月兑我衣服吗?”她奔到他面前,逼人地问。
“我没有不喜欢你,也没有不爱你!”他被逼出了肺腑之言。
“是吗?”她眸心霎时明亮,但马上又黯淡了。
她咬着下唇思考着,这个男人只是高风亮节的骑士心性使然,才对她如此呵护备至吗?他的心意很像那一句词——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是该弄个一清二楚!
楼茵茵轻轻地摇头。“你对我像个大哥哥,你心里喜欢的其实是今天晚上来家里闹的那个女人对不对?”
鼻尖痒痒的,她一连打了三个“哈啾!”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逼问那那些无法用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事!痛苦和怒火同时在欧阳鹏的眉尖徘徊,他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忍耐、忍耐,别发火。“我说最后一次,茵茵,去换衣服!”
去他的感冒!不会死人,但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她铁定会呕死的!她一定要激出他的心意!“你什么都不敢承认,算什么男子汉?呵——”
他再也忍不下怒气了!蒲掌蛮力一扯,大毛巾瞬间飞离她的身,黏在她身上的睡衣也应声撕裂,一具光果的女性胴落入他晦暗的瞳仁,乍现的春光让他一时失去语言能力。
以前怎会以为她的身材一点看头也没有?真是大大的走眼啰!
纤细的锁骨、柔腻的香肩、洁致的肌唉、浑圆的酥胸、娇盈的腰肢,只看一眼,他已销魂,柔弱的风情征服了他的感官知觉与四肢百骸。
还好,她的底裤还完整地覆住她的下月复,可是那一双线条优美的玉腿却魅惑住他的心神,令他全身的血脉不受控制地激越蠢动起来。
他刚刚一定是气昏头了!居然撕了她的衣服!粗涩的嗓音饱含着极度不安,“你的衣服……放在柜子那里是不是?我去帮你拿过来。”
他窘迫地别过头想离开,但楼茵茵却抓住他一只粗壮胳臂,顺势攀住他的颈项,偎进他的怀里,嗅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脸儿红红、心跳怦怦,可怜兮兮地说:“原来我真的这么没有吸引力啊?你还是不愿意留下来多看我几眼!我有听你的话照三餐外加消夜很努力地在吃,我已经胖了快四公斤了……可是人家的发育期过了,不管怎么吃还是吃不胖……唉!女人千万不能笨笨地只求骨感美,毕竟干扁的身材男人不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