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眼前倏地一亮,一道青色的火苗闪跃在她的面前。“啊~~有光亮了!这是什么宝贝东西啊?”
“夜光石。”敖龙硕将王佩举高,挪到欢儿的面前。在看清楚身下女人的出家人的穿著,还有胸前的一串念珠之后,他不禁倒抽一口气,“老天!妳是尼姑?”
敖龙硕没瞧进欢儿令人赏心悦目的美丽,只看见她禁忌的身分,在他胸臆中原本的焦躁烦闷瞬间转化为气愤厌烦,该死的!他先前居然对她有了莫名的躁动!
欢儿垂着眼睫坦率的回答,“师父总是不帮我剃度,我还不能算是佛门中人。前几天在茶棚那儿,九爷救过我的,只是,那时我戴着大斗笠和面纱,难怪大爷不认得了。”
原来,她就是冷刚口中那个美若天仙的女人。敖龙硕脸颊的肌理抽动着,他气愤的大手一挥,将欢儿摔得三丈远。
“好痛!”欢儿揉着膝盖,心知那里恐怕要瘀青了。她的鼻子、肋骨都还在隐隐发疼,现在膝盖又遭殃了。这九爷的手劲好大,可他为何要对她生气呢?她小心谨慎的问:“我做错了什么吗?”
敖龙硕的食指朝欢儿,口气非常的坏,“妳全身上下全都错了!”
为了逃命而紧绷的神经、被药物迷乱了的心智,早就挣月兑他的指挥,再经过刚才与她近身的接触,他的男望此时正明显的蠢蠢难耐,可什么女人都好,偏偏却让他碰上了这样一个不该也不能碰的女人!
“哦!”欢儿很迷惘,她居然让她的救命恩人九爷不高兴了,原来……自己竟然很惹人厌!
欢儿螓首低垂,沉默地转身爬向小灰栖身的方向,借着幽幽的青色光芒,她看到了目瞪口呆的景象。
“小灰,原来妳生了五只小灰猫!我早先听到的细碎声音原来是妳的孩子们在咪呜啊!妳都没回来吃我给妳准备的食物,妳这几天饿不饿啊?小灰,妳怎么会突然当妈妈呢?”
“蠢哪!妳还真是诚实得可以了。”敖龙硕对天一瞪眼,说她诚实还是很保留的形容词,她简直无知得可以了,对两性之间的了解竟然像一张白纸。
开口之后,他胸膛中气涨的感觉也逼出了不少,他偏过头,将夜光石放在地上,摆出仍然讨厌看到她的样子。
他对她说话了,欢儿高兴的转过身摇晃着头,“是啊!我可能真的是太笨了。”
敖龙硕考量着,最好打发这个碍眼的小白痴做点事情,将她的剩余价值利用到极限!“妳到镇上的客栈去,亲自找到一个叫做冷刚的人,将他带来见我。”
“啊?我?找冷刚?”欢儿迟迟不敢答应说好,可也不敢回绝说不行。
“冷刚就是上次将妳从坏人手中救下的青袍剑客,别说妳早忘了!”
欢儿拚命的点头,“我认得他,我只是不认得小镇上的路,我怕会走丢。”其实,她是很怕到那个小镇上去又碰到坏人。
这是什么没头脑的话?敖龙硕皱着眉斥喝着,“妳不认得路,不会用嘴巴问路?妳到底有没有长脑袋?”
九爷又骂人了!自己又将九爷惹生气了,欢儿原本红润的嘴唇被牙齿咬得苍白,她偷瞄着脸色骤变的敖龙硕,决定一次把理由说个分明。
“上次下山回来后,师父就叫我别再下山,也不许我和外面的人随便说话,她说我会惹出不可收拾的大麻烦。”
生平第一次碰到有人敢违拗他的旨意,敖龙硬气得挤出仅剩下的力量大吼,“妳把妳师父的话当成金科玉律,我说的话妳就敢不遵从?我担保不只妳的麻烦会很大,就连妳的师父也月兑不了干系!”
欢儿低呼着,“不干我师父的事,九爷叫我做任何事情我一定听,一定全力以赴,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敖龙硕惊如天雷的怒吼震得欢儿的耳膜嗡嗡直响,就连山洞内壁上那几只栖息的蝙蝠也被高频率的声音吓得振翅到处飞窜。
敖龙硕原本就缺乏耐性这个元素,偏偏欢儿爱啰唆,犯了他的忌讳,如果他不是被那该死的迷药给控制住身体大部分的活动力,他发誓他一定会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小笨蛋给抓住,一把扭断她的脖子。
毫无戒心的欢儿往他的方向靠近,摇晃着他的手臂,急切的哀求着,“我只是怕下山碰到坏人抓着我,对我胡言乱语啊!你让我做别的事情好不好?我会尽全力让你满意的。”
欢儿的身影不知死活的在敖龙硕的面前晃荡不已,把他胸臆中的那把无名怒火烧得更旺。
此时,他失去主宰的能力,成为敌人的猎杀物,心底那股强烈的愤怒屯聚在他的身上无处发泄。
他非要找个女人来一场欢爱,才能帮他纾解压力,可为什么他身边唯一唾手可得的女人竟然是她?
而他才将她推得远远的,她又自作聪明的跑回来!敖龙硕邪恶的揪过欢儿,“该死的!妳分明是自投罗网,妳知道我想要什么?妳愿意让我满意吗?”
欢儿门着无辜的大眼睛,显得楚楚可怜,她不住的点头,低喃着,“我不知道,所以请九爷告诉我,我一定想办法做好。”
“为什么?”敖龙硕思忖着,这个女人应该不可能知道他的身分,可为什么却肯一味的迎合他?
“报答你的恩惠啊!人说点滴之恩,自当泉涌以报。”欢儿坦白回答,没有迟疑。
敖龙硕的心恍若被电击中,天底下有报恩这种事吗?这个白痴女人到底是打哪里的啊?女人不都该像他每夜的伴一样以利益为出发点,演一场虚伪的戏码来满足他的的索求吗?
突然间,敖龙硕眼前又感到一阵晕眩,“不!”他咆哮着,迷药又要发挥攻击力了,他不要再像个死人一样又昏睡过去,他必须将精神全专注在某一件事情上,以击败那种致命的无力感。
在这个荒凉的山洞中,在这浑沌混乱的一刻,只有一件事、一个人能吸引住他所有的注意力。
“九爷!你还好吧?”欢儿焦急的捧着敖龙硕的头,关切的用柔软且冰凉的小手摩挲着他的面颊。
敖龙硕移动身体,放纵自己偎向那道舒适的冰凉感觉,无情的薄唇中发出冷傲的狂语,“这是妳自找的!不要后悔!”
他怎么净说些怪异的话?欢儿宛如坠入五里雾中,“九爷救了我,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妳是我的欢儿,今夜妳是我要的女人,这就是妳报恩的方法。”敖龙硕纵声狂笑,“哈!老太傅总说我是天生反骨,可不是嘛!我本就视天下为无物,悖离道德常规,哪会怕玩不起这项禁忌的游戏!”
他解下自己的罩袍,平铺在凹凸的地面,将欢儿安置其上。
欢儿睁大无邪的眼睛,迷惑的看着敖龙硕的举止,但她报恩的心情不变,不管他对她做了什么,她都会默默的承受。
敖龙硕单手支额,定定的瞧着躺在他眼前的女人,“长夜漫漫,这场欢爱我可得慢慢来,太仓卒就结束,不啻是替我自己找来另一种麻烦,我相信今夜我最不需要的就是陷入睡眠。”他这么对自己说。
他大力一拉扯,欢儿颈上那串念珠便应声断裂,四处滚落,再也无从寻获。他转而拾起地上的青阗碧玉佩,套挂在欢儿的颈上,增强了两人之间的明亮度。
欢儿未来命运的轨迹,在瞬息间,已然转换。
“既然要慢慢来,那我可得花些心思将妳观赏个仔细清楚,看看妳是否恰如冷刚所言,欢儿,妳可别让我失望,妳可是我第一次拿正眼来瞧的女人哪!”敖龙硕低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