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眯着眼,扬着一弯浓眉,“脚是做什么用的?除了走路跑跳外,它还可以拿来踹门。”他已将楚楚虚软的身子欺压上工作台上,舐咬着她胸前的雪肤。
“为什么要等六年?为什么我们还没离婚?”楚楚双手环上祁磊温度高涨的身子,只剩好奇地小脑袋还不肯罢工。
等了好久的面条终于滚沸了,祁磊关掉炉火,急速将楚楚腾空抱起,“楚楚,你话太多了!”
前尘往事,用三天三夜也讲下完,何必急在这一时说清楚呢?
“意大利面?”楚楚星眸半眯,满意地蜷缩在他温热撩人的怀里。
“搁着吧!”祁磊抱着她轻盈的身子,头也不回地往她的卧房大步走去。
***
“喂!你是谁?”一个很稚女敕的童音响起。
祁磊睁开惺松睡眼,对上了一双灵活的碧绿色眼眸,这对眼睛的主人,是一个约莫五岁左右的小男孩,一手抱着一大桶HaagenDazs冰淇淋,另一只手就搁在他的肩膀上将他摇醒。
猛然坐起身,祁条死命盯着小男孩,宛如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倏地被重新冲印放大。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小男孩栩栩如生,长相更俊美、睫毛长而卷,漂亮得像个小天使。
仔细调查了楚楚的世界,却独独遗漏这个小子,他竟然已经当了父亲!情绪从震惊、狂喜,一路下滑到愤怒。
懊死的楚楚,居然一直都瞄着他!他昨夜还一直强调要她诚实相对,她竟还隐瞒了这么一个大秘密。
“你喜欢吃这种冰淇淋?”祁磊胸中的怒气不断在累积,嘎声低问。
小男孩绽放一个甜甜的微笑,“没吃过,不过,尝起来还可以。我刚刚从机场回来,肚子饿了。”祁磊的眉峰攒得死紧,“你先出去好不好?”
“不好,你是谁?妈咪说只要我半夜做噩梦就可来这里睡的,现在我的位置被你抢了。”小男孩固执地不肯离开,想争回属于他的所有权。
他吃得满嘴满颊的巧克力冰淇淋,祁磊看了随手抓起被单帮他擦拭干净,却也揉乱了小男孩的头发。
儿子已经这么大了,楚楚为什么不愿对他坦白?尤其经过昨夜后。
难道他会错了意?她还是像六年前一样,只想把他耍得团团转?
瞧瞧楚楚这个没神经的女人还兀自呼呼大睡,居然没受到半点干扰!祁磊一把拉起她的身子,在她耳朵边大吼,“项楚楚!”
这样轰隆巨吼当然把楚楚给吼醒了,只待她一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马上让她发出分贝更高的惊声尖叫,“啊——”
闻声而冲进房间的是一对长得极为相似的母女,是楚楚的姊姊江索索与她的女儿江青青。
江萦萦先是一声尖叫,紧接着就哗哩啪啦骂个不停,完全不给别人讲话的机会,“项楚楚,你昏头啦!竟然把野男人找到家里来,你以前被男人害得还不够惨吗?你要吃几次亏才会长大?青青,你和岩岩先出去。
“我不!你又骂妈咪了。姨,电视广告说生气容易长皱纹,很快变老的。”床上的小岩岩仰着头不服气地捍卫着楚楚。
“我不!这么养眼的镜头我才不要放过。小阿姨,你今天早上特别有一种慵懒的野性美,身上种满了草莓,令人羡慕得牙痒痒的。别告诉我是网络一夜喔!否则我会呕死的,为什么我就是碰不到像他这种好货色?”青春期的江青青冲到床前,盯着被逮个正着的男女主角,猛说风凉话。
楚楚抓紧被单遮着胸前,终于找到空档插话,“姊,他是……”
懊怎么当着小岩岩介绍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天!怎么会是这种混乱的局面?姊姊他们不是明天才要回来的吗?
祁磊伸手抓过衬衫长裤套上,一点也不避讳众多女人的眼睛。
他将赖在楚楚身上的小岩岩抱起来,送进江青青的怀中,“把岩岩带出去玩,改天我请看电影。”
江青青贼头贼脑地加价,“还要吃饭、唱KTV。”
祁磊点着头,照单全收。
江青青这才抱着岩岩往门口走去,谁知,她突然又掉回头抛下一句——
“小阿姨,如果你不要这个男人,我很乐意接手。”
一个初长成的青青已经让江萦萦头痛万分,楚楚现在又出状况,她火爆万分地直逼到祁磊面前,“你!穿好衣服,马上给我走。”
“这位大姊,别人的家务事你最好少管,我要和楚楚私下谈话。”祁磊双手环胸冷声道,居高临下睨着这个身高只有一百五十公分左右的女人,个子这么娇小,脾气倒比楚楚还火爆难缠。
家务事?江萦萦恍然大悟。这个男人不是死了吗?
“楚楚,你忘了当年是谁把你伤得那么重?你忘了你跪在我面前所发的毒誓吗?他如果没死,为什么事隔多年才再来找你?是不是为了岩岩啊?你别傻得又被骗了!”
这个女人毒舌功夫当真天下无人可及,搅局的本事也属一流,祁磊俊脸含温,二话不说,将江萦萦扛了起来,准备把她丢出门外。
“楚楚,我在美国时从侨界得到一桩内幕消息,你新电影的幕后出资者是美国波士顿地区一家医院的老板……”这是江萦萦被关在房门外的最后一句话。
字字句句嵌人楚楚的心窝,将她的心捣成片片碎片。波士顿地区的医院?事情不会这么巧吧!难道又是他的家族在搞鬼?顿时她的小脸如槁木,心境如死灰。
难怪他昨夜就是不肯向她讲个清楚,原来这一切是一个大圈套,复仇者的面具已然揭露,那么复仇者的目的呢?
楚楚颓然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心痛难当。
祁磊摇晃着失神的楚楚,“项楚楚,岩岩的事你准备什么时候对我坦白?”
他果真是为了岩岩而来,她终于知道爱恨纠缠是怎样一种痛彻心扉的滋味。
她收回没有焦距的目光,换上锐利的眼神,“我从来都没打算说。”她的心正被插人一把利刃,鲜血狂流不止。
祁磊抿紧薄唇,眼露精光,怒气正在酝酿,“那昨夜算什么?”
“一时贪欢!只是我不知道隔天会后患无穷。”楚楚裹身的床单掉了大半,但她一点也不去搭理,只随意地撩拨了一下垂落胸前的长发,风情万种。祁磊深知自己的临界点在哪里,所以不敢轻易去挑动自己的怒火,因为一旦爆发了,将不可收拾。
床上这个性感美丽的女人纠缠了他六年,却完全不知他温文儒雅的外表下,有着滚沸熔浆流窜在血液中,可以将她推入地狱,彻底摧毁。
爱她不是仗着力气霸道野蛮欺压她,让她流泪含恨反抗,所以,他的寻妻之路才会如此迂回。偏偏这个女人不只野性刁蛮,还其笨无比,只会扭曲再简单不过的事实真相。
祁磊紧瞅着楚楚半晌,眸光越来越暗沉,“这部电影资金的事情,不过是一个没有恶意的权谋,你不知道也就算了,就怕你知道了会胡思乱想。”
楚楚听不进任何理由,“我现在只想你滚出我的生活,我不想再见你!”
一片天族地转让祁磊变成一只噬血猛兽,墨黑瞳眸射出凛冽阴森的冷光。
“项楚楚,你小心点,别把我逼得理性全失,可爱的女人与可恨的女人只有一线之隔而已!”她为何非得把他推到地狱深渊,难道女人都残忍噬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