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冷瞪展令扬一眼,将他抱到自己身旁的椅子坐定,动作俐落的夹起一口面弄凉送到展令扬嘴边.
"张嘴."
展令扬很合作,大嘴一张,完全接收.
"好意外,讨厌的律手艺不差耶!"
"哼!"
"居然还能让人家吃得出是面耶,不差不差."
""
律决定对展令扬的废话听而不闻,早早了事,省得气坏自己.
吃完面,展令扬便打算溜下座椅,律一把攫住他.
"想去哪儿?"
"刷牙.尿尿,然后睡觉."展令扬一五一十的回答.
律没有松手,单手迅速吃完面,才亲自将展令扬抱进盥洗室,自动自发侍候展令扬全部的事情.
接着又将展令扬抱进浴室上锁.
"我说讨厌的律,你该不会是忘记人家已经洗过澡了吧?"
"是我要洗."律自顾自轻解罗衫.
"那你自个儿慢慢洗啰!"说着便打算溜出浴室.
"给我乖乖坐好."律以飞燕穿廉之速拦阻.
展令扬很委屈的一叹:
"我说讨厌的律,人家没有兴趣看男人洗澡耶!"
"知道了."
律动手月兑展令扬身上的衣服.
展令扬倒是没有反抗,也不改聒噪本性:
"讨厌的律,你该不会要人家再陪你洗一次澡吧?"
"聪明."
转眼已将展令扬月兑光丢进浴池,自己也跟着入浴.
"我说讨厌的律——"
"闭嘴."
"可是——"
"我说闭嘴."
?
久久等不到预期的聒噪,律抬眼一瞧.
喝!臭小表居然坐在浴池里睡着了?
眼看展令扬缠着绷带的手就要浸水,律迅速拦阻,将他自池中抱起.
展令扬朦胧转醒间,左手顺势移至月复间搁着.
律见状,惊觉上了大当——
懊死的臭小表居然敢耍他!
什么左手不能动?可恶@$#$#%#%
然,臂弯中的小恶魔却有着一张毫不设防的天使睡颜.
罢了!
反正和这小表的孽缘只到他手上的伤口痊愈.
律替熟睡的展令扬里上大浴巾,步屐轻盈往自己卧室移步.
把展令扬安置自己床上,律也跟着在展令扬身边躺平.
阖眼之际,广的脸不经意浮现律脑海,律心湖霎时一沉.
懊死的家伙,居然无视我的行事原则,这笔帐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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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灿灿,鸟语啁啾.
展令扬转身翻进律臂弯里.
已经醒来多时的律,以食指轻轻逗弄展令扬的鼻尖,睡梦中的展令扬感觉到鼻尖搔痒,伸出左手模了模鼻头.
律继续骚扰他的鼻头,展令扬模索着抓住搔痒的祸首.
嗯?手指?
靶觉到不对劲,慵懒的缓缓睁开惺忪睡眼.
"早,看来你的左手没事了."律好整以暇的说.
咦?
霎时,展令扬睡意全消,清醒过来.
展令扬并未收回被律"抓包"的左手,反而先发制人的给律定起罪来:
"讨厌的律好贼哦!居然趁人家睡得迷迷糊糊时设计人家,好奸诈呀!一点都不光明正大,完全没有大人应有的风范,你家的列祖列宗如果知道有你这种对小孩子耍奸计的不肖子孙,一定会羞愧得集体从填墓里爬起来.再集体自杀一次,以代替不肖子孙向世人谢罪,真是太可怜了,连死了都还要遭受不肖子孙连累,歹命哦天理何在哦"
"闭体."说得好象全是他的错!?
"呜~~~真是令人掬一把同情的眼泪哪"
"给我闭嘴!"
吵死人的臭小表~~~~哪来这么多气死人的歪理?
"要人家闭嘴可以,讨厌的律要向人家道歉."
"你说什么!?"律目露凶光.
展令扬咬字清晰.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清楚楚:
"讨.厌.的.律.要.向.人.家.道.歉."
"你骗我在先居然还敢要我向你道歉!?"律突然很恨自己的超强理性,害他不能掐死眼前的臭小表.
"人家什么时候骗讨厌的律了?"展令扬一脸无辜.
"昨天."还想抵赖?
"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
"咱们人类伟大的古圣先贤有遗言传世:"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意思就是说:"昨天的事就当作昨天死了一样,所以今天应该只为今天发生的事生气."所以讨厌的律不应该为昨天被人家骗的事记仇到今天而奸诈的骗人家,所以讨厌的律应该向人家道歉啰!"
展令扬说得理直气壮.头头是道.
"鬼扯!"律额际青筋剧烈起伏.
"意思就是讨厌的律不肯向人家道歉啰?"
"哼!"
展令扬无奈的摇头轻叹:
"唉唉唉~~~难怪人家常说:"大人不记隔夜仇,小人专记万年仇."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哪"
"我怎么不知道有哪位古圣先贤说过这句话?"律十分纳闷.
"没人说是古圣先贤说的呀!"
"那是谁说的?"
"人家不是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了吗?就是"人家"啰!"展令扬自以为可爱的指住自己的鼻尖笑道.
""
"孙少爷,我替你带早餐来了."佟的呼唤轻快的介入一大一小之间.
"万岁!"展令扬开心的溜下床,蹦进盥洗室梳洗,准备吃美味可口的早餐去.
律没有阻止他,独坐床上为自己的愚蠢生起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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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令扬在佟殷殷侍候下,舒舒服服享用佟带来的美味早餐.
吃饱喝足之后,展令扬笑嘻嘻的对佟说:
"待会儿人家就要离开这里了——"
咦?
"你给我乖乖待在这里."从刚刚就闷在一旁的律沉声开口.
"可是——"
"在你手伤痊愈之前,哪儿也别想去!"
"发生什么事了?"佟敏锐的嗅到不寻常,质问的对象当然是律.
一说到痛处,律便一肚子火.
"广那家伙居然犯到我头上,我绝对不善罢干休!"律重捶桌案.
"是不是那家伙听到紫回云爷身边去了,所以昨夜在我走了之后,又派了人马来和你接头,要你趁夜杀掉孙少爷?"佟好象亲眼看见般,推敲得完全无误.
"你怎么这么清楚?"律颇意外.
"哼!只要想想广那家伙的德性,就不难推敲他会干什么下流勾当."佟很难得如此露骨的表现出对人的轻鄙厌恶.
"那个混帐敢无视我的原则,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得逞."因着这一口气,在展令扬伤愈之前,律绝对不会让展令扬离开.
"我明白了."佟转而对身旁的展令扬道:"孙少爷,你还是暂时在这儿看律和广斗法吧!"
"好吧!"展令扬勉为其难的点头.
佟看看时间,起身准备打道回主屋,以免引人生疑.
"孙少爷,我中午再帮你带午餐来."
"不必了."律先声夺人."这小表伤愈后,我会知会你来带人.在那之前,你都不必来了."
"你——"
"我说佟呀,你就照讨厌的律的话做吧,讨厌的律是不想让你卷入他和广的私人恩怨之间,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啰!"展令扬插播道.
这小表律讶异展令扬的聪明.
佟静片晌,决定顺了律的意.
"那好吧!"
临走之际,佟好心的给了展令扬叮咛:
"孙少爷,你一定要记住:这段期间里,除了面食,绝对不要要求律煮别的东西给你吃,无论你吃面吃得多腻也不行哦!知道吗?"
"嗯!"展令扬很合作的用力点头.
"佟,你该走了."律额际青筋再度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