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吃吧!”曲希瑞不愧是东邦大厨,又是“操刀”──手术刀和“用叉”──医学用镊子高手,不但动作迅速确实,还把鱼皮剥的一乾二净,鱼刺挑的一根也不剩。
“谢谢!你对我真好。”展令扬喜孜孜的接受人家的好意,重新把女乃油焗鲜鱼收回。
“好说。”曲希瑞满心期待即将在展令扬身上出现的药效,但愿这回能达到预计的药效……展令扬叉起一口鱼片,即将送入大嘴中。向以农的咆哮声就选在这个节骨眼造访展令扬:“你给我住手!”
才吼着,人已冲到展令扬身边,强行介入展令扬和曲希瑞之间,硬把两人隔离,师出有名的数落展令扬:“你是我的侍从,没侍候我就罢了,居然还自个儿在这儿吃吃喝喝,完全没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简直可恶至极!”
一看到展令扬和曲希瑞那么亲密,他就一肚子气。
意外的,展令扬居然坦率的认错:“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太应该,不过人家是第一次当别人的随从,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原谅我,别气了,好不好?”
他以自家死党最没辄的角度仰起俊美的脸蛋,笑嘻嘻的瞅着怒气满盈的向以农,带点撒娇示弱的道。
傍他这一搅和,向以农果然气势去了泰半,连要继续开骂都有太过温和之处。
展令扬又进一步灌他迷汤:“好啦!别生气了嘛!来,这鱼给你吃,当作是赔罪,好不好?”
“哼!”向以农虽一脸不屑,心情确实已好转许多,根本已气不起来。
展令扬破天荒的好心,叉起鱼片,温驯至极的对向以农说:“为了表示我的歉意,请让我喂你。来,张嘴。”
老实说,向以农有些受宠若惊,更有满月复狐疑──他一点也不认为这小子会这么温顺。可迎着展令扬那张迷惑他理智的漂亮笑脸,向以农实在无法多想,感情比理智快了一步的接受了展令扬的服务,大口吃掉鱼片。
“好吃吗?”展令扬笑意更深。
“不算差──”向以农话才起了头,突然全身发冷,月复部剧烈绞痛,不由分说的飞奔离开,直冲盥洗室去也。
展令扬故做不明所以然的在那儿虚情假意的大放马后炮:“主人,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跑走了?赶着去投胎吗?”
一旁的曲希瑞不再保持沉默,开门见山的问:“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在鱼里下药?”
“对呀!否则人家干嘛那么好心的把挑好鱼刺的鱼让给小农农啊?”展令扬笑得像天使一样,说起话来更是一派理直气壮。
这个小恶魔──曲希瑞突然同情起无端遭池鱼之殃的向以农。
他本来是要整这小子的,哪知这小子如此机警难以应付,看来他是太低估这个嘻皮笑脸的小子了。
想修理这小子,只怕得从长计议才行……展令扬一副牲畜无害的笑容,笑问曲希瑞:“那药是你自己研发的吗?”
“是又如何?”这小子想干嘛?
“你有顺便研发这药的中和剂吗?”
“干你啥事?”
“是不关人家的事啦!只是人家很好奇,假如你没有研发中和剂,万一你自个儿不小心误吞自个儿研发的药,那可怎么办?”
“那是不可能的事!”曲希瑞几乎是用鼻子哼嗤,优雅的举杯浅酌几口杯中红酒。
展令扬笑得像个小恶魔般,道:“可是人家刚刚不小心从你口袋里A到一颗粉红色的小药丸,又一不小心地把它丢进你的红酒里去了,就是你刚刚喝了好几口的那一杯耶!”
“你──”曲希瑞才想骂人,肚子已经开始绞痛,迫使他不得不飞快离开餐桌,直奔盥洗室和向以农相见欢去。
展令扬笑得像弥勒佛般,对扬长远去的曲希瑞轻轻挥挥手,然后又是事不关己的继续进餐,吃的既开心又满足。
安凯臣和雷君凡依旧埋首进餐,不痛不痒。
始终不动声色,做壁上观的南宫烈,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小恶魔!
赫尔莱恩则是愈来愈感到怀疑:曲希瑞五人真是展令扬如致命弱点的死党吗?
第六章
新加坡锦龙占地万坪的中国庭园式建筑深处内苑里,弥漫着危险诡谲的肃杀之气。
斑坐在上位者是浑身逸戾血腥味道的展御--人锦龙年轻的当家主子。
在下面战战兢兢的是展御人的首席心月复吴忠。
“此事可是当真?”展御人眉宇间的杀气比平时来得浓郁。
“回禀锦爷,千真万确。展令扬目前确实在白虎门地盘上的布兰登堡当人质。”
“你确定展初云也知道此事,却不闻不问?”这点展御人很难置信。
毕竟展初云对展令扬的极尽宠爱,在展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若展令扬成为白虎门主的阶下囚一事属实,展初云没道理毫无动作。
“回禀锦爷,吴忠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云爷绝对知情。”
展御人冷瞪手下半晌,唇边系勒起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鸷笑意,当下做出决断:“很好,我这就去找我亲爱的小叔当面问个明白!”
***
自从四年前和展初云决裂之后,这四年来,展御人不曾造访过展初云座落于美、加交界的“闲云山庄”。
今天是他四年来第一次踏进闲云别庄──为了极其深远重大的理由。
见到久违的小叔,展御人连基本的客套寒暄都省了,劈口就问:“听说令扬现在人在白虎门主的地盘布兰登堡里,而且是人质的身份,真有此事?”
“是有这回事。”展初云云淡风轻的肯定。
展御人饱含肃杀之气,冷眉一挑,道:“你果然知情!”
“那又如何?”
“你不打算出面和白虎门主交涉,要回自己亲爱的外甥?”展御人语气间充满质疑。
“没那个必要。”展初云极为冷淡的轻描淡写。
“不会吧?”展御人邪恶的冷哼,“谁都知道你最宠那小子了,你怎么可能对他见死不救?”
“疼宠是一回事,但我不会因为疼宠就为他破例,策动展家的力量去救一个不展于展家门下的『外人』。”展初云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冷漠得教人无法相信他可能是在装腔作势。
他完全不像佯装出来的冷酷无情态度,惹怒了暴戾霸气的展御人:“你这番话可是当真?”
“不但当真,而且我稍以展家现任当家的身份宣布命令:禁止展家人干预此事、涉入其中,无论是基于任何理由。违令者,杀无赦。”从展初云那张俊美无俦的俊逸脸庞看来,实在很难想象他哪来如此迫人的压迫感,教人很难不慑于他的威权。
即使霸气狂妄如展御人,也不得不有所忌讳。
“你还是老样子,小叔。”展御人语气间,充斥着极深的怨怼和不满,“为了不让我们接近那小子,你宁愿玉石俱焚对那小子见死不救,是吗?”
展初云无意隐瞒,正面肯定的表态:“既然知道就别轻举妄动,也别靠近布兰登堡。”
展御人愤恨难平,却又发作不得的咬牙切齿:“如果那小子一直是个人质,我自然不会妄动,不过他的身份一旦有所改变,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话落,他便头也不回的踏出闲云山庄。
***
希腊布兰登堡“从虎园”的御风阁里,此刻又在葛丽丝姬的主导,举办盛大的宴会。
随着对南宫烈的宠爱与日俱增,葛丽丝姬便前发积极的举办各种大小型宴会,不遗余力的把南宫烈介绍给白虎门里,拥有影响力的各方长辈和长老们,替南宫烈打通人脉、巩固后台,以确保南宫烈在白虎门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