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熙烈心急如焚,但面对一票大内高手,他却是猛虎难胜群猴,突围不了。
懊死!再这样下去,只怕真得眼睁睁看君嫁给那个什么天杀的捞什子太子,那怎么成?
除非他死,否则那蛮子做梦也别妄想!
当此危急之时,成熙烈心生一计,只见他再次突击马车四周的大内高手,和他们展开一场激烈打斗,直至不敌败阵被打飞出去,才负伤策马离开。
马车内的龙君从头到尾皆瞧得一清二楚。所以她知道成熙烈受伤了,而且还伤得不轻,心口不觉一阵绞痛。
何苦?
熙烈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她何苦见他受伤便如此心痛?
可熙烈口口声声“阴谋”、“遭人陷害”,莫非这其中真有什么差错?她是不是该再给他一次机会说明白?
“不……”回想起那天,熙烈是那般无情、那般决绝地应允了皇上把她嫁给沙都太子一事,甚至她亲自向他确定,他依然坚定不移。
龙君猛地摇首,用力啃咬不唇,残忍地告诉自己要面对现实,别再痴心妄想。
熙烈根本不在乎她……***
是夜,成熙烈模黑潜入龙君下榻的厢房中,以电光石火之速劫走了床上的龙君。
“是我。”成熙烈不想惊吓龙君,抵达安全之处后便立即表明自己的身份。
龙君内心虽然大为惊愕,脸上却是一径的冰冷:“你这是在做什么?”
“君,你必需听我解释。我是无辜的,我根本不知道皇上要你到沙都汗是要你嫁给沙都太子。”成熙烈劈口就是喊冤。
龙君轻叹一气,极为冷淡的道:“你三更半夜劫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无稽之谈?”他又在要什么把戏?难道他伤她还不够深?
“我真是冤枉的,我──”
“这事是皇上交给你大哥去办的,事情也是你亲口答应的,难不成你想说皇上冤枉你,或是你大哥陷害你?”
“就是我大哥陷害我!”成熙烈一口气把整个被骗的经过全盘托出。
然,龙君压根儿不信:“这事根本和熙淳哥完全搭不上边,你大哥何必为此陷害你?你不觉得你的谎编派得太过牵强?”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事实上,三哥他……”成熙烈再也管不了那许多,豁出去地吼道:“三哥也喜欢你、想娶你为妻,所以他打算向我开口,要我把你让给他,可是我不要!我不想失去你,我要永远独占你,我不要把你让给任何人,即使是三哥……因为我……我爱你,不想失去你……”
“我也爱你啊!”
“耶──!?”成熙烈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龙君依然是一派无欲无求的平淡,声音没什么高低起伏的说:“你应该早就知道我的心意却还如此残忍的伤我。”
成熙烈根本无法冷静下来的惊吼:“你的心意?”
“我已经表白得那么清楚,事到如今,你又何必佯作不知情?”龙君语带埋怨的薄责。
成熙烈简直要疯了,激动得口齿不清:“什么表白!?你又在何时何地向我表白清楚,怎么我都不知道!?”天哪!君也爱他!?
龙君理直气壮的指证历历:“证据一,我为了你盛装打扮去替祖女乃女乃祝寿。”
“那又怎样?”
“这就是我的心意!”
“这关你的心意什么事!?”成熙烈简直就像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
龙君微愠的道!
“你还装蒜,难道你没听过『女为悦己者容』吗?我若不是喜欢你,又怎么肯为你盛装打扮?那是我一向最避之惟恐不及的事呢!这样的表白还不够清楚吗?”
成熙烈几乎当场昏厥,没力的低吼:“这哪里明白清楚了!?”
龙君不以为然的又道:“我不只如此向你表白过而已,我还经常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你,难道你没看到我眼中的爱意吗?”
“你老是低着头,我怎么可能看得到你的眼睛?再者,你为什么不直接用说的?”成熙烈啼笑皆非。
“难道你不懂,夫妻之间应该是『一切尽在不言中』才是最上乘、最隽永的相处之道吗?”龙君说得极其理所当然。
“还有呢?”成熙烈已经惊愕得不知是该大笑还是大怒。
龙君理直气壮的举出第三个证据:“我把我喜欢的、希望你对我做的样子全画在《金玉梅》第七辑里了,你还敢说我表白得不够清楚吗?”
“你──”成熙烈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你……《金玉梅》是……”过度震惊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龙君实不相瞒的主动招供:“《金玉梅》是我写的没错。我看你似乎对《金玉梅》情有独钟,甚至喜欢到以它做为模板。所以我就投你所好,在《金玉梅》第七辑里画了我希望你对我做的样子,这样的表白还不够清楚吗?”
“你……”成熙烈突地纵声大笑,久久不止。
面对大笑不止的成熙烈,龙君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已经超乎她所能理解的范畴。看来她还是弄不懂这个男人哪……龙君发怔当儿,成熙烈倏地攫获她的身子,不容反抗地将她压向自己,托仰她的头,强势地霸住了她嫣红的绛唇,炽烈的吮吻。
熟悉的火热和兴奋窜满龙君全身上下,勾挑起她心湖的波涛,令她伸出双手环抱成熙烈的颈项,坦白热情地响应。
“我爱你,君。”成熙烈喘着气,贪婪地不停索吻。
此刻,在成熙烈心中,对三哥的歉疚已远不及对伊人的情深,不,这世间再也没有比君更重要的事物。
“别嫁给那什么蛮子色鬼,和我回去,你永远只能是我的女人。”他霸道强硬的命令。
“违亢圣意,轻则死罪一条,重则满门抄斩,甚至会诛达九族,为了我一个举无轻重的女子,何苦?”龙君俊心中已有了谱,参透这一切的差池是如何招致,于是“将计就计”的试探君心。
成熙烈用力抱紧怀中的软玉温香,面色凝重而认真地道:“值得的,你比这世上任何事物都来得重要。为了你,即使负尽天下人,我都在所不惜。”
龙君闻言心中甚为感动,忘情地主动吻上了成熙烈的唇。
她已确定了郎君的心意、得到了她最想要的答案,身为女子,她已幸福得无法再要求更多。
“即使如此,我还是要到沙都汗去。”龙君小鸟依人地偎着宽厚结实的胸膛轻喃。
“为什么!?”成熙烈无法接受,紧紧钳住佳人的藕臂,深怕她会自手中溜走。
龙君眼波潋滟,柔媚的嫣然巧笑:“因为我是奉皇上圣旨去替沙都太子和太子妃的婚礼祝贺的亲善密使呀!”话落,她温柔地环住成熙烈的颈项、踮起脚尖再次轻轻吻上他的唇,用她的爱意封住他来不及出口的惊诧……躲在树后的六王爷一行人,乐得继续窥视他们的火热缠绵。
幕落天涯处处皆芳草,争奇斗艳博君怜;
倾国绝色古来稀,何必生我惭红颜?
太皇太后睇视着龙君亲手写的字画,再凝眺水榭里成熙烈和龙君那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恩爱模样,心中甚是满意,老眼里洋溢着无尽的笑意。
另一边,“吉祥公主”龙君玮正精力旺盛地追着抱头鼠窜的司徒竣直喊:“夫君,你别逃呀!快把这碗我精心调制的十全大补汤喝下去哪!夫君!”那令人喷饭的滑稽画面,看得太皇太后笑不可抑。
“祖女乃女乃,您这『如意公主』取得可好哪!丙真万事如意。”龙君琦轻挽着太皇太后的右臂,笑容可掬的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