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怎能这般待她?
这个可恨的男人居然迫她身着无肩带低胸晚礼服出席宴会,硬生生地让她满身的玫瑰色吻痕无所遁形的果裎于外,除非是瞎子,否则任谁都能一览无遗。
想到这儿,索天澄便羞忿得想就此消失。
布莱克怎能如此惩罚她?太残忍了……
偏偏时间之神也未善待她,在她自怜之时,布莱克已将她带入晚宴之中。待索天澄定神,他们早已沐浴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多时。
索天澄几乎不敢抬头,惟恐会和周遭轻谩嘲鄙的视线交会,那会令她羞惭得无以复加。
她亦不敢去细听旁人的耳语,深怕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会因无情的讥诮更形残破。
“谁许你低首?把脸抬起来。”布莱克在索天澄耳畔低声下令。
仅管索天澄心里有千万个不愿,却也只能无奈的听令抬首,准备接受众人轻蔑的注视和鄙夷的嘲讽。
然,出她意料的,她所触及的光景并非如她想像那般。
举凡惊艳的、赞叹的、好奇的、不可思议的、妒羡的……形形色色的目光神情包罗万象,就是遍寻不着她所噫想的轻鄙嘲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索天澄如坠五里雾中,不过心头那股偌大的压力顿时减褪不少。
正当索天澄匪夷所思之际,撒旦路西华已穿过宾客,笔直的朝布莱克和索天澄走来。
此待,布莱克伸出手像是宣示主权所有般地紧扣住索天澄曼妙的纤腰,以一贯的冷漠迎视渐渐欺近的路西华。
“这个漂亮的绝色佳人想必就是你最新迎娶的人类新娘吧?”路西华明知故问,态度依然是看似温和却给人莫测高深的神秘。
布莱克也以不变的冷然相待──冰寒着一张没有表情的酷脸,不吭半声。
放眼地狱冥界,恐怕也只有他这位死神公爵胆敢如此对待撒旦路西华了。
路西华存心挑起战火般,目光放肆地在索天澄袒露的胸前游走,煽风点火的朗声笑道:
“好个标致的人间绝色,难怪布莱克这个冷血怪胎会为你大动凡心,破例宠幸你,连我都想要你呢!小美人。”
路西华这一番话无疑是证实了布莱克真有宠幸索天澄的谣言,当下引起一阵哗然。
布莱克明知路西华纯粹是挑衅,不是真的想染指索天澄,但是他一双寒眸却是忍不住的冷瞪路西华。
这一瞪,路西华是不痛不痒,倒是吓坏了满厅的王公贵族。
路西华见状不觉纵声大笑。
“好大的醋劲哪!我想我还是别招惹咱们这位小美人才好,免得何时遭遇不测还搞不清楚所为何来唷!”
随待在布莱克身边的阿比斯十分欣赏路西华的作风。
它一眼就看出路西华这一连串的作为是在帮布莱克的忙,好教所有王公贵族知到觊觎索天澄美色的下场,令他们不敢擅动染指索天澄的邪念。
路西华此番作为与布莱克强迫索天澄出席宴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哪!
索天澄倏地感到背后射来一道寒彻心肺的冷光令她不禁回眸。
结果她并未寻获任何可疑人物。
会是她神经过敏?
不,绝非过敏,她深切的感受到那股令人不寒而颤的森凉,极其不怀好意,和周遭满布的视线截然不同。
究竟是谁?
“你在想什么?”布莱克托高索天澄的下巴,目光凌厉的直射进她的眸底,彷彿连她的心也一并看透。
索天澄居然莫名地心跳加速,迟迟发不出声音应对。
布莱克便更认定她必是心里有鬼,冷不防的含恨低咒:
“不许想我以外的男人!”他突然恨透自己曾经化身的人类男子──地狱岛岛主。
索天澄虽不明白布莱克为何突出此言,却把握机会挑衅冷哼:
“你在吃醋不成?”
原来这个贵为死神的男人也和凡夫俗子一样自私自利,即使是视为玩物的女人,也不许她们想别的男人哪!
布莱克不是省油的灯,一眼便看透索天澄挑衅他的企图。他心中是被挑起熊熊怒焰,但却未如索天澄想像般被当众激怒,而是连本带利的回报在索天澄身上──
只见他倏地俯倾身躯,当着众目睽睽之下,火辣辣的吮吻索天澄的琐骨,那深沁心扉的炽烈激情,挑弄得索天澄难以自持地发出愉悦的娇喘与轻吟……
布莱克这史无前例的大胆狂行令与会宾客全看傻了眼。
索天澄羞得无地自容,却又无力阻止自己自喉间不断逸出的放浪申吟。
懊死的男人居然用这等下流的方式惩罚她的出言不逊,太可恨了……
可她更很无力抗拒的自己。
早知会落得如此不堪的下场,她发誓即使打死她也不会当众挑衅这个可怖的男人。
“公爵!”一个冰中带恨的森冷叫唤解救了索天澄。
布莱克因兀然欺近的玄冰而停止吮吻索天澄,但并未松开束缚她的臂膀。索天澄亦被这位艳若桃李的冰山美人夺去注意力而忘了和布莱克之间的龃龉。
没来由的,索天澄脑海里飞快闪过这冷艳女子便是那道寒光之主的念头……
会吗?
在索天澄陷入疑云之时,玄冰已再度开口:
“久违了,公爵。”
索天澄发觉这个冰山美人在和布莱克说话时,神色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柔媚,想必是十分爱慕布莱克。
这想法令索天澄一颗心再度莫名的郁闷起来,尤其她听到周遭的耳语,知晓这位冰山美人便是布莱克的准新娘──冰霜女神玄冰女伯爵时,心中那股窒闷抑郁更形浓烈,几乎令她昏厥。
布莱克始终不发一言,但玄冰并不介意,任谁都知道这是布莱克一贯的作风。
适巧侍者端着盛酒托盘经过,玄冰顺势热络的向布莱克邀酒:
“不喝杯酒吗?”
布莱克意外地遂了玄冰的心愿,向侍者要了两杯酒。
玄冰正满心欢喜的准备接手布莱克递给她的酒杯时,赫然惊觉布莱克并无意与她共饮,而是把酒给了他怀中的索天澄。
“喝!”布莱克简洁地对索天澄下令。—索天澄满月复不悦与委屈的拒绝:
“哼!”
布莱克不动声色的品酌遭拒的醇酒,转眼一把扯仰索天澄令他恼恨的倔强小脸,以吻强行喂入醇酒。
不胜酒力的索天澄被浓郁的酒味呛得猛咳,眼泪几乎被逼了出来。
然,那被酒精染红的粉颊和小嘴更形嫣红娇媚,令人产生极欲品尝的,更招来布莱克再一次的强吻喂酒。
“不……”几经折腾之后,索天澄已被酒气薰得微晕,虚软无力的偎在布莱克怀里娇喘。
那弱不禁风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换来布莱克一次又一次的强吻喂酒,直至索天澄完全无法站立的瘫软在他怀中。
玄冰目睹此景,心中妒恨至深。
但她依然不肯轻易相信布莱克会破例对卑贱的人类动情,再一次主动示意:
“公爵不跳舞吗?”
话声方落,她业已准备好随时接受布莱克的邀舞。
岂知布莱克再度摧毁她的期待,完全无视于她的存在般,强行将已经处于天旋地转状态的索天澄拉进舞池翩翩起舞。
与会宾客又是一阵哗然──布莱克与人共舞可是三百年来头一遭呢!
索天澄可没闲工夫顾及周遭的惊愕,她自己正身陷窘境难于月兑身哪!
“放开我!我不要跳舞,我头好量,站不稳了,快停……”索天澄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
布莱克却存心和她作对似的,故意领着她连转了好几个圈,弄得索天澄天旋地转,仓皇无助的哀叫:
“快停……我睁不开眼睛快跌倒了……”
“怕跌倒就抱住我!”布莱克难得大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