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森静静的冷凝自己的右手,纳闷着展令扬如何在他完全没有惊觉下自他手中取走酒杯?
“你在说什么鬼话,谁会为你神魂颠?”马尔斯强掩怒火低吼。
“鬼面大叔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取笑你的窘态了,你又何必耿耿於怀?啊!我知道了,你是怕我把你的糗事到处宣传,说大叔见到美人就出糗会被手下嘲笑轻视是吗?关於这点大叔大可放心,我口风很紧的,不会到处宣扬大叔的糗事。”展令扬一派大恩不谢的雍容风范。
“你给我闭嘴!”马尔斯终於失控的火山爆发。
“啊炳!大叔敢情是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展令扬一脸正中下怀的气死人笑容。
“你──”马尔斯恨不得当场将大卸八块。
展令扬完全不把马尔斯的浑身杀气当一回事,大玩老虎嘴边拨毛的致命游戏,老神在在的轻叹笑道:“唉唉唉!表面大叔,我知道我的美丽让你对我一见锺情,无奈我将结婚的对象是炎狼大叔不是你,害你大感相见恨晚,所以才千方百计的想引起我注意,让我对印象深刻是吗?唉唉唉!大叔的用心良苦真是令我感动。我看这样吧!我就勉为其难的允许大叔追我,我想你和炎狼大叔是好兄弟,炎狼大叔应该不会介意我在后保有你这个情夫才是。”
“你给我闭嘴!”马尔斯气得大拍桌案,震得酒瓶坠地碎裂。
“唉呀!野兽。炎狼大叔,人家好怕哦!”展令扬虽然出声怪叫,迅速的躲到唐纳森身后。可任谁都看得出他根本没有半点畏惧之色,反而笑得很气人。
“你──”马尔斯气得语不成句,但直正令他闭嘴的是眼前意外的一幕──展令扬躲到唐维森身后,唐纳森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最忌讳别人站在他背后,凡是擅自从唐纳森背后接近唐纳森的人,全都血溅当场,无一幸免,为何这个该死的小表却安然无恙?
展令扬对始终静默寡言的闫纳森,那一身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视而不见,笑嘻嘻的搭趴在人家肩上,继续展现聒噪本色。
“炎狼大叔,你也该说句话了,难道你没看见鬼面大叔已经被我的美貌迷得失去理智,变成兽性大发的发情野兽?或者炎狼大叔你一点也不在意鬼面大叔在手下面前胡言乱语有失威风?”
“马尔斯,退下!”唐纳森终於寒气逼人的开口。
“我┅┅是┅┅”马尔斯再不愿也只能听令行事。
并非他畏於唐纳森的冷峻,而是为了炎狼组织的森严纪律。
身为副老大的他,岂可在手下跟外人面前以身试法的违抗老大之令?
展令扬见状吹了声口哨,存心气死马尔斯的道:“原来炎狼老大这么威风哪!那等我嫁给炎狼大叔,成为炎狼组织的大姊大之后,鬼面大叔不就要像对炎狼大叔那般的对我百依百顺,就算我要鬼面大叔学狗汪汪叫,鬼面大叔也会照做罗?”
“你──”马尔斯气得想破口大幈?
唐纳森却以更冷冽的声音加以警告:“马尔斯!”
马尔碍於立场只得忍气吞声,气死自己。
傍我记住!懊死的臭小表,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两位是?”唐纳森把视线指向在一旁看好戏的安凯臣和曲希瑞。
“我们是珊曼莎小姐的泫身保镖。”安凯臣和曲希瑞齐声笑道。
唐纳森冷睇他们一眼,淡漠的道:“你们可以四处走动,但未经许可,不许任意走出桑亚那斯堡!”
“没问题。”安凯臣和曲希瑞十分合作的允诺。
唐纳森收回视线,冷冷的又道:“除了这位小姐,其馀的人全退下。”
安凯臣和曲希瑞立即配合,炎狼组织其他成员也即刻退下,只有鬼面马尔斯恶狠狠地瞪了依旧勺搭在唐纳森肩上的展令扬一眼,才悻悻然的带怒离去。
“不要趴在我肩上!”众人一离去,唐纳森立即对展令扬下驱逐令。
可惜展令扬绝不是那种人家要他向东他就会乖乖向东的乖宝宝,依然文风不动的赖在人家肩上道:“敢情炎狼大叔是怕和我这个绝世美女太接近会把持不住?”
“你对马尔斯那套在我身上无效不必白费心机。”唐纳森完全不受影响的维持一贯的冷漠。
“你如果不喜欢我赖在你身上,大可推开我啊!”展令扬最喜欢难缠的对手,愈是难缠的角色愈能激发他高昂的玩兴。
唐纳森又是骇人的森寒一瞪。
一般人给他这么一瞪,早就心脏麻痹,吓得魂不附体,逃之夭夭。然,展令扬却无动於衷,气定神闲的继续赖着人家笑言:“我也劝你别白费功夫,你这招对我无效啦!
我建议你不妨把另一个面目展现出来或许比较能够打动我。”
“什么意思?”唐纳森冷酷中多了一分深沉的肃杀之气。
展令扬目的达成,便自动自发的告别唐纳森的肩头,耐人寻味地道:“你自己想吧!”
望着展令扬渐行渐远的身影,唐纳森眼眸中迸射出阴鸷的可怕眸光。
***
麝香流泄的“流金水榭”里,伫立着颀长的人影。
“你来迟了。”背对门扉的人影开口对甫进门的闫纳森道。
“是你来早了。”唐纳森不改淡漠,冷睇着方旋过身子的马尔斯。
两个一样自尊自贵的大男人,互凝片晌才不约而同的进入正事。
“是那六个小表。”唐纳森淡道,“而且扮成詹森孙女的正是那六个小表的头头展令扬。”
提及展令扬的名字时,唐纳森刻意加重音调,注意着马尔斯的反应。
“就是那个姓展的没错!”马尔斯不想让唐纳森如意的看出端倪,强装平常心愀议。
唐纳森淡凝马尔斯一眼,冷哼道:“看来那六个小表的丰功伟业是真的了,否则詹森那老头没那个天大的胆子派这些小表来和我们玩这种把戏。
“这不也在我们预料的可能性之中?我们就按原订计画对付六个小表便成。”马尔斯邪恶地冷笑。
“我正有此意。”唐纳森双眸迸射阴鸷的寒光。
虽然东邦六人替詹森跨刀是在预计的可能性之中,但东邦胆敢就这么大刺刺地顶替珊曼莎前来赴约倒是颇令他们意外──胆子够!
“除了到桑亚那斯堡来的这三个小表之外,另外还有三个。你想他们会如我们预料的般走进我们的陷阱吗?”说这话时,马尔斯的口气是绝对的笃定。
“你用这种质疑的问句说这番话,不怕『诸葛避』知道了向你兴师问罪?”唐纳森冷哼一气。
“诸葛避”是炎狼组织的第一谋臣,自诩睿智过人、神机妙算,就算诸葛孔明遇上了他也得退避三舍、自叹弗如,所以自取封号“诸葛避”。
这回对付东邦六人的一连串计谋,便是唐纳森和马尔斯点召诸葛避亲自出马策动的。
“对於诸葛避的能耐我当然百分之百信任,不过你别忘了提醒那家,姓展的小子那条命一定要留给我亲手处置。”马尔斯再次提醒。
“我想诸葛避不是健忘的人。”
“另外有件事倒是令我很纳闷。”马尔斯无意继续稳操胜的话题。
“有话就说。”
马尔斯睇了唐纳森冰雕般的侧脸一眼才道:“姓展的那小子方才站在你身后不是吗?”
唐纳森闻言,冰眸一寒,森冷的警告:“你想说什么?”
“没事,没事,是我多事了。”马尔斯见状识的鸣金收兵,忙陪笑带过、不再深究,聪明的准备离去。“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不打扰你的清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