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职业病驱使下,伊莲兴致高昂的加入他们,古道热肠地提供由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这里可以规划成这样,然后把月下美人挪到这边,再把左边角落设计成这样……”她借了花匠手上的笔,熟练俐落的在纸上画起草图。
转眼间,完美的花屋内部设计草图便清晰的呈现在三个家仆眼前,看得三个男人目瞪口呆,不得不佩服伊莲的设计才华。
伊莲发觉六只眼睛古怪的齐望着她—以为自己不该多事歉然的笑问: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不,你的构想正是我们想要的—谢谢王妃。”乔治代表发言,语气问比先前多了一份出自内心的敬意。
伊莲受到鼓舞,热烈的道:
“那我可不可以加入你们一起进行这份工作?”
三个男人互看一眼,齐以笑容欢迎她。
伊莲立即进入花屋实地勘察修正设计,一点也不在意弄脏衣服手脚的乐在工作中。
一个下午合作下来,伊莲已和三个男仆处得十分融洽热络。
火球西沉时分,花屋的工作也告一段落。
乔治看看时间,起身道:
“殿下快回来了,我先失陪了。”他得到厨房巡视一下。
伊莲也仓促的急欲离去。“我也该回房去了。”
“对了,乔治,我在房里进餐,给我一份法式女乃油局鲜鱼就行了。”伊莲不想令乔治为难,主动替他省了难以启齿的问话。
她知道天培一定对乔治下过不准她和他共桌进餐的禁令。
望着女主人翩然隐去的倩影,乔治喃喃道:
“王妃变了很多。”
“是啊。”花匠和园丁有同感的附和。
驾着法拉利返回沙蓝斯堡的索天培,以为伊莲会和五年前一样,厚颜无耻的等在门口碍他的眼,准备纠缠他,所以特地带回莱斯特公爵夫人给她个下马威。
意外的,主屋大门的迎宾平台上并未出现伊莲的身影,索天培微微一愣,旋即认定伊莲可能转移阵地,改在屋里守株待兔。
因此踏进大厅时,他刻意热情的拥揽身旁的莱斯特公爵夫人示威。
结果和莱斯特公爵夫人打情骂俏了半天,才发现伊莲根本不在大厅。
索天培又一次意外,但他马上又有了新的想法。那女人想必是在餐厅等着和他共进晚餐。
索天培已经百分之百确信如此,于是他一面亲昵的楼着莱斯特公爵夫人往餐厅移动,一面刻意朗声怒喊:
“乔治,我不是交待过你,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闲杂人等和我共进晚餐,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命令当一回事?”他是特地说给伊莲听的,他相信那个恬不知耻的牛皮糖女人必定在餐厅。
候在餐厅入口的乔治必恭必敬的回话:
“请网殿下宽心,乔治并未失职。”
不在?未在宽敞的餐厅中捕获伊莲的身影令索天培十分意外。
索天培突地想到什么,狂怒的喝道:
“那女人跑出去了是不是?”该死!难怪不见她惹人嫌的形影。
“不,王妃人在卧寝里并未外出。”乔治不疾不徐的回答。
索天培内心又是一阵愕然,但已不再那么生气,转而不屑的嗤哼:
“哼!算她识相。”
可是未如预期般见着伊莲又让索天培感到哪里怪怪的,心口有股莫名的郁闷。
那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打发了?
不,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女人一定又在计划另一项阴谋来设计他,他不能掉以轻心。
索天培提醒自己,转眼,他已将伊莲制造的不愉快抛诸脑后,展露风流本性和身旁的红粉佳人愉快的共进晚餐,谈笑风生。
谈及派对时,莱斯特公爵夫人、心血来潮的提议:
“殿下,我有个很新鲜的构想,我们不如开个花园派对。”
“花园派对?”这点子挺契合索天培的心意。
莱斯特公爵夫人见状,打铁趁热的进一步道:
“殿下前些日子不是说过,沙蓝斯堡的花屋已翻修得差不多,我们何不以焕然一新的花屋为中心,办个浪漫的花园晚宴?”
索天培听得频频颔首,随口问服侍在侧的乔治道:
“花屋的整修工作进行得如何了?”
“应该可以在这个星期内竣工。”乔治突然很感谢伊莲今天帮了大忙,否则根本无法在这星期内完工,那样一来今晚只怕逃不过一顿刮了。
“很好,那花园派对就订在这个星期天晚上七点,你尽快打点好。”索天培马上丢给乔治一个难题。
“是,殿下。”乔治只能顺从领命,心中却叫苦连天。
在不足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得整修好花屋,又设计一个够得上殿下超高标准的花园晚宴,简亘比登天还难哪……
乔治苦思一夜未果,决定向伊莲求援。伊莲不负乔治所望的解决了索天培丢给乔治的难题,不但负责设计花园晚宴的主题和晚宴风格、安排所有进度排程,而且亲自督导进度,除祛了乔治莫大的压力,更博得了乔治和城堡上下佣仆一致的好评。
这会儿,伊莲正和主厨、乔治一起商讨晚宴当天的菜色。
“我想我们说不定可以安排自助餐式的餐点,如此一来不但可以同时呈现中、西式的餐点,宾客的选择弹性也高,而且自助餐式的餐点又很适合开放式的露天派对。”伊莲面面俱到的提议。
乔治和主厨立即附和她的提案。接着便是菜色选点的问题。
索天培是个美食主义者,对于餐点的口味和搭配十分讲究又善变,所以即使是在沙蓝斯堡服侍几十年的主园和乔治也很难完全掌握他的喜恶,因此每每为宴会设计菜色时都大伤脑筋。
伊莲凭着对索天培的了解和出自皇室、不亚于索天培的卓绝品味,设计了一组菜单,乔治和主厨都觉得相当不错,但也都一样没把握可不可以顺利过关。
于是伊莲又提议道:
“这样吧,我们不如把这分菜单上的菜色先进行一遍,当成今晚的晚餐让殿下尝尝,由殿下的反应再来决定可不可行。”
乔治和主厨咸感可行立即行动,并邀伊莲充当把关评分员。
当晚,乔治和主厨心情格外激昂的侍候着索天培进餐。伊莲则和往常一样,在自己寝室里独自进餐。
索天培因为今晚的菜色搭配甚合心意,神情比平时明显愉悦。
“尼尔,你配菜功力又精进了,今晚的菜色很合我的胃口呢!”索天培对主厨大力赞赏。
尼尔受之有愧的和乔治面面相龈,决定吐实。
“殿下,你的称赞尼尔甚感荣幸,但尼尔实在不敢居功,因为今晚的菜单并不是我设计的。”
“不是你?那是谁?乔治吗?”索天培吃得津津有味。
“不,也不是我,是王妃。”乔治和尼尔不无替伊莲说好话之意。
索天培一听立即垮下了脸,进食的动作也停顿下来,倏地起身沉声问道:
“那女人在哪儿?”
乔治对主子突来的怒气感到不解。“王妃在卧寝里。”
索天培二话不说的便重步上楼,亲向日去向伊莲兴师问罪。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阴谋!
乔治赫然想起伊莲这几天餐毕,便会自后门溜到花屋和花匠、园丁一伙人一起加班赶工,连忙追上索天培。
“殿下,王妃她——”
“那女人死哪里去了?你不是说她在房里?”索天培一见女主人房里空无人迹便对尾随而至的乔治大发雷霆。
乔治承诺过伊莲不让索天培知道她有参与花屋和晚宴设计,所以避重就轻的道:
“我正要禀报殿下,王妃近来都习惯餐毕后到树林里逛逛,我想她这会儿应该是在树林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