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和索天培在职场上重逢是她始料未及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她和天培处在相关的行业里,即使没有这次的交集,也难保将来的某天不会相遇,除非她放弃现在的工作。
伊莲沉沉的低叹数声,心头尽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
纸是包不住火的。既然她已和天培见了面,那么天培知道她真正身分只是迟早的事。
伊莲不敢去想,当天培知道真相时会是什么反应?
唯一确定的是:经过了五年,天培变得更英俊挺拔、更具危险魅力了。而她,即使换了一个身分和天培相处,依然无可救药的迷恋着天培……
虽然伊莲未能出席饭店的鸡尾酒会,令索天培心中有一丝丝的遗憾,但各界对饭店给予的极高评价,一下子便将他的遗憾一扫而空,完全沐浴在众人的掌声和赞美之中,琼浆玉液一杯接着一杯畅饮不休。
最后,索天培终于不胜酒力的醉得不醒人事。
翌日午后,卡洛琳远自欧洲来访才将他自醉梦中唤醒。
“天培,你和伊莲重修旧好了?”卡洛琳喜孜孜的笑言。
“伊莲?重修旧好?”索天培不知是自己宿醉未醒搞不清楚状况,还是卡洛琳的话出了问题。
“你少跟我装迷糊,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你不但和伊莲言归于好,聘她为饭店的室内设计师,连马赛的饭店翻修也指名伊莲负责,我没说错吧?”她就是获悉这天大的好消息,才特地跑来美国向他本人求证的。
索天培这才弄懂问题症结所在,他拨拨凌乱性感的黑发,情懒的笑道:
“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和那个卑劣的女人重修旧好?”在卡洛琳提起前,他压根没想过那个令他厌恶至极的女人。“我欣赏的这位才貌双全的新锐室设师确实也叫伊莲,不过她和——”
“你终于承认你和伊莲破镜重圆了。”卡洛琳抢白道。
“不是的,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这个伊莲不是——”
“好了好了,你就别再东拉西扯了,你们本来就是夫妻和好是件美事,我又不会取笑你,你就不必再打死不承认了。”
索天培耐性被磨得所剩无几,恼怒的低吼:
“你别再把伊莲和那个卑鄙的女人混为一谈了,那对伊莲简直就是天大的侮辱,她们只是凑巧同名,并不是同一个人,听懂没?”
卡洛琳听得一楞,久久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天培,你该不会真的不知道她就是伊莲吧?”老天,敢情天培已经完全忘记伊莲的模样,而以为和伊莲是初次见面?!
“你再闹下去我真的要骂人了。”索天培火药味十足的警告着。
卡洛琳变得认真起来,“你才别闹了,仔细听好:你以为同名的伊莲确实就是五年前和你分居的伊莲,你的第一王妃。”
“你胡说!”
“我干嘛骗你?伊莲她五年前流产后便到美国来留学,研修室内设计,一年前自史丹福大学毕业后进了海顿,朱利安子爵十分赏识她而大力提拔她,伊莲自己又十分努力终于赢得今天的成绩。”
“笑话!再也没此这个更好笑的笑话了!”索天培嗤之以鼻,压根就不信。
如果那个女人是他所欣赏的伊莲,那地球都可以倒过来转了。
索天培的态度令卡洛琳既生气又失望,她为伊莲抱不平的道:
“信不信由你,我失陪了,再见。”
语毕,卡洛琳当真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望着卡洛琳忿然离去的倩影,索天培陷入了沉思。
虽然他依然不相信卡洛琳的说法,但卡洛琳确实没必要撒这种他一查便会揭穿的谎言。
这么说来,难道……
他试着在记忆底层搜寻那个卑劣女人的长相,怎奈无论他如何努力,依然记不起那女人的容貌分毫,更遑论将之与他欣赏的伊莲相较。
但卡洛琳的反应又令他介意,他最不喜欢这种悬着无解的感觉,因此,他决定亲自向伊莲求证,虽然他依旧不认为她们是同一个人……
收假返回纽约的伊莲,已经理出头绪,整个人显得平静许多。
她决定以平常心看待索天培的事,反正她并未存心欺骗天培,是天培自己认不出她的,她又何必自寻烦恼?凡事对得起自己的心便是。
有了这后想法之后,伊莲整个人又恢复了原有的明朗,神采飞扬的返回住处。
索天培确定伊莲将于今日返家之后,便到伊莲住处附近守株待兔,想尽早获悉真相。
落日余晖时分,索天培终于盼得伊莲姗姗迟归的清丽倩影。
凝盼着伊莲那举手投足都流泄着飘逸恬淡的模样,索天培实在无法把她和他记忆底层那个最令他嫌恶的女人联想在一起。
眼见伊莲即将旋门入室,索天培不再踌躇的上前,从身后对她轻唤道:
“公主。”
伊莲闻声反射性的回眸,触及索天培俊逸的脸庞时,她先是心头微颤,但很快便恢复镇定,静观其变。
索天培的态度可就没那么潇洒,他一脸受骗上当的愤恨,痛指伊莲的不是。
“你又骗我了。”
“我没骗你,是你自己没认出我。”伊莲平心静气的和他说理。
这点确实是他理亏,但突如其来的剧烈打击让索天培难以接受的暴怒:
“你大可表明身分,而你却不,分明是在蒙骗我还说不是?”
对于索天培的愤怒,伊莲可以理解,和她预想的一样。
“我并不想骗你,只是希望能顺利完成案子——”
“够了,把你那连篇谎话拿去骗别人,我一个字也不想再听。”五年前被设计的不愉快经验,此刻正大张旗鼓的撞击着索天培高傲的自尊心,新仇旧恨齐迸之下,他毫不留情的攻击伊莲。
索天培的反应勾起伊莲内心深处的歉意,她不再解释,只是衷心的致歉。
“我很抱歉……”
“你终于承认你的阴谋了是不是?”索天培恨得咬牙切齿。
“我不是——”
“你给我老实说,你这次又想设计我什么?说!你这么千方百计接近我图的是什么?”索天培用力掐捏她纤细脆弱的颈项,活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伊莲被他指得喘不过气,哀哀讨饶的道:
“我没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没……”
“别说了!”索天培狠狠将她推开,伊莲整个人便撞上身后的门扉。
索天培双眸燃烧着强烈的憎恶和愤怒:
“你给我听清楚,我不管你有什么阴谋只要你再企图接近我,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还有,不准再出现在我眼前。哼!”
说完想说的话,索天培连多待一秒也嫌秽气地迅速消失在夕照里。
被独自留在门前的伊莲,心中不胜唏嘘。
天培果然还在根她,不,经过这次的事,天培将会比五年前更根她……
经过深思熟虑,为了不影响海顿和亚历山大未来的合作商机,伊莲一早到总公司便向朱利安递上辞呈。
朱利安娣了辞呈一眼,不动如山的打趣道:
“怎么回事?这算是你收假后给我的见面礼吗?”
伊莲苦涩浅笑—把昨天发生在家门口的事娓娓道出。
“辞职并非我的本意,但我如果留下来,只怕会给公司带来更多无谓的困扰,最好的办法就是我自动请辞。”朱利安对她有难以言表的栽培之恩,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连累他。
“我不准辞。亚历山大的事你不必多虑,大不了海顿今后不与亚历山大往来便是。以海顿的实力,即使没有亚历山大这个客户也没什么影响。”朱利安极力慰留伊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