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君玥心念一转,含羞带怯的对一家子人柔柔地请求:“娘,这事儿能否先行保密,我想给夫君傲天一个惊喜。”
“好,好当然好。”一想到含贻弄孙指日可待,齐夫人早笑得两眼瞇成一线,那有什么不答应的?
一旁偷窥的倪巧嫣面罩寒霜,阴晴不定的盘算着心事……###################################################################齐傲天退朝回府,一进府邸便急着回房探问龙君玥的病情,经过“听箫阁”时却被倪巧嫣拦截。
“表哥不必急,公主不是生病,而是怀了种。”倪巧嫣柔声细气的说。
“真的?”齐傲天惊喜万分,更加迫不及待地急欲拔腿飞冲去证实这天大的喜事。
倪巧嫣再一次拦迫他,愁容满面的哀哀求道:“表哥,巧嫣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但请你多留片晌,容巧嫣说几句不中听的话。”
“妳说吧!”齐傲天无法对柔弱的表妹大声粗气,只好耐着性子听。
倪巧嫣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惹得齐傲天进一步道:“有什么事尽避说。对表哥,妳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从小到大的情分让他无法对她漠视。
“我……”倪巧嫣见时机成熟便期期艾艾的说:“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一心为表哥你盘算……我听说公主曾遭化外蛮子掳去”
“妳究竟想说什么?”如果说这话的不是倪巧嫣,齐傲天早一掌劈了她。
“我说过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公主怀孕的时机太敏感了,说不定是”
“不要再说了,没有那种事。不许再胡说,也不准向别人提起,听见没?”齐傲天虽表现得十分强硬,心坎里着实紊乱激动不已。
“巧嫣明白,巧嫣不会胡说。不过请表哥三思。”眼见挑拨成功,倪巧嫣不禁暗白口窃喜。她和齐傲天是一块儿长大的,对他的性情中口然有一定的掌握,也知道齐傲天不会怀疑她的话和居心,所以她才能如此轻易的动摇他。
齐做天一踏进房里,龙君玥便不胜娇羞的急着向他报喜:“傲天,我想跟你说件喜事……我……我怀了齐家的骨血了……”她先前已预习了好多遍,谁知真个说起来还是这么支支吾吾,唉唉唉!
等不到预中的惊喜反应,龙君玥以为他是惊喜过头一时难以言语,不禁又含羞带怯的重复道:“傲天,我…”
“把孩子流掉。”齐傲天冷硬的下令。
“你说什么?!”龙君玥受到莫大的打击,转喜为怒。
“我说把孩子流掉,我不要那个种!”齐傲天原本希望自己能平心静气的好好沟通劝说,怎奈一开口,蕴藏在体内的极度愤恨便一发不可收拾。
“为什么?”龙君再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她必须先弄清楚症结所在。
“太巧合了,妳怀孕的时间太巧合了。”一想到龙君玥肚子里的种,极有可能是拓跋律那该死的家伙种下的,齐傲天便感到椎心彻骨的怒恨。
“巧合?”龙君玥恍然大悟的大喝:“你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拓跋律的,是不是﹖”
“对,所以我不要!”齐傲天咬牙切齿的吼嚷。
“原来你一直在怀疑我的清白﹖”这对龙君玥而言,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不要再说了!我说过我发过誓,绝不探究那三天的事但我绝不许妳留下那家伙的种,妳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我不是不相信妳,我是不能相信这天底下有不为妳心动的男人。对男人而言,妳太过美丽了,没有男人会放过妳,妳这么冰雪聪明怎会不懂?为什么硬要逼我说出口?”
“齐傲天,你去死!”龙君玥气得拔出龙女剑砍过去。
齐傲天并未闪躲存心让她砍他泄恨,作为他出言不逊,令她受创的代价。但龙君玥却狠不下心,只朝他身边的桌案猛砍,就是舍不得砍他。
齐傲天见状,放柔声音好言相劝:“把孩子流掉好不好?不要让那孩子生下来。我们可以重头来,生一个真正有齐家骨血的孩子,好不好,君玥?”见她低头不语,他心生怜惜的欺近她想紧紧拥抱她。
“滚开,不准碰我!”龙君玥用力的推开他,斩钉截铁的表态:“我绝不流掉孩子,你不要孩子我要!你若一定要我流掉孩子也行,杀了我,否则免谈!”
“君玥”她居然为了那家伙的种不惜以死相胁?
“滚,你滚出去,我再也不要看到你,滚!”
齐傲天气极,当真怒火冲天的重重甩上门走人。
待他人一走,龙君玥便忍不住嚎啕痛哭。
“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
#####################################################################连日争吵下来,齐傲天和龙君玥依然各执己见,情况愈形恶劣。
连齐家二老也被他们小俩口搞得不知如何是好。
齐傲天眼见日子一天天过去,内心的激动愤恨日益加深却又无处可发泄,只能酗酒浇愁。
“为什么不肯流掉那杂种?君玥,为什么?”齐傲天痛苦万状,苦不堪言。
“会不会是因为公主对那蛮子有情,所以才不肯流掉小孩?”倪巧嫣逮着机会接近齐傲天身边进行挑拨。
“不准胡说!君玥怎么可能对那家伙有情﹖”齐傲天酒气冲天的咆哮,心里却恐惧万分。
难不成真是这样,所以君玥才抵死不肯流掉那杂种﹖倪巧嫣早知以他善妒的个性和对龙君玥的浓烈独占欲,这种说法必能令他更为动摇,于是加把劲说:“我不是爱嚼舌根而是为表哥不平,表哥何不想想:一般人如果知道自己怀的是杂种,想流掉都来不及了,哪有人还像公主那样以死相护,非保住肚子里的杂种不可?女人家会这么拼命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对孩子的爹有很深厚的情意,所以才……”
“住口,不准再说了,妳滚!我不要再听妳胡说,滚!”倪巧嫣的话字字句句都深深嵌入他的心坎,令他惊恐不已生怕恶语成谶。
不会的……不可能的……倪巧嫣见目的已达成便不再多言,乖乖退下,以逸待劳的等待良机进行之后的阴谋。
她人才走了几步,便窥见常静神色凝重的找上齐傲天,于是又驻足窃听…将军,密探来报城外十里的破庙一带发现可疑之人。根据密探的描述,极可能是拓跋律率部将潜来中原。”常静据实相禀。
“…什么﹖!那家伙潜来长安城外做什么?”这么巧﹖难道想和君玥私会﹖不,不会的!
倪巧嫣见机不可失,连忙赶至龙君玥的房外准备进行后续的阴谋。
她正愁着如何开口最不会令龙君玥起疑时,适巧紫鹃端来汤药给龙君玥,倪巧嫣便抓紧机会夺门而入,形色惊慌的撞翻那碗汤药大声嚷道:“别喝,那汤药里有打胎药!”她非常用心演戏,毕竟龙君玥并不是容易对付的女人。
“妳说什么﹖!”龙君玥和紫鹃皆震愕不已。
但龙君玥旋即又恢复平静无事的神态,断然地说:“不可能,傲天不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倪巧嫣见她不上当,狠狠地咬了下舌头逼出眼泪,状甚凄哀的哭道:“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表哥他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不可能做这种偷鸡模狗的事。所以当表哥把打胎药交给我,告诉我那是安胎药要我偷偷放进公主的汤药里时,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要偷偷的放,而不直接交给紫鹃就好?表哥闻言一脸沮丧无奈的说,他和公主吵成这样公主一定不会接受他的好意,搞不好还会以为他心怀不轨。我想想也是,所以就答应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