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说得好象麦当劳合该只为她一个人开,就只有她这个大二姑娘可以来这儿消暑解热似的。
很幸运地,她最爱的那个靠窗的角落座位正好刚“散摊”
走人,所以她就顺理成章的接掌那个余温尚存的座位。
吸吮了一大口透心凉的健怡可乐解渴后,任盈盈便拿出刚买的两B&BComics,旁若无人的沉醉其中,间或发出引人侧目的诡异笑声和表情。
丙然,不消半个小时,她就把手边那两本B&BComics看完了。
“真是好看,希望续集赶快出来。”意犹未尽的变态少女心,尚处于色性大发的胡思乱想之中,不知不觉的,手中那杯健怡已去了一大半。
“对了,打电话到出版社去问问看续集什么时候会出来!”
对这种事,她最是热衷了,展眉间已经以雷厉风行之势,跑到骑楼打电话去也。
对街的骑楼下,有四道秃鹰似的凌厉视线,往任盈盈身上扫瞄,少说有十多分钟了,奈何这娃儿天生反应迟钝,浑然不觉,开开心心的打她的电话。
严格说起来,这两个戴着墨镜,横眉竖目,一看就知道是混黑道的喽啰,并不是盯上任盈盈会骗人的秀雅面孔,而是她左腕上的刺青。
“报马仔,你说那女的手腕上的标记像不像咱们帮里的大姊大专有的刺青图腾?”其中一个叼烟的男人问。
另一个满口鲜红槟榔汁的男子咧嘴道:“是很像咱们大姊大专有的金蛇刺青没错,不过那个女的并不像混道上的,更不像大姊大熟识的姊妹淘。”
“接下来怎么办?”吞吐云雾的男人又道。
“当然是回去禀告了。”另一名男人粗鲁不雅地随口吐了一地鲜红的槟榔汁,步伐浮躁的转身走人。
叼烟的男子手指一弹,丢下尚余火光闪照的烟蒂,便跟上同来侦察的伙伴。
任盈盈电话说到正激昂处,忽然从麦当劳橱窗的玻璃上,瞄到一幕令她眼睛为之大亮的绮景,令她不假思索的回眸──“啊──”好吓人的变态叫声哪!
出现了!真的出现了!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睛若秋波;比女人还漂亮的绝世美男子,仿若从超美形男同性恋漫画里蹦出来的“0号“男同志,真的出现在台北街头、映入她色波荡样的明眸中了!
任盈盈兴奋得几乎要晕过去。
“啊!快消失了!”眼看那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美男子就要隐入人海之中,自她的视界消逝,任盈盈二话不说便跟了上去,连搁在麦当劳的两本心爱的漫画也牺牲不要了。
苞踪这个活生生的美男子要紧!
凭良心说,任盈盈那副色态横生的模样,加上东躲西藏的滑稽跟踪法,实在跟变态色魔相去不远,甚至说是更上层楼也不?过。
正巧走在任盈盈后面,将任盈盈从麦当劳开始展开的“跟踪美男子”全程,涓滴不漏的收进眸底的一名戴眼镜、举止优雅斯文的男子,看得津津有味,巧妙的保持距离,跟随在任盈盈后面,想看看这个有趣的鲜丫头究竟会搞出什么名堂来。
看来他以后要多到台湾来走走,像这回,才一年没来,台北街头便冒出了这么个新鲜有趣的新新人类来,若是错过,岂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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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
任盈盈垂头丧气的一连三叹,顺便踢碍着她脚丫的无辜小石子们出气。
“真是太气人了,怎么会跟丢了嘛!”为了跟踪那个超美形的“0号”男同志,连她辛辛苦苦养了数天的电子鸡也一命呜呼了,还丢了两本心肝宝贝的爱书,结果呢?“真是得不偿失!
唉!唉!唉!”
任盈盈又哀声叹气的沿途欺负无辜的小石子们,直到公车站牌处,又改踹站牌出气。无论如何,答应杨教授接待两位自国外来的学者朋友一事可不能忘记,否则教授怪罪下来,不把房子借给她住,那可冤了!所以她得赶快回去等门才行。
不一会儿,公车来了,上了车找了个不坏的位置坐定,一向乐天派的她,在动作间,心情已经由阴转小晴,释然的轻吐一口气。
“算了,目睹比凤毛麟角还稀世的美男子,已经是天底下最幸福、最幸运的奇为了!”这么对自己一说,任盈盈又眉开眼笑的恢复大晴天般的好心情。
希望有机会能再看到那个美男子,好多饱眼福!
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穿流不息的街景人潮,任盈盈又开始回想那个漂亮男同志艳若桃李、燕妒莺惭的绝艳容?,简直是天造的奇?!
看他的样子,一定是“0号”,不会错的,呵呵!
那么,配他的“1号”,应该是怎样的男同志才匹配呢?太丑、太胖、太瘦、太没个性、太没特色、太没气质、太没水准、有体臭的粗鄙男人绝对不行,太暴殁天物,糟蹋他的美色了。
所以要配他的男人,应该是……任盈盈这个变态小,自顾自的想呀想的,居然忘情的不时发出诡异变态的窃笑声,吓得周遭的人都纷纷对她投以怪异的目光,不过她那超钝的感觉神经全然无察就是了。
幸邪?非邪?莫终一论邪!
第二章
门铃以“给爱丽丝“的悠扬旋律,向任盈盈宣告:“访客来也!”
窝在懒骨头里的任盈盈,意兴阑珊的从软绵绵的懒骨头拔出身子,慢吞吞的应门去。
并非她太过现实,试想:像杨教授那种年近半百的中老男人,他的学者朋友能有什么期待价值吗?只要不是比教授更上层楼的更老男人,甚至是颅秃齿寒、风烛残年的超老学究,她就阿弥陀佛了,哪还敢期待那两个老学者能带给她什么新鲜刺激的快乐。
包遑论给她机会,替他们凑成一对完美的男同志配了!
两个老人斑点点、皮肤皱巴巴像沙皮狗的老男人抱在一起卿卿我我,不恶心得害她去跳淡水河才奇怪。
恶……!才想着,她已经有种“怀孕”的感觉,两只手连忙在半空中挥呀挥,一颗没装下多少IQ的头颅也左右猛摇晃个不停,倒有七分像在“起铜”。
自以为格调很高的门铃,又在那儿高唱“给爱丽丝”。
“来啦!”催魂啊!老男人就要有老男人样嘛!那么性急很容易得病的耶!任盈盈在心中嘀嘀咕咕。如果今天来的是稍微能期待一下的中等美男,不知道有多好,唉!
门一打开,一道艳光便以乱石崩云之势直趋入室。
“啊──”任盈盈一见来人,当下就高调着嗓门,以变态的嘴型,发出怪异兴奋的惊叫声。
美艳不俗的程步云一双没什么听力障碍的耳朵,险些给她大小姐惊出嗡嗡鸣叫声。
虽说他已习惯旁人的惊艳目光和反应,但像这个娃儿这么露骨夸张的,倒真是头一回遇上。
此趟来台湾系属极秘密的行动,所以他尽量不引起骚动,当没注意到眼前娃儿的怪异反应,以和悦的声音开场白:“我是──”
“你是……是……”是那个我在街头跟丢的“0号”绝世美男子同志!
任盈盈亢奋得口齿不清,一根食指抖抖的指住人家樱花花瓣般的嫣唇,瞪大的双瞳,色光一波波的袭向程步云。
程步云几近本能的对眼前的娃儿?生排斥的反应,只是他并未表现出来,维持贯有的冷静沉稳礼貌的表明身分:“我叫程步云,是杨教授的朋友,先前已和杨教授联络过,在台湾参加国际学术研讨会期间,将借住杨教授的住处。你是杨教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