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盈盈说过,季洋对女人总是抱持“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原则,这个令她寝食难安的谜题,此时也跑出来兴风作浪,更让她心乱如麻。
“不可以这样——”何翩翩不停自责,却毫无作用,她的妒忌与不安之火偏是愈烧愈旺、难以扑灭。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松山机场。
何翩翩一踏进机场大厅便一眼瞧见龚季洋白色的身影——最抢眼啰!
一触及他那魅力无边的笑颜,原本一肚子乌烟渎气的何翩翩变得不好发作:再者,季洋登机在即,实在不适合不分青红皂白的怒颜相向。折以她决定暂时容忍下来,待季洋办完事回来再一探究竟。
“怎么了?翩翩,妳的气色好象不是很好。”龚季洋满眼柔情的关心。
何翩翩心口暖洋洋一片,笑意不觉在唇边漾开。“大概是天气太冷的关系,别担心,我没事。”龚季洋闻言,立即月兑下自己温暖的外套,无限宠爱的披在何翩翩身上。
“季洋,不用了——”
“穿著,乖,否则我就当众用人体疗法替妳取暖!”他坏坏的说。
“人体疗法?”她一时会意不来。
她伤脑筋的可爱模样逗弄得龚季洋万般爱怜,终于情不自禁的在众目睽睽下,吻上她娇艳欲滴的朱唇。
“这就是人体疗法。”何翩翩虽然有点害羞,但还是不顾一切的迎上他的热情,小俩口在大庭广众之下,吻得激烈火热、爱火乱飞。
此时出境时间已届,何翩翩不禁望向龚季洋。
“早点回来。”千言万语于此分别在即的一刻,反而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红着眼眶,苦涩的深凝着即将远台的情人,依依不舍的扯住他的衣袖。
报季洋也是苦楚满怀,他从来没有想过离愁竟是如此的不堪难耐。
“我一定会尽早回来。”他又在她唇上吻上一记。
当飞机划过蔚蓝的天际,消失在云端尽头,何翩翩心头不觉一揪,有种割心的苦涩,大有古人所说的“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失落感与恫怅。
不经意地,她发现有一道视线直直的投射向她,她寻着直觉回眸,一道艳光便直趋进入她的视界。
“妳终于注意到我了。”凝视她的是个有一头咖啡色卷发的英国美女。她摘下墨镜,走近何翩翩,充满自信的以带有英国腔的中文说道:“我寄给妳的照片妳应该收到了,所以妳应该认识我。不过我还是再自我介绍一遍,我明莎莉娜,幸会。”她伸出的“友谊”之手,被何翩翩冷漠的反应踢了回去。
“妳和季洋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寄那些照片给我?妳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地址?”该死!何翩翩以为自己不会像其它女人一样,打翻醋酬子的像只母夜叉般兴师问罪。
她一直认为这种作法是很丢人现眼的拙事,没想到她还是无法免俗的做了。
莎莉娜自负的公怖答案,“我是季洋的现任女友,其它五张照片的女人则分别是季洋历任的情人。妳的住址自然是季洋告诉我的,他这几个月一直跟我说,他在台湾交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台湾女子,老是黏着他,要求和他上床,我听得兴致大发,所以就抽空到台湾来看看了。”
“妳胡说,季洋才不会这么说,更不会这么做。”何翩翩厉声驳斥,心中却兵慌马乱,激战不已。
不会的,季洋说过他现在没有女朋友,所以一定是这个女人在说谎,她是放羊的黑心女人!
但是,如果不是季洋告诉这个黑心女人,这个黑心女人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地址?
而且那些状甚亲昵的照片又该如何解释?
不对,这些都不是重点,眼前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个女人的目的,其它的事她可以等季洋回来,再当面向季洋问清楚。
她相信季洋,季洋不会骗她的!
于是何翩翩一改方才的仓惶恐惧,回复一派冷静,目光炯炯的直视着莎莉娜道:“妳来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见她一反先前的慌乱,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变得镇定冷静,莎莉娜不禁暗吃一惊看来这个娃儿并没有地想象中那么好应付。
很好,人弱的对手玩起来就没意思了!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是听了季洋的话,特地到台湾来会妳的。”莎莉娜的说法始终如一。
何翩翩巧笑倩兮的道:“不对吧!如果真是这样,妳干嘛等季洋离开台湾后才来找我,而不在季洋在的时候来?或着妳是刻意瞒着季洋,怕季洋知道,如果是这样,那妳就是居心叵测了,我又何必待在这儿听妳胡说?”语毕,她便作状要拂袖而去。
“慢着!妳如果一走了之一定会后悔的。”莎莉娜没料到何翩翩会这么难缠不好应付,情急之下低喝出声。
何翩翩正中下怀的回眸,脸上挂着胜利者的高姿态,洋洋得意的说:“看来我猜对了,妳是刻意瞒着季洋来挑拨离间,想破坏我和季洋之间的互相信任的,对不对?”这点雕虫小技就想教她上勾,未免太看扁人了。她何大美女是何许人也,哪有轻易上当之理?
莎莉娜默不作声的定定凝视何翩翩半顷,修正了一下之前的傲岸态度,改弦易辙的轻叹一声,无奈的频频摇头道:“我还是猜对了,妳和季洋历任的女友一样,中季洋的毒太深了,已经无法自拔,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死得很惨。”这一次,佯装要离开的换成是她了。
“站住,妳是什么意思?”何翩翩风驰电掣的冲上前去,挡住莎莉娜的去路,咄咄逼人的威胁道:“把话说清楚!”
莎莉娜以退为进的说:“妳既然那么相信季洋,我就算再说什么也是白费唇舌,到最后还会被妳当成居心不良的大坏蛋,我又何必枉作小人,当然是立刻消失最聪明。”通常,人容易放弃和太过积极的人,都会令人生疑,而莎莉娜正是用这招来对付何翩翩。
她的计谋着实收效了。何翩翩的态度比刚刚改善了一点,敛起了些许芒刺,语气稍软的问道:“妳真的是季洋的现任女友?”
莎莉娜不答反问的笑言,“妳和季洋真的不是情人,而是以性实验为前提才在一起的?”她这番话确实击中了何翩翩的要害.
“妳为什么知道这件事?”何翩翩几乎是用吼的。
不可能的,她和季洋交往的真相,除了她和季洋,就只有盈盈、纤纤和楚楚三个人知道,这个女人没理由知道的,除非——
“妳还没回答我,妳当真是季洋的现任情人,这些话真是季洋告诉妳的?”
莎莉娜淡淡一笑,才通:“找更正一下,应该说,我是季洋的最后一任女友。”
“什么意思?”何翩翩满面狐疑,却按耐住满腔焦燥细细聆听。
她想知道这女人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莎莉娜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似笑非笑,似自嘲又似无奈的道:“本来我是很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的,尤其不愿承认季洋是因为妳才和我分手这个事实。我原以为妳很好骗才会寄照片给妳,又趁着季洋不在来挑拨妳。但我发现我太低估妳了,妳并不是一个脑袋空空的女人,想骗到妳并不容易,既然是我自己太轻敌,搞成现在这般田地,还能多说什么?”
她原本似孔雀般骄傲的神态已不复见,呈现在何翩翩眼前的是一个受伤女人的脆弱——她就不信这一招还治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