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访莲……”何培夫从瞥见夏侯鹰之际,情绪便大为激动,这会儿面对近在咫尺的夏侯鹰,两眼更是瞪得比铜铃还大,彷佛见鬼了似的。
“阿鹰,快将那对狗贼父子拿下,他们就是杀死你双亲的仇人!”夏侯岳不知何时,领着禁卫军统领、总护院以及大匹人马闯了进来,将他们一群人团团包围住,并堵住所有的出入口——当然不包括地下秘密信道。
“冷岳?!丙然是你,这是怎么回事?!”一见到满脸阴沈的夏侯岳,何培夫的心绪更为紊乱。
夏侯岳对何培夫的话听而不闻,咄咄逼人的继续对夏侯鹰严厉的催促道:“阿鹰,你在干什么,还不下令将这三个入侵者和那个贱女人拿下,莫非你忘了你是红门门主,也忘了那对狗贼父子是你的弒亲仇人之事了?!”
“夏侯岳,你给我闭嘴退下,难道你忘了我上回说过训话,想抗令口?!”第一个挺身为夏侯鹰跨刀的是玄武堂堂主武瑞刚。自从亲眼证实入侵者三人的带头,确实是自己的亲弟弟武叙扬之后,他内心的激动并不下于何培夫和夏侯鹰。
夏侯岳非但不听令,反而狂妄嚣张的加以反击,“我才觉得眼熟,原来这次的三位入侵者之一,正是咱们红门的叛徒,早该在三年前死亡的武叙扬武御使啊!看来武御使不但安然无恙,还堂而皇之的加入“风谷”,近来又三番两次的潜进咱们红门来。原来是这样,难怪玄武堂主会禁止我干预此事;原来是想护短哪!
夏侯岳故意把话说得既大声又情绪激昂,目的当然是让在场的所有红门门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而他确实成功了。
“住口,你别含血喷人!”齐声抗议的居然是武瑞刚和武叙扬这对兄弟,对于这样的不谋之巧,兄弟两人刖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只是都掩饰得很好,没有表现出来。
夏侯鹰也出声制止,“义父,请别妄言!”
夏侯岳突然放声大笑,怨毒的怒指夏侯鹰和武瑞刚道:“你们两个有资格命令我吗?一个是堂堂红门门主,却为了仇人的女儿而打算放过弒亲仇人,甚至不下令缉拿入侵帮会总部的入侵者,一个是负责红门纪律的玄武堂堂主,竟然为了自己的亲弟弟而循私护短,难道你们不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样的你们,凭什么命令我,我不服,我相信其它门人也不服。在此,我郑重要求,门主和玄武堂主下台,以待罪之身,听候门规审判!”凡是碍到他报仇的人,全都该死!
面对夏侯岳的指控,夏侯鹰和武瑞刚由于深感理亏,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夏侯岳见状,得意至极,乘胜追击的继续嚷道:“既然门主和武堂主都不说话,就表示默认自己有罪;所以,我以“四大护法”之一的身分宣布,从此刻起,门主和武堂主将暂时被停止执行门主和堂主的职权,在自己的院中禁足,听候门规处置。
太好了!这么一来,他这个“四大护法”之一又是门主义父的夏侯护法,就可以为所欲为,随心所欲的进行他的复仇大计。
啪!啪!啪!掌声从噤若寒蝉、不知所借的人群中清脆响亮的杨起。
***
“是谁那么大胆,敢儿戏正事。”夏侯岳如蛇蝎的双眼直腾向掌声的方向。
掌声的制造者莫云樊,这才从人群中站出来,态度依然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轻松自在,“是我,夏侯护法有什幺指教吗?”
莫云樊?!他也在?!夏侯岳暗吃一惊,连忙必恭必敬的道:“属下不敢,属下不知莫堂主也在现场,所以才擅自作主,请莫堂主明鉴!”
对夏侯岳而言,整个红门就属白虎堂主黄云樊最难应付。对于这个成天笑容可掬、谈笑风生,却聪明过人、精明干练的白虎堂主,他一向采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对策。没办法,他最不会应付这种人,莫云樊那张笑脸下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心思,他永远也弄不懂、无法掌控;所以他绝不会让自己去招惹黄云樊,对黄云樊一向敬畏三分。
莫云樊不疾不徐的道:“夏侯护法现在既然已知道我在这里,是不是该退下去,把现场交给我全权指挥呢?”
“这……”夏侯岳这才顿悟莫云樊的棋招,失算!真是失算!
莫云樊云淡风轻的笑言:“红门门人都知道,只有在门主和三位堂主都无法执行任务时,权贵才会依层级下放;现在夏侯护法指控门主和武堂主的不是,而不服他们的命令,情有可原;现在由我发号施令,夏侯护法若再有意见就是越权、违抗门规,残将以门规处置。”霍然地他语气顿转,敛去温和的笑意,寒着一张脸斥退夏侯岳:“还不退下!”
“是……是……”夏侯岳给他一吓,立刻慌乱的退下,不敢再张牙舞爪。
莫心荷是第一次领教到莫云樊那温和笑容下,可怕而令人生畏的一面,心中诧愕不已,也首次深切的认知他是“红门的白虎堂主”这个事实!真不愧是红门的四大龙头之一,果然气势非凡、魄力十足!不过,她却更加喜欢他!
夏侯岳退下后,莫云樊便将视线射向夏侯鹰怀中的莫心荷,对她伸出邀约之手,气定神闲的道:“心荷,过来!”
莫心荷一脸愕然,夏侯鹰则当机立断的经推她一把,她便在众目睽睽下走向莫云樊。
莫云樊轻执起她的手,对门人发出意外的宣告。“现在,我来重新且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结拜妹子莫心荷,一个多月前,我曾邀请心荷妹子到帮会总部来玩,却因为公事忙不开身,而将迎接及招待心荷妹子的事委托门主……”
“胡说——那贱人——莫心荷分明是人质——”夏侯岳见苗头不对,情急之下忘情怒吼,却又因为对莫云樊顾忌三分而连忙住嘴。
莫云樊从容依旧,命令也在现场的“四方阎罗”之一的东方闾尼上前,问道:“邀请心荷妹子这件事,门主是交由你负责的,你说心荷妹子究竟是贵宾还是人质?”
“回禀莫堂主,是贵宾!”东方阎罗毫不犹豫的回答。
“胡说……这是阴谋……”夏侯岳这才恍然明日莫云樊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他想大事化小,将几乎已演变成红门和风谷雨大势力冲突的火种熄灭,把这个掳人事件和入侵事件,由“公事”变成“私事”处理,而包括东方阎罗在内的在场所有红门门人全都明白黄云樊的企图,也都认同莫云樊的决定;所以东方阎罗才会毫不迟疑的配合莫云樊,所以在场的所有门人才会一致对黄云樊投以支持的眼神。
懊死!这怎么可以!夏侯岳气得暗自跳脚,明知大势已去,犹心有不甘的做困兽之斗,“那武御使的事又怎么说?!”至少要回敬武瑞刚一记,否则他不甘心!
“问得好,我正想向夏侯护法确定,你真的确定这三位贵客中有一位是武御使?”
莫云樊神色自若,谈笑中语透玄机,瞧了满面狐疑的夏侯岳一眼,才又接续道:“如果是的话,就快把他指认出来,我一直对当年武御使谋杀事件有所质疑。根据我多年的调查得知,此事夏侯护法也涉入颇深,如果今天武御使真的在场最好不过,我正好当面询问你们两位,好解开多个疑点。”
“这……”夏侯岳心头一惊,连忙矢口否认。“启禀莫堂主,是属下看错了,三位贵客中并无武御使,武御使理该在三年前便已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