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水推舟的放他一马,内心却沾沾自喜,承烈还记得我喜欢的曲子,他还记得。
“接下来想出什么难题考验我?”危机解除,他松了一口气。
“可以告诉我有关风谷的事吗?”
“妳想知道那些事?”
“传说风谷有几个很有名的团体号称:束绝、西邪、南狂、北恶和中奸,而你们﹃狂党﹄就是其中的﹃南狂﹄是吗?”
“风谷是有这些群体没错,不过这五个团体只是凰谷的一小部份,只不过外面的人比较熟悉、常常听到的都是这五个名词,所以他们在外界的知名度才会比其它风谷人高一些。”他说的是实情。
“那以东绝、西邪、南狂、北恶和中奸这五个团体来说,其它四群也和你们﹃狂党﹄一样,都担任特殊保镖的工作吗?”
“并不尽然,其实接不接受特殊保镖工作,全凭个人喜好决定,并没有硬性规定的,一般而言是由风谷的那一群﹃代理人﹄负责运作、挑派适当的人选,再由那个人自己决定接不接。”
“风谷的代理人不是指段叔吗?”尽避“花间集”这个组织的情报整合系统之强大已经很令人惊叹,但“风谷”的神秘难测和防御能力之强却更在其上,所以身为“花间集”一员的她,对风谷的了解虽比一般人多一些,却还是很有限。
“段叔只是风谷那一群代理人之中的一个,通常每个代理人都分别负责和自己比较志同道合、比较熟悉的族群联系,我们狂党和段叔最合得来,所以我们有什么事,大都会委托段叔。”
“原来是这样,那风谷﹃真正的主人﹄又是指谁?还是指那一群人?”
君莫忧一面排队等着付款,一面继续追问。
李承烈也很大方,有问必答。“这我就不清楚了,说来或许妳不信,我刚听到时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听说风谷大部份的人都不知道风谷真正的主人是何方神圣,更别提看过,风谷一切的运作管理都是由代理人执行,只有入谷许可是由风谷真正的主人决定,再透由代理人发派通行证的,如没有那张通行证,就算代理人许可也进不了风谷,所以才会有代理人和真正的主人的区别。”
“这么说来,代理人一定见过真正的主人啰?”
“或许吧!不过代理人的口风都很紧,不会轻易泄密,加上进出风谷的人,都是因为爱上风谷那个可以实现自己理想中的生活,找到或创造属于自己的桃花源,结交许多肝胆相照的死党等等特质,所以没人会刻意去探查谁才是风谷真正的主人,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非常珍爱这个神秘的地方,妳了解吗?”
李承烈的话确实是大多数风谷中人的共同心声。
君莫忧了然于心的点点头,这道理就像“花间集”的成员对“花间集”的情有独钟一样。
“听说你们风谷还有一项名产﹃死人﹄,那又是怎么回事?”
李承烈突然安静无声。
君莫忧反应极快,立即装出一副无辜至极的表情瞅住他,“我问太多了吗?”
“不是!”他的手很自然的将她勾进自己的臂弯中,“是妳的表情太可爱了,让我——”
“喂!前面的,你们到底结不结帐?”排他们后面的客人非常不识趣的打岔。
“很抱歉!”经他一搅和,李承烈的理智总算归队,勾抱住君莫忧的手臂,像被烫着似的迅速抽离,在心中自责不已,我在搞什么啊!
懊死的程咬金!君莫忧的反应和他完全不同,她恶狠狠的踹了那个破坏她好事的客人一脚——
“唉!好痛!”
“啊!踩到你啦!好险,我还以为我踩到一坨﹃米田共﹄呢!”她坏心眼的奸笑,回眸时还故意用力甩了一下长发,利用百炼成精的“甩发功”,赏那张可恶的脸一记重重“发掌”。
可怜的客人又是一声低叫,却又碍于“好男不跟女斗”的禁忌,只能吃闷亏。
李承烈同情的瞄了他一眼,另一方面却爱极君莫忧的俏皮。
岸款的时候,李承烈听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声音,好心的对店员说:“先生,妳的表停了,还有你们洗手间的水箱可能坏了正在漏水,最好找个人去看看。”
那店员呆楞数秒,基于好奇的心理,拉起衣袖瞧瞧覆盖在袖底的表面。
嘿!丙然停了。
那店员和身旁另一个同事面面相觑,另一个同事立即跑去洗手间一探究竟,不一会儿折回来后,证明水箱果真漏水了。
“你——怎么会知道?”店员眼中透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因为他是千里耳嘛!”君莫忧笑咪咪的代答,拿了发票转身便拉走李承烈。
留下一堆赞佩的视线走出店门后,君莫忧便手舞足蹈,“你真的好厉害哦!耳朵好灵!那是不是周遭的声响你都知道?”
“也不尽然,有留心去听时才会听到,否则我岂不是永无耳根清静的日子可过?”
“说的也是!”她小鸟依人的偎在他臂膀上,双手紧抱住他的手臂幸福极了,以前她只知道他的音感特别好,但在音乐世家长大加上乐坛里多的是音感特佳的人,所以她并没有特别注意到他这方面的过人天赋。原来承烈的耳朵那么厉害,不是只有音感好而已,难怪范修罗说他还有一个外号叫“神耳承烈”,取得真贴切。
“我们接下来要往那里走?”李承烈在十字路口停下来。
君莫忧想了想说:“向左好了,到乐器行逛逛,我想买几条小提琴的E弦。”
“妳会拉小提琴?”他记得他只教过她弹钢琴,因为她最喜欢弹钢琴。
“这是要给你用的,我的承烈是世界有名的天才小提琴家,你既然敢要求当我的唱片制作人,就要有两把刷子,正好承烈的小提琴都收藏在大哥的忘忧小筑,看在你长得像承烈的份上,待会儿回去,我把承烈的小提琴借你拉,不知道为什么,承烈拉小提琴时,很容易弄断E弦,我怕你也会这样,所以要去多买几条E弦备用。”
这点一直是君莫忧百思不解的疑点,虽说E弦是小提琴的琴弦中最细的一条,比较容易断弦,但承烈的断弦频率一直高出一般演奏者数倍,这对一个超一流的天才小提琴家来说,实在是很不可思议的事,也是过去古典乐坛津津乐道的奇闻之一。
“妳怎么知道我会拉小提琴?”
“看手指就知道了,你和承烈一样,有一双为拉小提琴而生的手,指形好看修长,何况你如果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大哥也不会夸口说你是他﹃最后的王牌﹄了。”她瞎掰功夫一流,没有丝毫破绽。
李承烈果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那我可不能漏气了。”
“你知道就好,否则就别想待在我身边当贴身保镖。”她嘴巴是这么说,芳心却早已大发绮想,太好了,待会儿就可以听到承烈久违的小提琴演奏了。
李承烈一听,连忙说道:“妳刚才明明答应我要登台的。”
“放心,我一向言出必行,不过我也说过,只要你达不到我的要求,我就会叫你滚蛋,不是吗?”语毕,她便像双轻盈曼妙的舞蝶飞离他身边。
“莫忧,等我——”李承烈见状立刻追上去。
君莫忧可乐了!男人都是这样的,如果让他知道对方很爱他,表现得乖巧死心塌地又不会拿跷,他们就会觉得不够刺激而不会紧张对方,一旦他发现他并不是那么容易掌握住对方,有太多的不安定因素存在两人之间的话,他就会格外在乎对方、紧张对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她身边,觉得她像稀有珍宝般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