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把你的朋友都叫进来,好吗?”她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曲希瑞,叫我希瑞。”
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柔弱少妇,从在街上的第一眼就深深的攫住了他的注意力。她看来不过二十三、四岁,是个道地的中国女子,还是个孕妇,怎么会被追杀呢?他迫切的想知道原因,然后全力去保护她。
“希瑞!”她轻轻的唤道,感到胸口有点发烫。
曲希瑞保护她的决心在她的叫唤后,显得更加坚定。
待其它五个“识相”的好友全数进来,彼此互相介绍后,琉璃便开始诉说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首先,我必须向你们道歉,把无辜的你们卷进这场风波之中。”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进入正题。“我是现任国会议员戴门.布朗的众多情妇之一,原本是没什么事的,直到我怀孕——”她觉得眼眶更加灼热刺痛。“四年多前,我在一条黑街被戴门看上,从此便成了他的情妇,他照顾我的一切生活起居,但我却——和他的儿子凯文谱出恋曲,孩子……是凯文的……”
说到这儿,泪珠夺眶而出,曲希瑞适时为她拭泪,让她的芳心为之一悸。
在曲希瑞无言的鼓舞下,琉璃接着说:“戴门与他妻子知道这件事后,便想把我和凯文分开,凯文计高一着先行带着我逃家,却不幸被捉住,凯文命令我无论如何得逃走,为了他、为了孩子,情势逼人,我只好听他的话独自逃命,凯文便被戴门的手下捉回去了。我只能拚命逃,因为我知道一旦被抓到,我和宝宝都会没命,而凯文他——”她咬紧牙根继续说下去,“凯文自小对从政就没兴趣,在双亲的强烈反对下选择了学术研究的工作,上个月他接获澳洲一所大学的邀聘,决定带我一起逃到那边去定居,没想到就差那么一步……因为我怀孕的秘密泄漏出去,而被戴门和他妻子知道了一切,结果……对不起,把你们牵扯进来……”
“好了,别再说了,妳该休息了,其它的等妳醒来再说,OK?”曲希瑞温柔却不容反对的强迫她躺下来休息。
琉璃表现得很合作,双眸却充满歉意。“真的很对不起……”
曲希瑞轻握着她颤抖的手,示意她闭上双眸。“别再胡思乱想了,相信我,一切会没事的,妳快睡,听话。”
她含泪凝望着他,或许是已经彻底绝望了吧?否则她怎么会对一个十八、九岁少年所说的安慰话深信不疑?!
不!不是这样的,她知道自己是打从心坎里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在曲希瑞湛蓝的眸光凝视下,琉璃安心的睡去,她真的太累了。
确定她熟睡后,曲希瑞替她盖好被子,又替她量了一次体温,才悄悄离开医疗室,去和不知何时已先行离开的伙伴们会合。
※※※
丙然如曲希瑞所料的,五个好伙伴已全部聚集在二楼的会议室,开始进行各种行动。
展令扬坐在计算机前不停的搜集资料,雷君凡则坐在展令扬身边,负责“速读”从雷射印表机印出来的一大叠档案文件,安凯臣和向以农在另一个角落擦拭着各种枪械武器,南宫烈则坐在桌边忙着占卜。
曲希瑞好生感动,却又为无端拖大伙下水感到过意不去,满心歉疚的开口道:“我……”
“别说废话了,我们还在等你的点心和饮料呢!”背对着他的展令扬先声夺人的抢白。
其它人也是个个一副悠哉貌的投给他一个“同感”的笑容。
曲希瑞窝心极了,轻吐了一口气,笑容可掬的说:“知道啦!马上就好,起司蛋糕和维也纳咖啡如何?”
“通过!”
气氛又回复到他们所习惯而熟悉的轻松自在。
※※※
当曲希瑞端着起司蛋糕和六杯维也纳咖啡进入会议室时,所有的前置作业正好也告一个段落。
六个年轻人动作整齐划一的围坐在会议桌旁,开始大块朵颐,好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琉璃还好吧?”展令扬明明满嘴起司蛋糕,却依然能字正腔圆的提出问句——这也是他的特长之一。
“嗯!情况相当稳定,只要好好静养,应该会没事。”
接着,雷君凡开始做演示文稿。“戴门.布朗出身有名的政治世家,他的父亲老约翰就是政经两界的大老,戴门的妻子蕾安也是政治名门之女,所以凯文和琉璃的胜算非常小,单是护照和出境就是一个大问题,即使顺利出境,只怕追兵马上找到他们,所以一定得想个“永绝后患”的方法才行。”
雷君凡口中的“老约翰”全名是约翰.布朗,只是人们都习惯称他为“老约翰”。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工作有三项,第一就是得找出布朗夫妇的致命弱点,才有筹码和他们谈条件,第二就是得设法找到凯文,把他救出来,第三就是护照和出境的问题。”
展令扬笑着一张幸福满足的脸,喝着香喷喷的咖啡,一点也不像是说出这一堆话的人。
其它人也没有比他正经到哪里去,像正在说话的向以农就是一例。“护照我是可以弄到手,问题是弄来两本护照让他们顺利出境,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
“交给我吧!”南宫烈自告奋勇的说。“不过以农得先替我弄几件老约翰的内裤来才成。”
“你有病啊?”
南宫烈话才出口,五个好伙伴便异口同声的赏他这么一句。
南宫烈摇晃着手上的特制扑克牌,笑咪咪的为自己辩白。“有病的不是我,而是我那个老顽童外公。”
在场的人都知道,南宫烈那个犹太籍外公,不但是美国有名的石油大王,而且和老约翰一样是美国政经两界举足轻重的大老,最重要的是他和老约翰从年轻时代就是出了名的冤家,不管于公于私都是,而且彼此都对这样的关系甚为满意,乐此不疲。
“了解,我明天就偷来给你。”向以农立刻答应。
其它人也全数通过。
其实他们六个人都知道,想弄到护照并不是非得靠南宫家的政治势力不行,之所以决定这么做,最主要是因为顾及南宫烈的外公和布朗家的交情,所以让南宫烈去向他外公打声“招呼”是必要的。
“现在已无后顾之忧,你可以把全盘计画说清楚了吧?”安凯臣看向展令扬,代表大家发言。
展令扬正狡滑的拦截曲希瑞即将入口的蛋糕,笑呵呵的吞进自家肚子,一点也没有把曲希端的“白眼”看在眼里,还给他一个“大男人为一口蛋糕变脸多丢脸”的表情。
不过曲希瑞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就扳回一城,只见他从容不迫的拉扯展令杨端着咖啡杯的手,为他即将就口的咖啡“代劳”啦!
“即兴表演”结束后,展令扬才言归正传。“关于戴门和蕾安的弱点,戴门可从税务方面下手,而蕾安嘛!就从她的情夫着手。当然,还得打探出凯文被监禁的地方,等第一部分的工作完成后,接下来便是同时进行营救人质和谈判的工作,接着就是凯文和琉璃重逢、双双出境,然后就大功告成啦!”
困难重重的大挑战从他口中说出来,似乎变得如反掌般容易。
“工作分派呢?”
就像往常一样,大伙连想都懒得想就直接跳到下一个步骤——展令扬的计画何时出过问题!
“以农先去把老约翰的内裤偷来给烈,等烈回家打过招呼后,凯臣和烈就一齐去打探凯文被关的确实地点。”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这工作得靠南宫烈的第六感,而安凯臣则是全世界最强最可靠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