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经传出,立即引起全国人民的欢呼,大家都对这位年轻有为的新皇上,寄予厚望,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他能将国家带上更昌隆的路程,别再像现在一般,担惊受怕的生活在赵家姊妹的婬威之下。
相对于百姓的期许,甫登基的皇太子刘欣却是闷闷不乐的。
“太子殿下何事心烦?”王公公一向善于察言观色。
刘欣轻叹一声才道:“咱家觉得当上皇太子并不如预期般快乐!”
王公公小心翼翼的探问。“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其实他多少明白,虽然刘欣是顺利登上了太子宝座,但真正的大权却是掌握在其祖母傅氏的手中,而傅氏的想法又和刘欣愈差愈远,这对一个有心一展抱负的年轻太子而言,自然是一种不小的打击和挫折。
然而,他不过是一名太监,又能说些什么,充其量也只能安慰主子,让主子宽心些罢了。
刘欣深深的看了王公公一眼,才正色的道:“你说实话,你觉得目前的情况,咱家有可能从傅氏手中夺回实权吗?”
“臣惶恐,请太子殿下深思,这事万万想不得啊!”王公公又是跪拜又是好言相劝。
明知事实就是如此,刘欣还是忍不住发火。“难道你要咱家就这么当一辈子毫无实权的傀儡?!”
“臣不敢,臣惶恐!”当人家的下属就是这么倒霉,三不五时就得受些窝囊气。
“好了!你下去吧!咱家想一个人静一静!”刘欣没好气的下达命令。
“是!奴才这就告退!”语毕,王公公便必恭必敬的退了出去。
“全是一些趋炎附势、攀附荣贵的势利之徒!”刘欣咬牙切齿的低咒。
如果早知道所谓的“太子”,居然得当得如此窝囊,他宁愿只当个定陶王还来得快活些。
就在他倚窗自怜时,院子里不经意的传来银铃般的嬉笑声,那悦耳怡人的音色,引起了他的注意——
“阿贤,听说你又被罚扫姊姊们用的茅厕啦?”同行的几个同僚兴致勃勃的追问,而所说的“姊姊”是对那些宫女们的敬称。
“没办法啊!谁教我昨天爬树时,一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正巧压到了树下的陈公公,害他闪了腰,少说也要在床上躺上半把个月,这样的惩罚已够轻啦!”董贤倒也挺有自知之明的。
“是啊!如果陈公公再坏心一点,派你去伺候那些王公贵族,恐怕你就清白难保啰!”他们可没说谎,的确有愈来愈多的王公权贵觊觎于董贤的美色。
“少胡扯了,谁要伺候那些不正经的,真搞不懂他们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连男人的身体也想要,真是恶心透了!”董贤愈说愈气。他怎么也没想到,所谓的王公贵族会腐败糜烂到这步田地。
“唉!你就别再气了啦!谁教你要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像个姑娘家,也难怪人家嘛!包何况咱们大汉的皇帝,上自高祖皇帝,及至当今圣上都有宠幸男妾的癖好,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嘛!”几个小伙子愈说愈像那么一回事儿。
董贤懒得和他们生这些没气质的气,反正他们如此穷闹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索性坏坏的笑道:“你们就再讲大声一点吧!待会儿被听到的话,我会义正辞严的当你们的证人的,好让你们死得瞑目些。哈哈!”
“好小子,你真坏耶!不帮你扫厕所了哦!”几个小伙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嚷嚷,倒是没有怒意。
董贤才不把他们的威胁看在眼里。“没关系,反正那些好心的姊姊们会帮我的,何况你们也是想去和她们聊天嬉戏,才会这么好心主动帮我,不是吗?”
几个被说中心事的小伙子连忙群起抗议。“你真坏!真的不帮你了哦!”
“那就不要跟来啊!”董贤笑得好象坏心的小恶魔般。
“走慢一点,等一下啦!”结论是,一群好伙伴还是不忍心不帮他,硬跟了过去。
敝只怪他生了一张楚楚可怜的俏脸,害他们想撤手不管都狠不下心,唉!
刘欣愈听就愈觉得那声音好熟又迷人,总觉得似乎在哪儿听过,经过一番思索,他决定叫住他们,一探究竟。
“你们……”
“太子殿下,老夫人宣你立即晋见!”偏不巧,傅太后的手下就选在这个节骨眼到来。
刘欣一阵懊恼,又不能不从。“知道了,我即刻就去!”待他再次望向窗外时,那群年轻人已不见踪影,连那甜美动人的声音也不复听闻。
真是太遗憾了,由于距离太远,让他无法听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否则,他便能知道那声音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进而派人召他相见,或许可一解心中苦闷,真是太遗憾了。
刘欣愈想愈是沮丧。
“太子殿下?!”傅氏的使者小心翼翼的催促。
“知道了,我们这就走吧!”结果,他还是只能乖乖的当一名傀儡殿下。
他在心中自嘲。
第三章
岁月匆匆,一晃眼又过了一年。
十九岁的朱诩,始终没有忘记和董贤的约定,一直努力习武,好早日被选上成为禁卫军的一员,这么一来,他便能入宫和董贤重聚,实现共闯天下的约定,而所以以习武为重,则是为了保护董贤,再者,他对练武比读书感兴趣,成果也较佳。
我一定得快点进宫才行!他心里清楚得很,像董贤那般难得一见的姿色,放他一人在宫里是非常危险的,尤其相传大汉皇帝又有宠幸男妾的歪风,搞不好……不!不会的!朱诩不敢再往下想。
“小贤,你一定要平安无事的等我入宫去保护你!”朱诩仰天祈愿。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心疼这个漂亮的美少年,甚至比对姑娘家还在意。
“阿弥陀佛,善哉!”当年在董府为董贤算命的高僧,不知何时出现在朱家门口。“年轻人,请听老纳数言!”
朱诩温和的问道:“请问大师有何指教!”
斑僧颇有深意的看了看他,才慎重其事的表示:“为了你的未来幸福着想。请取消京城之行吧!”
朱诩又惊又气,不过还是很客气。“大师怎知晚辈要进京一事,莫非是家母拜托你来劝阻我?”这不无可能,原来朱大娘一直不赞成儿子到宫中当差,总觉得那里是非太多、太乱,不适合他们如此单纯的乡下人家,反正他们的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用不着为了多攒几个钱,到宫里去受气。
奈何朱诩全然听不进耳里。
“不!老袖从未见过令堂,只是正巧路过,见你相貌不俗,捏指一算,才有此一言!”高僧据实以报。
朱诩听了反而更加生气。“荒唐!人的命运应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承蒙大师关爱,但晚辈和故人有约在先,所以此趟京城之行,晚辈是志在必行!”
见他心意已决,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高僧知目前多说无益,只有暗叹一声,“老袖言尽于此,请多思量,善哉!”
之后,他便自行离去。
朱诩则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叫道:“大师,晚辈很感激您的指点,但晚辈心意已决,不论将来上京会遇上什么事,晚辈都无怨无悔,请勿再为晚辈挂心!”
唉!又是痴男一个!斑僧除了感慨也莫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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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太子碓立,大汉皇室后继无虞之后,皇帝刘骛便更加沉溺于后宫美色之中,而任国家政事荒废。相反的,傅氏却积极的四处笼络人心,好壮大自己的势力,一年下来,成果辉煌,宫中的实权,几乎有一大半已落入傅氏一派人手中。